快吗”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也不想想,大明朝开国百年之久,有几人受过凌迟之刑,咱家有和皇上十几年的情分在呢哼哼”
“皇上一定会来看我的一定会的也许,也许晚间就会来的到时候看到我这么凄惨,一定会赦免我的,一定会的”
刘瑾在牢房里自言自语,越说眼睛越亮,是的,一定是这样的说到后来,刘瑾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叫道:“咱家要喝上好的金华酒,要吃一品鲜的鱼,一石居的水晶肘子,水井街的烤乳猪”
正德皇帝并没有和刘瑾想的那样,晚间会来看刘瑾。张永、马永成、谷大用、邱聚现在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撂下了,只陪在皇上身边。
刘瑾不死谁都不会大意,谁都放不下心来干别的现在朝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刘瑾的身上了。
刑部和锦衣卫两个衙门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刘瑾既然都已经判了凌迟处死,刘瑾的重要党羽以及内厂为非作歹恶迹斑斑的走狗自然都会得到清算。
原来耀武扬威的内厂番子,已经成了惶惶不可终日的丧家之犬。以前那些市井无赖都恨不得与内厂拉上关系,现在却唯恐避之不及
很多市井无赖当时争先恐后的加入内厂,想着从此飞黄腾达,虽然确实过了一阵子横行无忌的日子,但是为之付出的将是惨重的代价,有的甚至为之人头落地。
随着内厂被清算,整个京城都洋溢着一股节日般得气氛,无数人争先恐后的到刑部衙门揭发举报,当然去锦衣卫举报的人还是少一些。
刑部和锦衣卫为此变得分外的忙碌,还会继续忙碌一阵子。当然更让期待的还是即将要到来的千刀万剐之刑
天不亮的菜市口就已经人满为患了,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虽然知道凌迟是要在午时,但是很多人还是按耐不住心情早早的来到了。
刘瑾当权的这几年时间里,京城家家户户哪个没有沾亲带故的死于刘瑾之手好不容易盼来了苍天开眼的一天,有什么事情放不下错过这解恨的一刻
别说等个半天了,就是等上个三天三夜也心甘情愿菜市口挤不下,从菜市口到北镇抚司的街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人
刘瑾等了一晚上也没有等到正德皇帝的到来,心里的焦虑让他一夜都不曾睡着。早晨的狱卒送来了丰盛的早餐,这让刘瑾有些意外,但是此时的并没有食欲,因为皇上迟迟都没有来看他
狱卒来取碗筷的时候见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动,不由摇头道:“再不吃可就没机会吃了”
刘瑾听了怒目而视,心道你个小小狱卒竟也敢来吓唬咱家刘瑾毕竟曾经是权势滔天的人物,这一瞪之下倒也气势凛然,那狱卒被吓了一跳
蹬蹬后退了几步这才反应过来,他都是一个马上就要被凌迟处死的人了,有什么好怕的
狱卒有些恼羞成怒,呸的一声吐了一口唾骂,骂骂咧咧道:“都要被千刀万剐了,还当自己是个人物啊”
刘瑾听了之后,心里勃然大怒,张知节来恐吓咱家也就罢了,你不过就是个臭水沟里的老鼠,也敢吓唬咱家
但是很快门外传来的密集的脚步声打断了刘瑾的愤怒,刘瑾的脸色变了变,一脸的狂喜之色,是,是皇上来了吗
刘瑾满怀期待的眼巴巴的看着外面,一大群人渐渐的走近了。很快满怀期待的刘瑾眼中尽是失望之色,来人竟是高勇带着大批的锦衣卫。
刘瑾脸色难看道:“你来干什么”
高勇笑呵呵道:“自然是来护送公公上路的”
刘瑾脸色微微一变,道:“上路去哪里”
高勇惊讶道:“公公还不知道吗提督大人没有告诉你自然是送公公去刑场了皇上可是御笔亲批,凌迟”
一直到了此时刘瑾的脸色才变得雪白,心里才回想起来昨天张知节说的话,难不成张知节说的竟是真的皇上真的同意将他凌迟了吗
这怎么可能啊咱家可是跟了皇上十几年啊,精心伺候了皇上十几年啊皇上对自己的感情绝不是假的,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大权在握如此风光
皇上怎么会舍得杀了咱家呢这一定不是真的可是这些阵仗看起来又不像是假的
第364章 行刑之路
刘瑾听完高勇的话之后,彻底怔在了那里,双眼茫然的看着前面,嘴里喃喃的自言自语。
刘瑾早就已经走下神坛了,现在的他对高勇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将死之人而已。高勇似笑非笑道:“公公,走吧要上路了,可不能误了时辰”
刘瑾还是呆呆的趴在那里没有动弹,高勇摇着头挥了挥手,两个锦衣卫进去直接粗暴的将刘瑾架了起来。
刘瑾也没有反抗,仍然呆呆的,嘴里念念有词。大牢门外已经准备好了囚车,两名锦衣卫将刘瑾架了出来之后,粗暴的将他关在了囚车上
刘瑾的屁股还没有好,被锦衣卫粗暴的塞了进去之后,本应该很疼才是,可是此时的刘瑾竟然丝毫没有反应,仍然呆呆的,嘴里念念有词
大批的锦衣卫如临大敌的护送着囚车向菜市口的刑场行去。之所以如此如临大敌倒不是怕有人来劫走刘瑾,对于这么一个祸国殃民的失势的太监,没有人会来劫走他的
之所以如此如临大敌是因为怕路上愤愤不平的百姓把他刘瑾给打死了若是在路上被打死了,那还怎么凌迟啊
锦衣卫如临大敌是有原因的,因为一路上到处人山人海,悲愤的人潮是十分可怕的
不止锦衣卫如临大敌,东西两厂也是倾巢出动,顺天府和五成兵马司上街维持秩序
今天的京城才是真正的万人空巷、盛况空前,押送刘瑾的囚车所到之处,烂菜叶子臭鸡蛋如雨一般落下来
最可怕的是还有扔石头的,随行的锦衣卫可是倒了大霉,烂菜叶子如雨一般,想躲也没处躲
处在在恨意滔天的人潮中,他们就像是要被惊涛骇浪淹没的孤舟,只能沉默的顶着如雨的烂菜叶子和臭鸡蛋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