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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军的骑兵一直都没有远程火力,这次来之前王争已经认识到这个问题,赶制了一批三眼铳发到全卓手上。

话说回来,当时王争本来想要从杰姆那里搞到燧发枪的原理,但是杰姆居然也不怎么懂,当时只好笑了笑,毕竟人家只是个普通的远航探险家,知道这么多已经很好了,最后也就没有强求。

不过燧发枪虽然暂时没了指望,但骑兵依然是要有远程火力,鸟枪、迅雷铳这种是不可能的,这时候不少曾经在辽东军的老兵们站出来,说是从前辽东骑兵用的三眼铳威力还不错。

这倒是给王争提了个醒,这个有些落后的三眼枪倒像是骑兵能用的最好火器,经过同军议司参谋们反复的商议,最终王争还是决定先赶至一批三眼铳装配骑兵营。

“上铳”

冲到距离流贼后阵一百多步距离的时候,全卓一声大喝,山东军的骑兵们纷纷拿出小腿间悬挂的三眼铳,这些火铳漆黑一片,比起鸟铳短小许多,但铳口却分了三个出药点。

三眼铳的有效射程为百步,但这个时候对大部分的敌军没有什么杀伤力,一般都是起到威慑的作用,经过在靶场上许多次的检验,全卓发现三眼铳的最佳射程是在三十步。

结合赵士祯所著兵器谱上的记载,三眼铳虽然整体精准较低,可在三十步以内却能有较高的精准度,并且据一些辽东老兵说,在这个射程内甚至能穿透鞑子的重甲。

不过在骑兵对冲或者冲阵的战斗中,三十步的距离也就够发射一论,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三连齐发,而不是点射。

眼前的对手并不是身披重甲的鞑子,闯军的流民营占了大多数比例,如今已经差不多普及了轻甲和制式服装,可精锐战力依旧不够,就连老营都没能全员重甲。

大多数闯兵的衣甲在八十步以内发射,就已经能将其洞穿,当然了,这都是在能射中的情况下。

明朝骑兵的三眼枪由于马上发射命中率低,吸取从前的缺陷,为了提高命中率,山东军这种三眼铳算是经过一番升级。

眼下这种境况,骑兵营的三眼枪装配了散弹,“每铳著铅子二、三个”,而且为了加大近距离的杀伤效果,每个铳管都用了二三个铅子。

若是对抗东虏,则对骑兵的要求更高,需要在三四十步内发射三轮,对方的衣甲情况大部分人心里都有谱,所以全卓决定在刚进入百步之内就持铳准备,八十步就开始射击。

其实在明初的时候,就已经有骑兵使用火器,只是很少在马上发射,一般都会下马结阵放三眼枪,如果来不及下马,就各按队伍条为长营轮番更打且战且行,有进无退。

据一些卫所过来的老匠户所说,三眼枪单独使用时一般都是三连发,只是在与鸟枪配合时,为了弥补鸟枪火力弱的缺点才会齐发三弹。

三眼枪可根据战场情况选择是否将三条引线并在一起,连发还是齐发,全卓事先都已经在匠户那里了解清楚,其余地方的朝廷军将,很多人虽知道三眼枪可连发、齐发三弹,但却没想过三眼枪在什么情况下才应该连发、齐发三弹。

“砰、砰、砰”

连绵不绝的大响忽然在闯军后阵响起,八十步以内山东军骑兵开始第一轮齐射,五十步左右开始第二轮,等到三十步的时候以内已经完成三轮,抽出骑枪冲锋。

很多流寇被忽然击中,惨嚎一片,不过多不是致命伤,只是让他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丧失战斗力。

三眼枪连续的发射不仅有震天动地的响声,更是瞬间冒起阵阵白烟,山东军骑兵在流寇的眼中穿过白烟,轰然撞击在流寇后阵。

阵中的郝摇旗很倒霉,被一颗流矢击中左肋,他强忍着痛楚,用粗糙的大手捂住伤口,咬牙道:

“派人通知闯王还有军师,让李过的马队赶紧过来支援”

听到这话,那些老营闯兵却并没有直接跑走,一名头目担忧的看了眼郝摇旗迥迥淌血的左肋,开口道:

“这是山东军的骑兵营,从来没有单独出来过,后面一定跟着大部人马,现在撤退还来得及”

“胡扯,开封马上就打下来了,怎么能半途而废”

郝摇旗虽然是这么说,但脸上已经愈加的苍白,不少老营闯兵纷纷围过来,这个时候,那名铁甲的山东大将正挺枪跃马的朝这边冲来。

闯军后阵被袭,瞬间大溃,加上郝摇旗受了重伤无力继续指挥结阵,到现在已经是四散的溃逃,兵败如山倒。

全卓一枪刺死上来迎击的闯兵,虎目急切的在一片黑脑壳中寻找,忽然目光一顿,见到被一众白衣老营簇拥的郝摇旗。

他以为是李自成,顿时招起骑枪,喝道:

“那就是闯贼,决不能放走了”

对方人虽然多,但大多数都是流民组成的炮灰,几个马兵用来传令,最为珍贵,起初被安全的护卫在中央,现在早就四散到各门围攻的闯军头领中禀报情况。

骑兵营在这种情况下来回迂回的冲锋,一路上骑枪到处乱刺,反正是马速不停,那些反应慢了还挡在路上的流贼要么是被马匹撞飞,要么是被骑枪远远的戳死。

全卓率领山东军骑兵营所向披靡,一举击溃围攻南门的郝摇旗所部闯军,城上还在奋战的官兵军心大振,闯兵见到屁股着了火,直接就是败退下来。

陈永福嗅到机会,立刻组织反击,明军很快就是将摇摇欲坠的南城墙重新控制在手里。

第三百四十二章:朱仙镇

开封城以南的朱仙镇外,现在已经破败了很多年,除了一些连遮风挡雨都办不到的房子以外,唯一值得称道的也就是那座关帝庙。

从昨夜开始,就已经有不少流贼断断续续朝这边溃散,直到昨晚的时候,李自成才带着聚老营和聚拢起来的人马前往距关帝庙十里不到的地方扎营。

可能是被那支神出鬼没的军队打怕,以往很少安置探马的李自成这次也流水一般的将马兵洒了出去,他们在行营里进进出出,将各种各样的汇报带回来。

这些汇报大多数都是发现了某某失散的义军部分,带着他们来与闯王会和,也有类似明军是否追击出城,其余部分的明军有没有来增援的,探马到了哪里这样的军情。

最中间的灰色大帐里,一圈人围坐在几张桌子周围,上面乱七八糟的铺着几张河南地图,宋献策左手拿着龟甲,右手捏住毛笔在几张白色的纸上乱画。

当然了,他画的那些玩意周围人越是看不懂就越敬畏,念念有词的模样倒像极了江湖上的神棍。

除此之外,不少穿着白色衣甲的闯军将领匆匆出入,进来后往往是问出一句话,得到闯王不耐烦的回话后再赶紧走出去。

围在桌子边的这几个人是现如今中原各个农民军的最高头领,除了牛金星和宋献策两人穿着正经的灰色袍服以外,其余的人却都不怎么样,穿着老旧箭衣的是李过,身上带着伤,神情有些气愤,刘宗敏则披着一领打着几个补丁的大耄,也是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