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在清国内到处搜寻战力。
但凡十四岁以上,七十岁以下,也就是能拿动基本兵器的男丁都要从征,只不过是分个先后的问题。
清国毕竟还是底子薄,皇太极已经把这次战斗看做生死之战,但是这种已经突破临界值极限的全民动员不可能维持太久,内部所有事物几乎都在同一时刻停转,每多打一天,清军显现出来的虚弱也就越深重。
所以为了让这代价更容易接受,在围住松山和锦州城的时候,皇太极已经在睿亲王多尔衮的提议下,将那些年龄太小或太老的人丁遣送回原地。
虽说这等来回周转在段时间内不会对大势上造成什么影响,但后方免不得一阵手忙脚乱。
可是这种时候却被一支明军骑兵到处趁乱偷袭,各处都是损失惨重,三顺王一死一伤,就连皇太极的龙帐都被袭击,炮营全军覆没,清军到现在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摸到。
阿济格自幼征战四方,何曾打过这么憋屈的战斗,当即是怒火中烧,不管不顾的带着正红旗的那五千骑兵到处救火。
一方面是本身性子作祟,所以才锲而不舍的跟在后面追击那支明军骑兵,不过在另一方面,阿济格却也有些私心。
多尔衮心高气傲,偏偏皇太极对他十分信任,往常阿济格与多尔衮有些争端隔阂的时候,受到训斥和处罚的向来都是他,尽管明面上没说什么,但是同样傲气的阿济格怎么会甘心屈居之下。
一来二去的,两人暗地中都与对方不合,此番对阿济格来说可谓是天纵良机,自然要争夺头功彰显自身勇武,在皇太极面前力压多尔衮一头。
倒不是阿济格自大,这种战斗换谁来也是一样。
他带着五千正红旗铁骑,对方不过是三千的骑兵,论骑兵对战八旗铁蹄何曾畏惧过谁,就算是那些自称天骄之子,草原劲旅的蒙古诸部,不还是被他们打的服服帖帖,自从林丹汗败亡青海之后对大清再也没有任何二话。
更何况,明军的骑兵除了前些年还存在的所谓辽东铁骑稍微够看以外,其他的就连蒙古人都打不过,眼下自己就连人数都比对方多了近一倍,这不是上天送给自己的军功吗
第三百五十八章:身先士卒
“停”
正在疾驰的清军正红旗骑兵忽然听见阿济格大喊,尽管心中十分不解,但很快就都是迅速停下,不少人的坐骑正在打着响鼻。
“英亲王”
旁边的正红旗都统奕十分纳闷,明明那些明军就进了前方的村庄,眼看着就要追上了,为什么不继续追击。
阿济格仅仅露出的浓眉大眼中闪着光芒,后方是一片平原,但是再往前就变成斜坡,这对骑兵冲击不利。
可既然是对骑兵不利,对方同样是骑兵,为何要朝那边跑
说明军没有注意到自己率兵追击那是不可能的,对方这种做法一定是有阴谋,可阿济格思虑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叫住骑兵本是习惯使然,看见这等对自己不利的地形总归是要慎重一些。
注意到身后的八旗劲旅有些不耐烦,阿济格眼中忽然出现一抹不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和多尔衮一样婆婆妈妈,对方不过是三千汉狗而已。
想到这里,阿济格抽出刀,吼道:
“正红旗的勇士们,汉狗就在前面,第一个取下他们首级的赏一个前程,不过那明将要留着,本王要活剥了他”
“哈哈哈。”
“这前程一定是我的”
阿济格喊到最后,眼眸中已经出现彻骨的杀意,周围那些清军骑兵抽出那些精光闪闪的虎头大刀,鬼哭狼嚎的拍马而上。
清军骑兵自然而然的形成一个冲锋的锥形阵,阿济格带着最为骁勇的一百多名巴牙喇骑兵当做开路先锋,人人脸上都闪烁着兴奋的神情。
五千多清军正红旗铁骑踏在地面上,轰隆隆的声音撼天动地,要是不明白状况的人怕还以为有一万多名骑兵朝这边冲来,早就吓得屁滚尿流。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十分诡异,按理来说清军这边动静这么大,对方要么是立刻上马冲出来迎战,要么就是轰然的溃散而逃,可现在无论自己这边声势如何,远远的依旧没有任何声响,就连一个人影都见不到。
冲在最前面的阿济格终于是感觉不对劲,抽着空隙四下看了一眼,顿时发现周围的地面有些不同寻常,看起来好像挪动过一样。
“不好,快”
阿济格的话音戛然而止,远远的传来一声炮响,正红旗铁骑的周围地面忽然裂开,出现一圈极深的裂缝,猝不及防的之下,很多正红旗骑兵都连人带马一起栽落下去。
可事情不仅如此,这些裂缝中有不少尖锐的木竹,八旗兵栽下去往往都落得人马并穿的下场,痛苦的哀嚎声和马匹忽然转头的嘶鸣声占据了整个战场。
“不要乱,不要乱”
阿济格愤怒的嘶吼,但却发现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清军骑兵都在看着东面,他也看过去,却发现那边的地平线上烟尘滚动,整齐的踏地声响逐渐传来。
即便是在马上,阿济格也能感受到大地的颤动,当他见到对方的真容时,猝然间瞪大了双眼。
“这,这是”
“杀虏杀虏杀虏”
在烟尘之中,除了那种整齐有序的步子踏地声音,便是环绕耳边的“杀虏”二字,就连不少清军骑兵的坐骑都在不安的打着响鼻。
“英亲王,好像是明军”
正红旗都统奕说完,众人总算是见到那杆高高飞扬的“王”字大旗,无数挺着斧枪的铁甲军士迈步向前,竟然是山东的大军。
整个地平线上都是这些山东兵,听着他们喊话和脚步的声音,阿济格能断定,人数不再两万之下。
“是偷袭兴京的那支明军”
“怎么会是他们”
阿济格的脸上慎重起来,一支军队仅仅从你看到的第一眼就能看出端倪,他经历的阵战太多了,眼前这支明军不同寻常,本应该立刻撤退,但他想起几年前兴京城外的惨相,不由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