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小小的徐州。
时间来到崇祯十六年的二月十九日,各地都在闹新年。
山东军按例给所有兵将和附属人员放了一个小长假,战兵、正兵、辅兵,包括很多匠户都是拎着各色酒肉礼品回到家中,和亲人热热闹闹的过了一个富足愉快的春节。
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山东军整个集团内的所有人,无论嫡系还是外系,甚至是一些兵丁家属,与大明其他地方人的差距都在逐渐明显起来。
总的来说就是人们都发现,在山东军下辖过上的日子要比往常安稳和幸福太多。
不过对于王争来说,这个春节还是没有闲下来。
当天夜里,王争刚刚在府中吃了几口饭,同王刘氏和玉儿说了几句话,可时间甚至都不到一炷香便有一名兵士来到门外,称有要事禀报。
王争仔细询问后,面色大喜,囫囵吞枣一般的将嘴中饭菜咽下,朝玉儿和王刘氏告了声罪,正要离开。
一转头,王争看见噘着嘴的小王毅,上前几步笑容满面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说了些什么,这才扭头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等到王争离开后,小王毅将手中筷子一扔,嘴巴噘得老高,气哄哄的道:
“爹爹又走了,哼,这饭我不吃了”
王刘氏见状挥手屏退了下人,长叹口气,将小王毅怜爱的抱在怀里。
王刘氏和玉儿对视一眼,王争一走,这本来热热闹闹的春节,立刻便显得孤寂冷清,就算府邸再华贵,又能怎么样呢
不过虽然心中叹息,但二女一个是王争的娘,一个是王争自幼青梅竹马的夫人,不仅明白他在想什么,更是要全力支持。
时逢乱世,像王争这般顶天立地的热血男儿,总归不能待在温柔乡里等死,出去干一番大事也好。
王争离开,三个人留在这空荡荡的内宅顿觉无聊。
反正留在这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去前室看一看色彩斑斓的烟火,听一听那贺岁的炮竹声,感受一下平头老百姓过年过节的热闹气氛。
小王毅毕竟还是个孩子,很快就忘却了方才的烦恼,拍着手高高兴兴的喊叫起来。
方才,王争是接到了徐州大户的联名书信,由一名当地大户地主们选派出来的使者送来。
这可是要紧事,王争放下年夜饭不吃,儿子老婆都不陪了,直接出来相迎。
那使者见到后仿佛也明白这点,显得十分震惊,接下来那些表现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卑躬屈膝,态度谦卑到了极点、
这联名信中的内容让王争欣喜不已,竟然是徐州各大户不堪流寇袭扰,称本地官军庸弱无能,联名请自己率山东军安靖地方。
王争拿着信哈哈大笑,这简直是再好不过的新年礼物
第四百四十九章:本王,必除王争
来人带着丰厚的礼品,并且声称没什么特殊的要求,只是希望山东军对徐州的大户们一视同仁,庇护他们的安全就好。
说起来也是,眼下敢和顺军和西军作对,真正有能力在这些流寇手中保护他们这些大户地主的,也就是安东候王争的兵马。
听到这这话,王争自然是笑呵呵的满口答应下来,只要是有了名目进入徐州,到时候这些人可就是案板上的鱼肉,怎么揉捏还是今后的事情。
过年这几天,除了徐州来人较早以外,像是归德府的孔峦,济宁商会首领的郝掌柜,还有睢州的邓茂、陈璜等外系将领、文吏都是过了几天才派人前来送礼。
山东内部也是一样,平度州的费鹏飞、盐帮首领范若海同样是备齐了厚礼,不过与外系不同,这些人是直接亲自带着人给送到历城,足见诚意。
说起来,还是山东军内部这些人觉得王争平日和家人亲近的太少,送贺礼也不是什么急切的事情,拖几天让王家团聚一下也好。
值得一提的是,山东巡抚范若海,监军陆九在这几天里都是亲自登门恭贺,态度颇为恭敬,已经完成了从上司到下属的地位转变。
他们都在历城,往来倒也方便,说不上几句话便是离开。
除了这些王争需要单独接见的各方重要人士,其余山东军的将领、军议司的文官们则是找好了日子,在这段时间里扎堆前来贺岁,省了王争一个个接见的麻烦。
他们见到小王毅后往往都是面露吃惊,说什么有其父必有其子,都是不吝惜夸赞,不过近期有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是关于鲁王府的。
去年多尔衮趁着兵谏的功夫偷袭嵫阳,导致安东候王争落得陷藩重罪,鲁王朱以派横死嵫阳。
那个时候鲁王世子还在守陵,并且之前被愤怒的鲁王剥夺了袭爵之权,所以继承者只剩下了朱以派的弟弟朱以海。
不过按规矩,朱以海还不能直接袭爵,要等到崇祯十六年的春季才能行大典祭祀袭爵。
虽然对这些狗屁规矩有些看不惯,但王争依旧没有干待。
得到这个消息的当日,王争派一个营编制的盐丁在鲁王府的陵寝之地周围设卡严查,不得任何人出入。
据说鲁王世子带家仆试着冲了几次,但那些盐丁蛮横得很,根本不管你是不是什么鲁王府世子,杀了几个家仆后,硬是把世子连拉带拽的给弄了回去。
负责此事的盐丁大头目显然非常重视,最后几天的时间恰巧是过年,可他却没有回家和亲人团聚,拿着腰刀走进陵寝之地,面对面盯了世子好几天,就连吃喝拉撒都要跟着。
最后王争听到此事后对这名盐丁大头目依功进行擢升,考虑到这名盐丁大头目没有回家过年,所以将他调到其家乡本地的正兵营,充任正兵什长。
王争这也算是送佛送到西,帮朱以海解决上位的一切麻烦。
这点朱以海其实也想不通,两方不过是有个利益关系,王争如此殚精竭虑的想要自己袭爵,究竟是所图为何
不过无论他怎么想,都不明白王争心中打算,最后也只能是带着疑惑在成为鲁王的路上继续走下去。
就在今年的年初,崇祯皇帝下旨,袭封朱以海为鲁王,主理鲁王府,而安东候王争护卫新鲁王朱以海有功,去年的陷藩之罪竟然就这么功过相抵了。
这个消息委实让不少人感觉意外,陷藩可是重罪,去年身为督师的阁臣杨嗣昌陷藩,竟是不敢面对崇祯,畏罪身死。
眼下安东候王争陷藩,许多人为此窃喜不已,本以为朝廷会给予重罚,未成想竟是这般的敷衍了事。
其实不少人对于老鲁王朱以派的死因还是心存疑虑,王争把山东经营的像个四处不透风的铁桶,往日根本连个小毛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