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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乱子,需要立刻封锁,余下那些兵马可就需要你调动了,还有诸位的勋戚子弟,都要约束好了。”

说到这里,他冷冷一笑:

“诸位不要忘了,要是贼军入了城,咱们可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说完,刘福一挥手,带着几个太监离开大堂。

刘福和徐宏基各自统领京营和一部分的南京卫戍兵力,但两人加起来不过南京总兵力的半数,余下大部分还在兵部尚书史可法手里。

这些勋戚子弟在南京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手中多多少少也都握着私丁,刘福这番话目的就是旁敲侧击,让他们明白形势之危急,从而派人出来助战。

刘福的意思,就是要调动五城兵马司还有城内巡防兵力把纷乱的南京城封锁住,不让那些商贾和行人到处乱跑。

尽管他来之前已经和一些缙绅老爷说好,但事态不同,刘福是宦官,宦官的权利都是皇帝给的,所以和朝廷同属一条船。

不论于私于公,刘福都要尽最大的力量来守卫南京城,不过他能动用的不多,南京城内大部分的兵力都要史可法亲自下令才行。

一下子,全场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当世名士身上。

史可法依然心有疑虑,毕竟刘福是阉党,而徐宏基是勋戚,三人联合调动南京城内兵马诸司,说出去不好听,难免会有些风言风语,对自己的名声不利。

说来倒有些可笑,就连刘福这个太监头子都已经暂时抛下那些成见,调动京营协助徐宏基守城,堂堂的兵部尚书,却被名节之事拖住,犹豫不决。

城外,山东军大营,军议正在进行。

“侯爷,南京城太过坚固,神威将军炮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和红夷大炮相比又差了点火候,想要轰开一个口子,至少要两三日。”

听到老炮手的话,王争点点头,示意他退下,皱眉说道:

“两三日,不行,最迟明晚,必须攻克南京城”

山东军中红夷大炮的数量并不多,只有三门仿制的办成品,之所以说这三门是半成品,因为山东军所有的火器不经过足够的检验,都称作半成品。

山东军发下去盔甲和兵械,都是在匠房经过反复雕琢,拿出去在校场上试验完成后,才会分发下去。

这三门红夷大炮,虽然匠户已经制作完成,但未曾经过发炮检验,威力究竟能达到怎样,会不会炸膛伤及自己人,这都还是未知之数。

山东军内外系,还有正兵、战兵都有相应的火器营和辎重营,战兵配备的自然都是最新最全的。

此战,山东军携带了十五门神威大将军炮,这是当今威力和射程仅次于红夷大炮的重炮,山东军内外系都已经普及。

除此之外,还携带了六门七磅炮,五十门重型佛朗机,至于虎墩炮还有中小型铜铁炮,数量从最开始的两百余门锐减到八十门左右。

这些都是为打硬仗做准备,不过虎墩炮和小型的铜铁炮,诸如碗口炮之流,虽然经过工匠改良,但是技术已经落后,有效杀伤距离不会突破百步。

山东军的鸟铳有效射程还在一百五十步,所以一路而来,这些小型炮基本没发挥到什么效用,在山东军内已经逐渐淘汰撤换。

王争已经在考虑在战兵中撤下小型炮,全部装备重炮和中型炮,要是以前,或许还会担忧运送不便的问题。

其实这种重炮威力大,但是明军之所以只用来守城,正是运输不便,但是山东军中的工匠很好解决了这个问题。

山东军内良好的待遇,让这些工匠除了尽心制作更好的成品或新品以外,其他的都不需要再担心,效率非常高。

这次山东军南下,火器营运炮就使用了一种全新的四轮推车,这种推车用坚固的木材制成,可以有效解决重炮运送难的问题。

这种山东军自主研发的炮车,因为形状神似乡下磨盘,兵士推拉着就好像在转磨,老匠户们绘声绘色的将其命名为磨盘炮车。

磨盘炮车在战兵系统中已经得到普及,不久的将来还要普及到嫡系和外系。

磨盘炮车不止于运输重炮,可以运一些较重的兵械装备,辎重营中使用也很普遍。

当然了,磨盘炮车设计之初就是为运输重炮,这才是它最擅长的地方,在炮车转向,高地调整时,最少只需要三名辅兵转动,就能解决一些基本的问题。

设计之初,匠户们集思广益,自然考虑到恶劣环境的情况。

比如一些雨雪天气,土地泥泞不堪,炮车因为严寒而转动不便,还有兵士推拉可能会挫伤冻伤,这些问题都已经得到解决。

时人称:

“山东军磨盘炮车,可旋可转,忽高忽低,重炮架于其上,累重万斤,但少者三人,多者不过五七人,便可推拉自如,鬼斧神工也。”

第五百零四章:你们以为我不敢杀人

“明晚,侯爷,这可是有些强人所难啊”

一名随行外系军将皱眉说完,他身旁几名游击也是摇头,另一人继续搭腔道:

“侯爷,就算你们山东军有重炮,但咱们是南直隶人,知道南京城墙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轰塌,依末将看,还是转向回滁州吧”

从睢州归附过来的明军将领中顿时不断点头,引得山东军战兵诸人频频皱眉,这些人还真是没什么骨气,狗改不了吃屎。

这才遇到一丁点的困难,竟然开始怂恿撤退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容易影响军心。

王争向前几步,目光灼灼,紧紧盯着最开始说话那名杂号总兵,说道:

“你们山东军”

说到这里,王争陡然踹出一脚,正中小腹。

这人没想到王争的速度这么快,忽然间遭受大力,没有丝毫防备,噗通翻滚几步,起身后只觉肠胃翻滚,没有半分勇气,只知道连连求饶。

王争环视周围,不断朝那些原明军将领扫视过去,声音冰冷的道:

“来人,拉下去,砍了”

众人听到这话,都是齐齐打了个颤,最原先说话那杂号总兵更是浑身一阵筛糠般的抖动,脚下流出腥黄色的液体,一股恶心的尿臊味传出来。

两名如狼似虎的山东军战兵走进大帐,一左一右,就像提起一只小鸡一样架起那人走出去,没多久,传来一阵惨嚎。

“山东军中从来都没有不战而退之议,从今往后,复言退者,如此辈”

王争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给在场这些原明军提了个醒,不要再有你军我军之分,山东军内一如既往,军令如山,不要以为他不敢大开杀戒。

“如若再有打着小聪明,想要试试本候底线的,尽可以试试,杀你全家,并非难事都懂了吗”

话音刚落,所有人无论心下想着什么都不敢有丝毫的携带,赶紧齐身跪下整齐的行了个军礼,大声吼道:

“谨遵侯爷之令,明晚之前,必克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