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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岳大可以活得跟他爹一样,那么换来的结局又是什么样

人活得不能没有骨气,但不能不懂得变通,韩信都受过胯下之辱,曹孟德还割须弃袍,这点骂名又算得了什么魏碑不交,乡里人骂狼心狗肺;即便是他交了,乡里人还有不识好歹的骂不孝子,这就是世道,你想讨好全部的人,那样就活给别人看了。钟岳只做自己觉得正确的事,至于流言蜚语,随他吧。

从山坳里出来,凯瑞设计的刘总监还没过来,刘清华还有另外一个施工队,则是已经早早的上工了,钟岳跨入大门,就听到切割板材的声音。

屋外的墙饰倒是没什么增添,就是感觉粉饰一新。

“钟岳”

刘清华作为包工头,正站在堂屋前分配着任务,看到走进来的俩人,忽然笑道:“怎么,不放心,来监工啊”

钟岳笑了笑,“就是过来看看。”

“你这一套装修,没二十万,真的难下来。”

“额,那你们忙。”这设计团队也是叶安叫来的,本来钟岳就没想要这么大改,既然叶安的一番好意,那他也就不客气地收下了。那副万寿无疆似乎送到淞沪之后,除了欧阳开山的一个电话,也就没有什么音信了。

钟岳倒不是想着从欧阳开山那里捞点什么,而是系统之中的这个任务也没有提示,不知道算是完成了还是没有完成。

“强子,你过来下。”

准备上漆的黄毛强听到钟岳的声音,就走过来。一条牛仔裤上沾满了白色的星点子,“怎么了”

“找两个人,帮我把车里的石碑给搬到后院。”

“哦,成。阿坤,过来下。”

“来了。”

两人跟着周大光,去屋外头的面包车上搬石碑。钟岳独自走到后院里,朝那口古井中看了一眼,当初石碑吊了上来后,记得井水都重新放回去的,就算没放回去,这么多日子过去了,也该涨上来了,然而诡异的是,自打石碑断了之后,直到钟岳离开家,这口井都是枯竭状态的,放回去的水也不知道流哪里去了。

从井口望下去,能看到巨大的龟背上,那半块断碑矗立着。

“阿岳,这石碑放哪儿”两个抬着那从文化馆运来的石碑走过来。

钟岳回过头,“先别急着拆,找根结实点的尼龙绳过来,越粗越好。”

周大光看了看井底,回头问道:“你要接回去”

“嗯,我爹之前让我守好这块石碑,没能守住,如今失而复得,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刘清华走过来,“石碑断了,就这么安上去怕是不行的,用水泥抹上去的话,这碑就废了,县里有个箍缸的老师傅,我请他过来看看吧。”

钟岳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了。”

第九十七章 意外收获

过了一个多小时,刘清华载着个藏青挂袋,戴着袖套的老头回来了。老头坐在凳子上,抽着烟,“这手箍活,已经多少年没开张了,刘娃子还记得呐。”

刘清华笑了笑,“当年谁家没有个破碗破缸的时候,您老这一手绝活,箍好的碗跟缸,都是滴水不漏,怎会不记着。”

钟岳站在一旁,问道:“这位老师傅贵姓”

“手艺人,姓什么不重要。你是东家啊,要箍什么现在人富裕了,破碗扔了,用水缸的人也少了,手艺活都要失传了。今年若是没活,老头子我就收山了。”

钟岳指了指那毛毯裹着的石碑,说道:“断碑。”

抽烟的老师傅脸色一变,“碑不箍。”

刘清华连忙拉住起身欲走的老师傅,说道:“白阿公,别,通融通融。”

“什么通融这是规矩,人死立碑,这碑上钉铁箍,是对死者的不敬,损阴德的事情我不干,这几十块钱,赚不得,赚不得。”

“白师傅留步,这不是墓碑,您看过后再决定箍不箍吧。”

老头回过头,“稀奇了,现在还有不是墓志的石碑”

他走过去,将毯子掀开,“包这么严实。”边说边将泡沫扯出来。

“是块记事的碑啊。那倒是行。”老头有点眼里,扫了眼上头的字。

刘清华松了口气。

“翻过来我看看。”

刘清华走上前搭手,将石碑立了起来。

“嗯,背后没字,倒是不影响,另外半块呢”

钟岳指了指井口,“在底下呢。”

白师傅一愣,不由苦笑道:“还是个苦力活啊,没三百块不干的。”

“三百,白阿公,你以前箍个缸都才二十,三百块”刘清华觉得这老头实在狮子大开口,“五十,五十你看成不成”

老头踩了烟头,“三百块是为了你们好。我一大把年纪了,下井有个工伤的,赔死你们三百开,老汉我就是摔死了也不要你们赔一个子儿的。”

“”

这老头是来箍瓷的还是来碰瓷的

“快点,箍不箍,给个痛快话”

钟岳掏出三百块,直接给了那白老头,“箍结实点。”

“得嘞。”三张大钞收入口袋,老头脸色也好了不少,“还是东家气派。这样,我先下井找个落脚的地儿,待会儿在准备好把石碑吊下来。”

几人拿了一捆绳子,给老头系紧了,缓缓吊入井中,几个大小伙子拉着绳子,“这老头怎么这么沉”

刘清华站着钟岳身旁,说道:“阿岳,你被这老头骗了。他身子骨硬朗着呢,我过去的时候,他还捧着只鸡啃呢,大清早的,吃鸡的也就他了,年轻时候,一个人箍缸接活,两米口径的大缸,说拎起来就拎起来,比咱们这帮年轻人可结实多了。”

钟岳笑了笑,“没事,三百就三百吧。现在这叫匠人精神,不多了。”

“呵呵,你可真大方。”

“阿嚏刘娃子,你是不是又说我坏话呢”井下传来回音,“石碑吊下来吧,断面记着朝下,别砸着老子”

“你看看,这中气十足的声儿,这像是六十岁的人么”

钟岳帮着将石碑勒好,裹了好几圈,防止石碑脱了绳子,把底下的白老头砸出个好歹来。

“您老当心嘞”

“砸不死”

石碑缓缓放下去,随后又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儿,过了二十来分钟,便听到底下的白老头喊道:“齐活拉我上去。”

几个大小伙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慢慢将老师傅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