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确实有密切联系,但是这样的印坛盛会上,讲这些可以瞎扯三天三夜的东西,有必要吗
事实证明,这位老先生念了二十多页的稿子,还是令人一头雾水,搞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这往往是学术论坛的最大弊端了,讲些实质性的东西,怕被质疑;讲些暴露的问题吧,怕被人误解,到最后,只能是扯些让人听不懂的东西来敷衍了事。
也不知道这样的例行致辞谁起的头,总而言之,就如同催眠曲似的,让钟岳哈欠连连。还是赵志民有正事,早知道这种学术论坛有多无聊,备好了充电宝,在那里玩通关了十来关的消消乐。
看来之前赵志民说的没错,要靠这些人来帮衬组织华东青年书画联盟,完全是在做梦。钟岳看着仇闻贞帮他准备的发言安排,八分钟,确实够钟岳发挥了。
“接下来,请皖派代表新生代印学家毛江河先生致辞。”
在被一群老头唧唧歪歪的摧残下,快要昏昏欲睡的钟岳,终于是听到了一个稍微熟悉点的人名了,却有些意外,没想到,皖派印学居然会推举毛江河发言,是后继无人了么不可能啊,那天在龙宫会所,何绪等几个老派印学家的资历,明显要比毛江河高不少。
只是这个新生代,钟岳觉得有些别扭了。就毛江河这样国字脸四方,满脸红光油腻的模样,也算是新生代
这是对年轻人的朝气蓬勃有多深的误会啊。
赵志民也是从打游戏中抬头望了眼台上,眼中流露一丝羡慕,然后继续埋头打游戏。
“章副领导、邵社长,各位印坛的前辈们,大家好。鄙人毛江河,非常荣幸能代表皖派印坛出席并发表此次演讲,我带来的演讲稿是结合了我们皖派印学特色的内容,题目是皖派印学百年发展史。”
“”
钟岳听到这个题目简直想骂人了。百年发展史我的天,是你毛江河飘了还是我钟岳提不动刀了先不说大家有没有兴趣了解,就算是有兴趣,如今信息这么发达,这样一个印学峰会,开幕式上各大印学流派发表演讲,你居然浪费这么多人的时间,讲这样一个无聊的主题,简直是最垃圾不过了。前面那些老头虽然无聊归无聊,但至少有点扯边,而这样一个读历史发展的稿子,钟岳实在是想要忍不住吐槽两句。
“下面有请浙派第一刀,西岭特聘名誉社长,仇闻贞仇老致辞”也不知道毛江河的演讲是讲了多久,反正钟岳是低头看手机了,当听到仇闻贞这个名字的时候,原本趋于安静的会场稍稍有些骚动起来。
“仇闻贞也来了”
“不知道啊,之前没听过他会来。”
“仇老居然肯出席,真是难得。”
“看来仇老还是很给已故的启老面子的。”
钟岳站了起来,朝台上走去。周围人看着这么一个年轻人走上去,顿时愣了一下,就连刚刚回到位置上的毛江河,都还没来得及坐下来,看着钟岳的侧影,愈发的困惑。
站在台上的纪伯昶之前就时刻盯着钟岳,年前提及的华东青年书画联盟的事宜搁置下来,他以为这次钟岳不会来了,但是在会场看到这个年轻的面孔时,还是时刻警惕着。
“请仇老上台致辞,不相关人士请自重”
钟岳将这有点警告的话语当成了耳旁风,从一旁的台阶一步步地走上台。
“这这是仇老嘛”
台下某个老头拿出了老花镜,“我的天,闻贞什么时候这么显年轻了”
“这不是仇老啊。”
钱筠尧看着走上台的钟岳,皱着眉头,呢喃自语道:“怎么挑选这么个机会”
钟岳走到了纪伯昶身边,立定。
“请仇老”
纪伯昶不想把此次峰会搞砸,虽然他不知道钟岳上来究竟干嘛,但是只要仇闻贞出面,他就可以顺带着将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带下台,无论他上来是干什么来了,不过电话里已经答应了的仇老,这会儿怎么不见踪影
“不用找了。我就是仇老委托的代表。”
第三七五章 这是病,得治
听到这个回答,不仅纪伯昶愣住了,就连底下坐着的人都有些意外。
“仇老的代表谁认定的”
钟岳不知道仇闻贞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并没有和西岭的人言明,这次发言之人就是他。或许如果真是钟岳作为代表,自己这位老师的发言资格可能被取消也说不定,但是现在,纪伯昶话都说出口了,再收回来则显得尴尬了。
钟岳很平静地将那张邀请函以及发言安排交到纪伯昶手里。
纪伯昶在迅速地看完时候,手指不让人察觉间关掉话筒,走到钟岳身边,说道:“你最好为你的言辞负点责,不要让仇老背黑锅”
现在这个情况下,纪伯昶无法和钟岳争论什么,确实是仇闻贞的委托,邀请函也确凿,这千算万算,居然没有防住这么个情况
由于仇闻贞的特殊性,特地将压轴的位置交给了他,想要来给西岭印社撑撑场面,结果反而让钟岳得逞了,真是他真是失算了,仇闻贞历来就不待见西岭,这次主动要求发言,纪伯昶现在想来,真是脑子发热,怎么不问个清楚了,这明显就是在给钟岳铺路啊
马峰走过来,“怎么回事”
“确实是仇老委托的。”
马峰心头一凉,“怎么怎么可能呢”他忽然想起一月多前,钟岳向他要仇闻贞地址的事情,难道他不敢往下想,更不敢将他告诉钟岳地址的事情跟纪伯昶交代,不然他不就成了同谋了
“相信大家都很疑惑,首先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仇闻贞仇老的弟子,叫钟岳。”
此话一出,底下炸锅了。
“什么仇老收徒了不是传言二十多年了,已经没收过任何一个徒弟了”
“是啊,刚才我还纳闷,这仇闻贞不是说和外界不打交道了,怎么回来西岭峰会,居然还爆出个徒弟真的假的”
邵守云坐下下面,也是有些出乎意料,低头说道:“跟仇老联系一下,问问是真是假。”
章领导双手搭着,看着台上这个年轻的身影,喃喃道:“钟岳这个名字很熟悉啊。”
坐在一旁的秘书附耳道:“主任,这位就是之前写黄酒帖的那位华美的学生。”
“对,记起来了。怎么跑来这里了还是仇闻贞的徒弟,这有些出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