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德的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胜券在握。
唯独酒圣皱眉,在他看来胡雷的酒量应该不止于此啊。而且不论酒量如何,耍酒疯的人可是不配和他论交情的,无论这人学识如何。
就在这时,胡雷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他看向酒神,“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场面再次一片寂静。
“这哥们刚才又念诗了”
“好好像是的”
“次奥,我一直以为饮酒作诗是古人的专利啊,没想到今天居然能见到这么一出。”
“你莫不是逗我,这哪里是作诗,还不知道从哪里抄过来的”
“你听过”
“”
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胡雷的对面,酒圣却是另一番感受。他看着胡雷,忽然发现对方一脸醉意,眼神却清朗有神,开阖间仿佛有精光闪烁。
“万古愁,万古愁。”,他默默的念叨着,旋即神色舒展,“好一个万古愁,为胡兄这句诗也得喝上一大杯。”
说罢,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这豪迈之意似乎更甚三分。
“胡兄,请问这诗可有上下”,酒圣看着胡雷,虽是询问,但是眼神中却充满期盼。方才胡雷念出的时候,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共鸣,仿佛这首诗就是为他而写一般。
胡雷却摇摇头,故作神秘道,“不可说,不可说。”
“来,酒圣先生,我们继续。”
酒圣无奈得摇摇头,胡雷不愿意说,他自然也不愿意做那死皮赖脸的事情。
又是一杯下肚,胡雷那莫名其妙的诗意不减反增,又是一副画面自脑海中闪现,“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酒圣愣了一下,“惟有饮者留其名,好一个惟有饮者留其名,这豪气,千古罕见。”
“胡兄,这诗可是你所做”
胡雷继续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酒圣都无语了,好酒难得,写酒的好诗更难得,可这一会功夫胡雷都念了两首了,这一刻,酒圣彷如百爪挠心。
可怜他不知道是,在他看来皆可称之为传世的两首酒诗,其实出自同篇。
看着胡雷又端起了酒,酒圣也知道今天还是专心喝酒吧,别指望胡雷能给自己解答疑惑了,于是他也跟着端起了酒杯,这诗拼不过,酒还是可以一战的。
两人继续你来我往,一杯接一杯。现场的气氛依然热烈,但却和方才全然不同,看着那个喝一杯酒念一句诗的年轻人,大家都有点恍若梦中的不真实感。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一杯酒,一句诗,胡雷算是彻彻底底的放飞自我了,既不管这诗是否应景,也不管他这一股脑的丢出这么多传世之诗会造成怎样的轰动。
事实上,围观党们已经被震得有些麻木了
“复生兄”
“啊,哦,叫我啊”
“我说,这小子念了多少了”
“从他开始念诗到现在已然过了五轮酒了,有35首之多。”
“有多少是你听过的”
谭复生摇头。
“次奥,一首都没有”,王子斌倒吸一口凉气,这有点吓人啊,这小子不会是穿越过来的吧。
谭复生继续摇头,“一首都没有。”,他双目凝重,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就在这时,极其不爽胡雷大出风头的郑德又开嘲讽道,“我说胡老板,这可是斗酒,不是斗诗。你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快点喝醉我们好收工回家。”
郑贤看着自己这便宜弟弟就好像看着白痴一般,事实上他这话说的也确实白痴,这点,从围观党的表情上也可以看得出来。
胡雷此时恰好又饮尽一杯,听到郑德的话,他斜眼看了过去。或许是因为酒意上涌的缘故,眼神中多了一丝以往不曾有的轻佻,“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
郑德一愣,啥意思
这时,人群中传来的私语声给了他解答,“吴姬压酒唤客尝胡老板这不是就是说郑二少爷在请他喝酒吗”
“噗,你可真逗,郑二少爷是吴姬啊”
郑德脸都黑了
“不是我逗,是胡老板逗”
“更逗的还在后面呢,刚才郑二少爷还说早点醉了早点收工,分明就是在赶人嘛。胡老板却说“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这不是摆明了是说你们兄弟俩招待的挺好,哥都不想走了”
郑贤的脸也黑了
胡雷也是听得真真切切,不由得很是无语。好好的一首临别赠友人的诗居然被解答出了这种歪理,这些人真是人才。天地良心,刚才只是恰好想到这句诗而已,根本就没有别的意思好嘛
相信我,这的没有
正文 175 酒圣倒了
酒一杯接一杯的喝,诗一首接一首的念
酒圣此生经历过的斗酒不知凡几,但是眼下如此这般的情况,实在是生平仅见。开始的时候,他还很是怡然自得,毕竟酒能生诗兴,诗亦能助酒兴,说起来,这胡雷所念之诗绝对是顶级的佐酒佳品。
但,凡事都得有个度不是。当胡雷一首接一首的吟下来,酒圣开始愈发的尴尬,尼玛整个人都成了陪衬,这也太伤自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