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起去一趟存有心眉遗蜕的那间禅房看看不就知道了,那位保存有鎏记的心树大师和李寻欢不也在那里。”
心湖方丈身子顿了一顿,喟叹一声,扫视了一下身边几个师弟,却见几位都是一副黯然之色,并无有一人神色异样。
众人来到了那间禅房。
却见,禅房之中竟没有了李寻欢,独有心树和尚和心眉遗蜕,一人一尸体。
心湖方丈顿时上前两步迎了上去,道:“你可安好”
他就算在外面听李小道说了许多,但此时再见这位被李寻欢挟持的师弟,第一时间问的是对方好,也不亏为少林掌门。
“多谢掌门师兄挂念,弟子无事。”心树叹道。
百晓生在一旁皱眉,神色大紧,追问道:“心树师兄,李寻欢去了哪里”
李小道在一旁淡淡道:“李寻欢去了哪里有什么重要的,现在只需要查清少林内奸,我与李寻欢的梅花盗嫌疑,自可洗去,我这位被你们认为本尊的梅花盗就在这里,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心湖闻言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心树问道:“这位施主说,心眉师弟下山之前,留了一本鎏记在你这里,那后面记载了他所怀疑的人姓名。”
心湖说着,忽然中途沉默,毕竟如果真凶露出,定然是他数十年师弟同门之中的一位,他实在难以接受这即来的答案,良久,他才问道。
“你想必已经是看过了,那人是谁”
心树忽然一愣,然后想到李寻欢的说法,特意看了一眼李小道。
李寻欢曾说过,他这位朋友能知道许多江湖人不知道的事情,看来,现在也是此人告诉了掌门师兄。
如此心树内心更有把握,忽然,他看着一人,悲声道:“是他杀了二师兄”
却见,他一指指出,竟是指向一人。
那人正是心宠大师。
心宠的嘴角又一阵牵动,脸色却沉了下来,冷冷道:“五师兄怎会说出这种话来,我倒真有些不懂了。”
心树和尚的手一扬,手里拿着的正是心眉大师之“读经鎏记”。
心宠面色一白,却冷笑着道:“这上面若是真有我的名字,我自当甘愿承罪,但这上面怎会有我的名字”
心树冷冷道:“你甘愿承罪你虽已将最后一页撕下了,又怎知二师兄就没有记在另一页上”
心宠身子一震,忽然伏倒在地,颤声道:“五师兄竟勾结外人,令弟子身遭不白之冤,求大师兄明辨。”
李小道在这个时候呵呵笑道:“不白之冤”
心宠忽然仰头怒道:“你们有何证据说盗经之人是我”
李小道悠悠指着那具心眉遗蜕,道:“害死心眉的人的确是你至于盗经之人或许真的不止你一个。”
心宠抢着怒道:“你又怎会知道的说我害死心眉师兄,何其荒谬。”
李小道看着那具尸体,淡淡道:“我只是合理推测,据闻心眉大师是带着李寻欢回来少林寺的时候,中了五毒童子的五毒水晶,但却不尽然”
心湖此时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师弟,再看着那个已经死去的师弟,悲叹一声:“难道心眉师弟真的另有死因”
李小道看着百晓生,缓缓道:“百晓生自然不会不知道吧,若是有人中了五毒童子的毒,其死后尸体会变成什么样子”
百晓生闭上眼睛,道:“全身发黑,一天之后,皮肉尽消,化为一堆黑色骨架。”
有许多没有闯荡过江湖的少林弟子,听见这种惨状,猛然齐声嘶了一口气。
心湖方丈看着心眉的样子,道:“那为何二师弟”
李小道淡淡道:“那是因为他又中了一种极厉害的毒,那凶手为了怕他说出秘密,一心想他快些死,生怕他中的毒还不够深,就另给他服了一种极厉害的毒药,他要是用其他法子杀人,都难免留下痕迹,但大家既已都知道心眉大师中了五毒童子的毒,他再用下毒这法子,就能避免别人的疑心。”
李小道最后问道:“心眉和尚回到少林寺之后,吃饭饮食是谁插手的下毒之人自然就在当中。”
心湖方丈悲苦的闭上了双眼,道:“二师弟回来之后,只服用过一碗药,药是心宠配的,但喂他吃药的人,是心烛和心灯。”
心烛和心灯两个首座闻言齐齐退后了一步,面色惨白。
李小道在旁边看着二人道:“据江湖传言心烛大师九岁时便已落发,心灯更在襁褓中便已入了佛门,他两人这一生中只怕还未见过毒药”
他又盯着心宠,冷冷道:“至于心宠大师江湖上知道的人虽不多,但也不少,其乃是半路出家,带艺投师的,未入少林前,人称“七巧书生”,正是位下毒的大行家”
事情已经不用再多说了
心湖大师黯然道:“单鹗,少林待你不薄,你为何今日做出这种事来”
单鹗正是心宠的俗名,心湖如此唤他,无异已将之逐出门墙,不再承认他是少林佛门弟子。
单鹗此时汗涌如浆,但还是强硬绝口否认:“师兄明察,弟子自拜入少林以来,已经彻底与过往斩断,难道师兄真的要以过往之事,来为弟子定罪吗”
心湖此时怔怔不语。
佛门一直以来讲的就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若是只凭过往定罪,少林只怕是做不出来的。
不过,李小道知道原著,清楚地知道李寻欢现在去干什么了。
他忽然扫了一眼心宠以及其他人:“你们此前不是好奇,李寻欢去了哪里吗心树大师请说吧。”
心树在一旁淡淡解释道:“他取经去了。”
心宠失色问道:“取经取什么经”
心树道:“本来藏在二师兄房中的那部达摩易筋经,也已失窃了。”
心湖大师动容道:“哦”
心树道:“李探花算准这部经必定还未及送走,必定还藏在心宠房里,是以弟子已令值日的一尘和一茵监视着他一起取经去了。”
难怪众人赶来禅房这里,却不见了看守的僧人。
心宠忽然跳了起来,大呼道:“师兄切莫听他的,他倒真是想栽赃”
他嘴里狂呼着,人已冲了出去。
心湖大师皱了皱眉,袍袖一展,人也随之掠起,但却并没有阻止他,只是不疾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心宠身形起落间,已掠回他自己的禅房。
门果然已开了。
心宠冲了进去,一掌劈开了木柜,木柜竟有夹层。
易筋经果然就在那里。
心宠厉声道:“这部经本在二师兄房中,他们故意放在这里为的就是要栽赃,但这种栽赃的法子,几百年前已有人用过了,大师兄神目如电,怎会被你们这种肖小们所欺”
直等他说完了,李小道才冷冷道:“就算我们是栽赃,但你又怎知我们会将这部经放在这木柜里你为何不到别处去找一进来就直奔这木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