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更是觉得,自己头上似乎有一把刀,随时都会掉下来。而他的脖子,就在刀口下,一旦刀落下,他的人头也会落地。
早知道这样的话,吴国盛觉得,还不如安心当着自己的缉查四科科长。在此之前,他管着四科,朱慕云对他的工作也满意。可是,为了这个所谓的副处长,不但与朱慕云的关系搞得很僵,而且也没拍到曾山的马屁。
“处座,我想汇报一下四科的工作。”吴国盛远远见到朱慕云,马上谦卑的走过来,低声下气的说。
虽然他是副处长,但一科、二科和三科的工作,他连过问都不敢。不管他想过问哪个科的工作,对方都会回复一句硬邦邦的话:此事已向处座汇报。
言下之意,经济处的工作,他们只向朱慕云负责。至于吴国盛这个副处长,没资格去过问他们的工作。
“我不是跟你说过,四科的工作,你自己作主就可以了么。”朱慕云淡淡的说。
“那怎么行呢,四科是经济处的是四科,任何时候都要向处座汇报。”吴国盛说。
“那好,你回去准备一下,今天就去四科,详细听取汇报。”朱慕云突然说,吴国盛的问题,总要解决才行。
李邦藩都回来主持工作了,曾山也逃回重庆,如果还不处理吴国盛,别人会以为朱慕云是软柿子呢。
“太好了,四科随时恭候处座莅临指导工作。”吴国盛高兴的说,其实,还在特务处的时候,朱慕云与他的关系还算可以。
到政保局后,他能调到政保局,也是因为当时向朱慕云表明了态度。吴国盛也不知道,曾山担任代局长后,自己是不是鬼上身,竟然鬼迷心窍的去向他效忠。
虽然提了个副处长,但现在他的日子过得太憋屈了。在经济处这些人的眼里,他就是一个叛徒。甚至,四科的人,都觉得他卑鄙无耻。
李邦藩回到政保局后,吴国盛更是觉得,所有人看自己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如果再不能改善与朱慕云的关系,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回去准备吧,我马上过来。”朱慕云说,他去四科当然不会是检查工作,而是要查账。经济处的任何一个人,屁股都不干净。
特别是像吴国盛这样的人,在特务处待过,又在行动队待过,心里很多小九九。对朱慕云之前规定的一些制度阳奉阴违,不知道私底下收了多少钱。
朱慕云现在是处长,他不用再诬陷吴国盛,光明正大的去查就可以。有李邦藩支持,再加上吴国盛屁股本就不干净,何必再耍手段呢。
当吴国盛看到朱慕云带着处里的会计,还在总务处借来的会计时,脸色顿时一变。朱慕云这哪是检查工作,这是查账啊。吴国盛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四科的账可是经不起查的。
“处处座,这是怎么回事”吴国盛战战兢兢走到朱慕云身边,结结巴巴的说。
“你不是让我检查四科的工作么既然要检查,那就查个仔细,查个明白。”朱慕云淡淡的说,他不但带来了会计,还带来了警卫,只要吴国盛敢动,马上逮捕。
“处座,能否借一步说话”吴国盛觉得自己的脚肚子突然在打转,要不是扶着墙,他连站都站不稳了。
“说吧。”朱慕云走到旁边,冷冷的说。
“处座,我知道之前犯在滔天大错。但我现在已经意识到了错误,希望处座能再给一次机会。”吴国盛哀求着说。
“我之前没给过你机会”朱慕云反问,把吴国盛调到经济处,并且担任缉查科长,就是给的最好机会。
可吴国盛担任四科长后,还不满足。见老长官曾山担任代局长,马上蠢蠢欲动。为了一个副处长,抱住了曾山的大腿。
“处座,我可以不要当这个副处长,只要能让我安心在四科工作,以后绝对唯处座马首是瞻。”吴国盛坚定的说。
“现在说这些话有些晚了,你担任四科长后,做了多少坏规矩的事哪些钱可以收,哪些钱不能收,我没告诉过你你的那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不要以为能瞒得过所有人。”朱慕云冷冷的说。
“只要处座放我一马,我愿意将所有财产全部交给你。”吴国盛咬紧牙关,缓缓的说。如果查出来,他在经济处肯定没办法混了。
“先说说你的财产吧。”朱慕云不置可否的说,他并没有答应放吴国盛一马,只是不想浪费吴国盛的财产罢了。
“我有三处房产,一辆汽车,还有两家当铺。在三家银行有存款,家里还有些金条和银元。”吴国盛缓级的说。
“走,去你家看看。”朱慕云突然脸色变得缓和,拍了拍吴国盛的肩膀,说。
“是。”吴国盛受宠若惊的说,朱慕云还真是个财迷,只要有钱可拿,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
吴国盛带着朱慕云先去了家里,把存放的金银财宝全部起出来,随后,又去了那三家银行,将存款取出。最后,带朱慕云看了他的当铺和房产,所有的地契、房契都过户到朱慕云名下。
“处座,这下总可以了吧”吴国盛虽然很肉痛,可是为了保命,他只能给朱慕云送钱。只要朱慕云高兴,以后赚钱的机会多得是。
“基本可以了。”朱慕云满意的点了点头,吴国盛还真是敛财有道,这么点时间,竟然攒下如此大的一片家业。
然而,吴渭水陪着朱慕云回到缉查四科的时候,发现账还是在查。吴国盛大惊失色,这些账可是查不得的。
“处座,怎么还要查呢”吴国盛惊恐万状的说。
“账嘛要,还是要查清楚的。”朱慕云淡淡的说,见吴国盛还想说什么,他又补了一句:“不查清,以后你肯定还会犯。”
“好吧。”吴国盛叹息着说,朱慕云真是太狠了,竟然想拿到自己的把柄。以后,不就被朱慕云控制了只要一不如他的意,这些证据随时会摆到李邦藩的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