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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相撞声。

“不错,”孙可旺一拍那人的肩膀,“你小子耳朵很灵嘛。”若是像前两天那样,排着队的屠杀流民,那点声响,即便不下雨,也传不到这里。

随即不惊反喜地接着说道,“这帮贼厮动真格了”仅凭那些弱鸡,孙可旺可不相信他们能攻上城头。

“这下有硬仗打了。”孙可旺笑着说道,拿着大枪,也不管道路如何湿滑,急匆匆向关隘冲去,他的众手下,自然也跟在他身后,急促的脚步声骤然响起。

“嗯,有两下子”这是孙可旺顺着阶梯冲上城头,见到大乱斗的场面后说的第一句话。

不过当他四下里这么一打量,看到好几具尸身倒在血泊中,孙可旺定睛一看,都是自己训练过的队员,勃然大怒道,“贼厮鸟些,怎地害死咱们这么多兄弟。”

“上”紧跟着他的那个手下回头挥手,就要带着大伙儿上前厮杀。

“上什么上”孙可旺骂道,“没长眼睛么,没看到人全都堵在一块儿了,你们上去,有地方厮杀吗”

“那咱们就这么干看着”手下巴巴地问道。

“行了,你们先在这儿呆着别动。”孙可旺边说,边朝战场细细打量了一番,接着说道,“看我的。”

然后右手上抬,举起了手中长枪,一展臂,就要投掷出去之时,眼睛瞥见了那黑色的枪头,急忙收手,“嘿,差点把我这老伙计给扔了,不划算。”

“拿来”孙可旺手一伸,向手下说道。

“队长,你你要什么”

“笨”孙可旺撇撇嘴,用手点了几个人,“你你你你们全都把手里的长棍交给我”

“队长,这可是我们吃饭的家伙,给了你,我们怎么训练厮杀”众人握着白蜡杆,都往自己怀里抱,显然舍不得。

“少废话。”孙可旺出手如电,手一伸一缩,已经把离他最近的那人手里的长棍给夺到手中,“全都扔到我面前,然后你们去一些人找宋才捷,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他会再发你们兵刃的。”

“那咱们不厮杀了”那手下边问,边将自己手中的白蜡杆扔到了地上,孙可旺都这么说了,身为属下,就得照办,而且他也看出了孙可旺接下来的意图。

“你们这会儿帮不上忙。”孙可旺说着话,左脚向前大大跨了一步,然后右脚猛然蹬地,脚催腰,腰拧转,带动整个右臂,将白蜡杆远远地抛了出去,“我一人留下就行。”

现在双方势均力敌,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地方有限,孙可旺无法带人上去相助,最好的办法,就是像他现在这样先远程攻击,杀几个人立威,然后他再自己一个人上去帮忙。

用白蜡杆这么扔,准头虽然不太好,但是此刻城墙边儿上,人挨人挤着的都是流匪,根本不用瞄,只要扔过去,就能有收获。

还避免了弓箭的提前出现,让流匪们心生警惕,当然,这一点孙可旺并未想到,之所以像这样投掷长棍,主要是他箭法还不行。

白蜡杆带着风声,在大雨中越过了交战的彼我双方,“噗嗤”一声,最后落在了城墙边沿一个站着的流匪身上,他虽然拿着圆盾,可孙可旺带着数人上来,并未引起注意,长棍来势又急,等他发现动静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

棍尖从他身子的另一侧透出,血水顺着棍尖缓缓流出,初时还冒着一丝热气,不过很快,连血带白烟,都被大雨冲没了,他整个人身子后仰,头下脚上地摔下去了。

“队长好身手”孙可旺的手下在旁边振臂高呼,这不仅是拍马屁,更是要以此告诉敌我双方,援军来了,既提振己方士气,又打击敌方军心。

混乱的战场中一阵骚动,都发现了这只生力军的出现,涿鹿山众人显然精神大振,流匪们则明显受到影响,出招儿之际犹豫迟缓了一些。

正与尚宾等三人缠斗的高一功见状,急忙大声安慰道,“弟兄们别慌,这里地方小,他们上不来。”

在摸清了这种三人轮攻的套路后,高一功借助一刀一盾,占据了上风,是以还能有余力说话。

当然,也就是占了上风而已,想要击杀三个少年,甚至是摆脱他们牛皮糖一样的黏人功夫,去打杀其他人,搅乱阵型,一时也难以做到。

有几次高一功都想拼着受点轻伤,击杀其中较弱的一人,可紧接着攻向他要害的,就是手持长枪的少年,面对锋利的铁枪头,他虽然穿着皮甲,也不敢造次,只能格挡或是避开,错失机会。

此刻见对方援军已到,高一功知道,这一次是别想拿下这座关隘了,即便击败了面前的对手,还有一帮生力军在等着他们呢。

唯今之计,最好的选择,是带着这些老营弟兄全身而退,尽量减少伤亡,要知道,这些人高迎祥看重得很,个个都是尸山血海里厮杀出来的,死一个就少一个,一时很难补充。

正文 第359章 雨战9

“别废话”孙可旺弯腰躬身,从地上拾起一根白蜡杆,头也不回地对刚才拍马屁的众手下说道,“你们去几个人,找小捷领兵刃,然后速速赶回,厮杀你们现在帮不上忙,但等会儿收尾还有值守城头,就不能空手了。”

言罢,孙可旺挥臂发力,“呼”一道劲风从众人头上掠过,又是一根白蜡杆被他掷了出去。

这一回长棍去势虽急,但流匪们有了准备,刚才那种突袭的效果就没有了。

长棍甫到一个流匪面前,由于人挤着人,避无可避的他机警地举起了手中盾牌,向着棍尖迎去。

“当”一声爆响,声震四方,长棍与圆盾狠狠撞在一起,随后“啪”的一声,从前端处断成两截,先后飞上半空。

而手持盾牌的流匪,初时还觉得自己反应敏捷,既已护住要害,定不会像刚才那个倒霉同伙那样中招殒命,孰料枪盾撞在一起的刹那,他脸色大变,持盾的左手连同上半身如遭重击,长棍断为两截的时候,他的身子如同被人猛地推了一把那般,向后仰天而倒。

流匪的右脚,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大步,想要稳住身体不摔倒,只是他全然忘了自己此时站在城墙边上,身后的脚下空落落全无一物,别说后退一步,就是那么小半步,也是摔下城墙的下场。

“啊”渐行渐远的惨呼声中,流匪从城墙上摔了下去。

不等其他流匪回过神来,一根又一根的白蜡杆,带着风声,穿过雨幕,呼啸着来到了流匪们面前,反应稍慢一些,就是被长棍穿透,身死殒命的下场,反应快些的,也不过和刚才那人一般,用盾牌挡住了夺人性命的利棍,却挡不住棍上附带的莫大力道,和护着自己的盾牌,还有手中短刀,一同摔下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