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念起了李师师的好,所以当李姐儿和萱儿来卖牡丹花的时候,楼里的姑娘每个月都会订上一些。后来,李妈妈不愿姑娘们私下出钱,就拿出红利,每月订买。时间长了。屋里没了艳丽的牡丹花,姑娘们反而不习惯了。
听了鹊娘的话,李妈妈眉头蹙起。小声哼道,“你晓得什么李姐儿住的小院都让禁军围起来了,你就忍忍吧,可别为了朵牡丹花把命丢了。”
没人知道为什么禁军要把李师师的小院子围起来,有的人说官家感念往日情分,派人照顾看护。有的人则说官家忘不记赵小郡王和李大家的事,想要抹掉李大家这个皇室污点。总之各种传言都有。而李妈妈是倾向于后者的,官家那人可不会念什么旧情,前些日子还整日里与李曦儿厮混,又是饮酒,又是作乐的,浑不像什么念旧情之人。想来是官家觉得师师活着,对他来说是一个不美好的回忆吧,所以杀了她倒是个好选择,只是很纳闷,为何迟迟不动手呢
正琢磨着,前去买地图的小齐子就滚了回来,买到这幅地图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大宋朝可不比后世,地图在哪都能买到,地图在大宋可是稀罕物,又是军中管制,市面上也有地图,但很稀少,而且粗略不堪。小齐子弄得这幅地图,乃是湘绣轩从辽人那换来的,湘绣轩掌柜的觉得无用就随便丢到了库房中,如今碰到有人买了,把库房翻了个遍才找到这幅地图。小齐子还是蛮感动的,这幅地图卖的那点钱还不够辛苦钱呢。
地图一拿来,李妈妈从荷包里掏出十几枚铜钱丢过去,小齐子眉开眼笑道,“谢谢李姐儿,以后有事,随便吩咐”
“赶紧去做事吧,你这张嘴,浑似抹了蜜”李妈妈笑骂一声,等着小齐子一走,把地图往桌上一扑,两个娘们趴桌上研究了起来。鹊娘认字不多,李妈妈可是个大才女,十个字里能认识九个。指着地图上的地点,嘟嘟哝哝的,好半天后俩娘们才找到武州和上京,用手量了量武州到汴梁,以及武州到上京的距离,李妈妈脸上的表情还不尴尬,怪不得孟大官人冷嘲热讽的说楼里的姑娘没见识,可不是没见识嘛,武州离着上京几百里地,骑马都得好几天。
“你这小蹄子也真是的,不知道就不要胡说啊,平白惹得大官人生气”
听李妈妈这般说,鹊娘很郁闷,翻着白眼想到,这会儿说的理直气壮了,刚刚不也是不知道武州在啥地方么那孟大官人也是较真,这么一点小事值得生气
李妈妈可不想鹊娘这般简单,孟大官人涵养还是不错的,难道他说的是真的额,不对不对,要是赵小郡王真有这份本事,当年还不早把京中那些王公子弟整得服服帖帖了
正纳闷呢,就听屋外一声怒吼,一个公子哥醉醺醺的大骂道,“跟本公子闭嘴,说过多少次了,别提赵有恭,别他,那狗东西不就是赢了辽人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要是敢回汴梁城,公子我打的他满脸桃花开嗝”
这下李妈妈晕了,听那声音好像是高衙内在骂人啊,有道是酒后吐真言,难道早小郡王真灭了十几万辽兵
高衙内生气的很,自打昨天起,老爹就对他严加嘱咐,以后不得在人前诋毁赵有恭,更不得对其不恭。高衙内当时就发了火,让他恭恭敬敬的对待赵有恭,怎么可能可听高俅说了原因后,高衙内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里,那个无赖赵凌竟然领兵占了武州城,还斩杀辽兵十余万,他是魔鬼么
高衙内怕了,可终究是不爽的,今日来到得月楼就是发泄下的,谁曾想在这里喝酒,还有人提赵有恭,尤其是还对赵有恭大加赞赏,说什么大壮国威,当为大宋第一豪杰的话,更是刺激的高衙内气血上涌。高衙内这人有个毛病,酒一多,就管不住自己,这不,一张嘴,不该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未完待续
正文 第401章 传言为真
其他人说武州战事,也许没人信,可高衙内是谁人家的老子可是当今殿尉府太尉,手掌天下兵马,军中的事还有瞒得过他的如今高太尉的儿子亲口说赵小郡王灭了十几万辽兵,那还能有假
于是,整个得月楼陷入了沉寂,不管是嫖客还是姑娘,全都愣愣的张着嘴巴。太吃惊了,大宋竟然以少数人大败辽军,还斩敌十余万,更重要的是,那统兵之人还是往日东京城有名的浮夸子弟赵有恭。吃惊,欣喜,无数思绪涌上心头,大宋多少年没有这种胜利了从立国开始,一直被辽人压着打,澶渊之盟更是剥夺了所有汉人的骄傲,堂堂天朝上国,竟然像辽人上贡,当真是屈辱。如今武州大胜,歼敌十余万,如何能不高兴。
良久后,不知是哪位大官人跳了起来,他站在凳子上挥舞着手中交子,大声叫道,“今日楼里各位花费,都算在我胡某人身上,哈哈,今个本公子高兴,高兴”
说话的人名叫胡锦平,老子名叫胡富贵,老胡家贵为扬州第一富商,家产颇丰,也就养成了胡大公子胡吃海喝的臭毛病。不过胡大公子为人豪爽,不爱诗词爱刀枪,要不是他老子胡富贵拦着,早就扛枪上阵,报效国家了。自己当不了将军,灭不了胡虏,可心中一直有颗当将军的瘾,如今一听赵小郡王大胜辽兵,歼敌十余万。胡大公子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就好像这仗是自己打得一般,胡大公子一高兴。就慷起了老子胡富贵的慨,大手一挥,几千贯钱就没了。
胡大公子在得月楼里施舍众生,弄得全楼蹦蹦跳跳,一阵大喜,胡富贵却气的鼻孔冒烟。胡富贵也是闹不明白,想他胡富贵勤俭节约。怎么生个儿子就反着来呢他胡富贵一心想当个才子当官,好嘛。儿子直接反着来,请的教书先生半月换一个,诗词歌赋全无兴趣。他胡富贵最恨与人斗殴,万事以德服人。儿子倒是好了,最喜欢舞枪弄棒,一言不合,就跟人拳脚相加,反正没理也能打出道理来。
头疼,头疼,胡富贵坐在椅子里又跺脚有叹气的,“哎,造孽啊。造孽啊,这个孽子,老夫非拍死他不可。”
话音未落。坐在旁边的胡黄氏翘嘴笑道,“好啊,官人若要打死平儿,也是好的,免得总是惹人生气。哦,习管家。把井旁边的柴刀拿来,一会儿大官人有用”
柴刀胡黄氏这话弄得胡富贵顿时没了脾气。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打都不舍得打一下,哪敢拿柴刀砍啊。胡黄氏倒是很开明,胡富贵倒是蔫了,摆着笑脸道,“娘子说哪里话,平儿年纪小,不懂事,花点钱而已,老夫家财万贯,还缺他这点”
都说慈母多败儿,在老胡家是慈父多败儿,胡锦平嚣张跋扈的,这胡富贵得占一半的责任。平时凶巴巴,一碰上儿子立马好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