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弗雷特沃伦带着他的队伍,远远的看着前方的硬土路,和上面三三两两的旅人,观察着这条通往爱莲娜平原的道路情况。从他看的情况看,这条道路并不繁忙,来往的除了一看就是底层人士的农民和游商之外,就是运送铁矿石的马车。而负责防守这条道路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哨战,和大概一个连的士兵。
一个连,在曾经是副团长的埃弗雷特沃伦眼里,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猎物。哪怕对方是正规军,埃弗雷特手下同样也是正规军。这些跟着他离开那个死人不偿命的战场上,在范恩斯滕省逍遥快活的前士兵,都是些亡命徒。之前,为了避免影响太大招来围剿,埃弗雷特对他的手下多有约束,大家都有些欲求不满的郁闷感。而现在,他们奉旨办差,只要端了那个哨站,冲进爱莲娜平原劫掠一番,杀杀人、干干姑娘,再逃出来,就能拿到一笔不菲的赏金,和可以在某片区域适当活动的承诺。
这笔买卖,在埃弗雷特看来,不要太划算。
“老大,我看他们就那么点人,我们直接过去也没关系吧”
和埃弗雷特一起查看敌情的,是埃弗雷特曾经的战友,格伦沃伦。
“那不行,对面毕竟是正规军,而且听说是打过图卢卡斯战役的,我可不想兄弟们死太多。”
埃弗雷特一口回绝了格伦的建议,想了想,找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我们趁天快黑的时候过去,拿掉那个哨站,然后冲进去劫掠一番,抢到多少算多少,再趁夜逃出来,就算完成任务了,怎么样”
“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哥厉害”
格伦的马屁张口就来,埃弗雷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嘿嘿一笑,带着自己的手下头回到了自己的营地。夜袭这种事,虽然他做起来驾轻就熟,但是仍然是需要准备的。毕竟,他手下只有那么三百多人,那可真是死一个、少一个。
负责防守洛山铁矿道口的,是生产团第五连的士兵。他们的连长是卡赖伯沃伦,最早是第六军团第四师第22敢死队的队长,后来自己的敢死队被打废了,就跟着加斯腾斯一路干到了现在。他同时也是洛山铁矿的矿长,既要抓生产,保障爱莲娜工厂的需求,还要尽可能的对外销售一些,确保爱莲娜平原的收入。生产团第五连作为他的管辖连队,就跟着他来到了洛山铁矿,维持治安,看管道口。
在刚来到爱莲娜的时候,道口的防御并没有现在这么紧张。那时爱莲娜还是六皇子的产业,虽然得罪了一些人,但并不存在太多直接武装冲突的威胁。可随着爱莲娜的动作越来越大,得罪的人越来越多,加斯腾斯也知道自己正在接近这个国家统治阶级的底线。他专门给各位负责守卫爱莲娜的连长开了会,要求大家提高警觉意识。卡赖伯沃伦一向是很佩服加斯腾斯的,对加斯腾斯的建议坚决执行。在他的要求下,洛山道口的守卫连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分批值班、战备,做好了随时应对来犯之敌的准备。
“哎,我说,这次工厂分地,我们有份么”
眼看着一天即将过去,傍晚的红霞染红了天空,托米瓦转头问自己的站岗同僚,“农民们都有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有啊”
“有了你也没办法种啊”,按照卡赖伯的要求,道口实行双岗四哨,一明一暗两个卫戍岗,四位士兵负责第一道防御。鲁贝克是托米瓦的哨位搭档,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天,“分地是农民的事,分了地,你就不能当兵,要回去种地,你愿意么”
“那倒也是,不过这兵也不能当一辈子啊”,托米瓦一边说着,一边看看时间,把哨所外的几盏警戒性的辉石探灯打开。为了保护哨位安全,这些辉石探灯加了灯罩,角度向外,能照亮哨所旁的情况,却不会暴露哨位卫兵,是一种简单但有效的防卫方式。
“连长不是说了么,生产团的兵,等我们的事业做成了,不打仗了,随时可以退伍,当农民或者当工人都行。而且,咱们不是在上夜校么等学会写字,有了文化,想干什么,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鲁贝克看托米瓦开始为夜间的哨位做准备,便也检查起两人的蒸汽步枪来。按照生产团的要求,哨兵的蒸汽步枪必须时刻保持可以激发的满压状态。他用手摸了摸两人的艾略特步枪的气瓶,看了一眼示压器,确定枪支准备无误,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了托米瓦的吼声。
“那边的,是谁亮出身份”
听到吼声,鲁贝克立刻蹲下身子,背起背包,两手托着步枪站了起来,在他的视野范围内,在辉石探灯的照射区域,出现了四五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他们似乎不太适应辉石探灯的光亮,正一手挡住脸,一手前伸,似乎是要阻止托米瓦和鲁贝克可能的过激行动。
“兵爷,兵爷,我们是逃难的农奴,听说这里可以给农奴自由身份,我们就过来看看,能放我们过去么”
听到对方的喊话,再加上对面的人确实落魄,最近也确实一直有这样的人进入爱莲娜,托米瓦和鲁贝克齐齐松了一口气。鲁贝克放下步枪,和托米瓦招呼这些人过来。
“来吧来吧,农奴兄弟们,来了我们爱莲娜,你们就不再是农奴了。”
“真的么那太好了,谢谢兵爷,谢谢兵爷”
那四五个人眯着眼睛走近了哨位,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托米瓦和鲁贝克走出哨位,想要安抚一些这些投奔而来的人。可是,就在他们刚刚走到这些人面前,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那些人同时从背后掏出了一把把匕首,直接捅进了两人的身体里。
“敌袭”
虽然胸口和腹部中了数刀,痛的要死。但托米瓦终于还是记得自己的职责,他用最后的力气喊出了自己的警示,并在失去意识前,看到了陆续出现在灯光下的敌人,也听到了暗哨哨位吹响的示警号。
他们知道了,那就好。
这是哨兵托米瓦和鲁贝克,最后的意识。
“他妈的一群笨蛋”
埃弗雷特一巴掌把刚刚执行突袭哨位任务的手下打翻在地,“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还让人知道了你知道你给我添了多少麻烦么”
“大哥,大哥,我错了,我没想到他们还有暗哨啊这不能怪我啊”
刚刚假装逃亡农奴的士兵跪地求饶,埃弗雷特却并没有太多时间却发火了。他召集自己的部下,发布了新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