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故事就越来越多,对这个地方也就越来越了解。爱莲娜是加斯腾斯主导建立的,但是绝对不是加斯腾斯一个人建立的。在他的身旁,有很多像伊万、辛克这样的人,在追随他,在帮助他,而他一起为了革命的胜利而努力。这一点很让卡西洛纳根羡慕,毕竟,在他的回忆中,自己原本追随的领袖,最终也不过是被腐蚀、堕落的一介凡人。他很羡慕这种单纯的信仰和追随,却也知道自己很难再找到一位可以追随的领袖。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的追随者,他已经成为了一支革命队伍的领袖。而只有这时,他才知道,做一名领导者,到底有多么困难。
从第一工厂的门口走到加斯腾斯的办公室,所用的时间并不长。相关的安全检查早已在刚刚进入爱莲娜小镇的时候就已经完成,现在需要的,只不过是通报和一点点等待的时间。
然而,就是这一点点通报的时间,都让卡西洛纳根觉得有些漫长。他想象过无数次、憧憬过无数次的见面即将开始,而他,做好准备了么
“进来吧。”
刚刚推门进去的辛克拉开了门,也把加斯腾斯办公室的一角,展示给了卡西洛纳根。他带着有些忐忑、有些激动的心情走过辛克的身旁,进入了这间办公室。
这间位于第一工厂三层的办公室并不大,最早是工厂的工头和监工们用来监督工人工作的办公室。加斯腾斯入住以来,基本没动过房间的格局,却搬走了很多没用的家具,搬进来了很多书架。而在现在卡西洛纳根的眼中,这间办公室除了一面墙上有一张巨大的安肯瑞因地图之外,剩下的墙壁,都已经被书架填满。密密麻麻、不同大小、不同颜色的书们紧紧的挤在那些架子上,感觉随时可能会因为太多而从架子上被挤掉下来。
“你来啦。”
爱莲娜的领导人,共运党的主席,这个世界上最接近大魔导师的男人,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爱莲娜军装,肩膀上没有肩章,领口也没有领章,袖口上,甚至还缝着两块补丁。他站在办公室的窗口,侧过身,微笑着看着卡西洛纳根。冬日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射在他的身影上,把他变成了一个黑白分明的剪影,看不真切,却又带着光环。
“加斯腾斯主席”
卡西洛纳根犹豫了一下,还是使用了主席的称呼。加斯腾斯似乎对他的称呼并不介意,他上前两步,紧紧的握住卡西洛纳根的手,用力的摇了摇。
“太感谢你能来了,我本来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爱莲娜还在为了共产主义的胜利而奋斗,却没想到在弗恩第三共和国,还有你这样的战士,同样在为了革命牺牲,付出能见到你,能听到你们的消息,真的让我非常、非常激动和开心”
加斯腾斯的热情有些超出卡西洛纳根的预料,他本来想好的开场白被加斯腾斯这一番话弄的不翼而飞,脑海里只剩下满满的惊喜、开心和不可思议。原来,自己的事业,自己那步履蹒跚、随时可能熄灭的事业,在面前这位大人物眼中,竟然有着如此重要的意义
“来来来,坐下说,坐下说。”
加斯腾斯拉着卡西洛纳根坐下,亲手给他斟茶。卡西洛纳根试图推辞,却被加斯腾斯的热情所阻,不得不接过了一盏骨瓷茶碟。黑色的茶汤在那洁白的茶碟里微微晃动,像他不知所措的心情。
“这是一位法师塔的姑娘留下的茶具,她后来背叛了革命。可这些杯子却没错,我就把它们留了下来,用来提醒自己,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加斯腾斯似乎并没有什么压力,他看卡西洛纳根在观察那杯茶,便顺口说开了去,“搞革命不容易,而革命遇上叛徒,就更是艰难。一个叛徒,甚至可能毁了整个革命。我看过你的经历,你们的工联党,不也吃过同样的亏么”
卡西洛纳根想起了已经死去的卡伯卢亚。他是叛徒么还是仅仅遗忘了自己的本心,忘记了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
“卡伯卢亚只是走错了路。而他走错的路,我们会帮他走回来。”
卡西洛纳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句话,他只是觉得,如果仅仅用叛徒这个词定义卡伯卢亚,似乎对这位他曾经的导师,有些不太公平。
“我懂,我知道的”,加斯腾斯轻轻的喝了一口茶,放下了茶碟,“洛纳根同志,我很惊讶你们的存在。在刚得到你的消息的时候,我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虽然爱莲娜现在有了些基业,但是共产主义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朋友,只有敌人。你能想象举世皆敌的那种感觉么在尼格鲁共和国和艾略特同时进攻爱莲娜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会输在那个时候,我就无比希望,这个世界上能有一群人,一群不是爱莲娜的人,能把革命延续下去。后来,我知道了你,听说了你的故事。虽然你们的革命环境比我们更恶劣,但是我必须诚实的告诉你,听到你仍然在为了革命而努力,我真的,真的很开心”
加斯腾斯的话很真诚,并不作伪。而他对卡西洛纳根事业的高度评价,让这位一路挫折走到现在的汉子,有种强烈的感动。他放下手中的茶碗,有些犹豫、却又坚定的握住了加斯腾斯的手。
“先生,我们也是跟着您在萤石上的精神建立的军队,掀起的革命。可是,我们没做好,城市革命失败,打游击又屡遭不利,现在两千多人差点连饭都吃上,我当时就想,也许,您知道怎么才能把革命进行下去,怎么才能取得革命的胜利。所以,我才来找您。您认可我们的革命,认可我们的事业,我很感动,可是,我也希望您能给我们指一条明路,要怎么样,我们才能战胜那些看起来不可战胜的敌人,去取得革命的胜利”
“我明白了”,加斯腾斯的答复很快,并没有丝毫犹豫,“我会帮你的。不过,能请你详细的跟我讲一讲,你们发动革命的困难,和现在的处境么”
“好的,好的”
卡西洛纳根激动的点点头。他一路走来,要的就是现在这个时间,要的就是这个和加斯腾斯当面交流的机会。他松开加斯腾斯的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始叙说。
“没关系,慢慢说,用弗恩语也没关系,我听得懂。”
加斯腾斯这句用弗恩语说出的话让卡西洛纳根一惊。他觉得,加斯腾斯讲的弗恩语非常的地道,如果不是他知道加斯腾斯只是一个生活在安肯瑞因边境的农奴,他都要以为加斯腾斯是他们弗恩第三共和国的居民了。而当意识到加斯滕斯能够听懂、甚至流畅使用弗恩语之后,卡西洛纳根的压力被大大减轻了,他深吸了几口气,开始讲述。
“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在工厂里跟着卡伯卢亚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