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称号。
同日,位于爱莲娜的新六国议会发布声明,表示希望爱莲娜与安肯瑞因双方保持克制,以人民幸福与健康考虑,勿轻启战端。声明并未对爱莲娜收复东岭省一事发表明确表态,也并未依照穆恩条约的约定,对率先发起军事行动的爱莲娜发动制裁或进一步的军事反制。爱莲娜以几乎为零的代价,收复了安肯瑞因的第八个省。而签订刚刚五年的穆恩条约,也事实上濒临被废除的边缘。
陆元854年8月,罗斯维尔,大皇宫。
穿着近卫军军装的士兵们喊着号子,把一个个的大箱子搬上车,继而把那些装满箱子的车驾走。这些车仍然是老式的马车,和现在罗斯维尔街头到处都是的蒸汽机车相比,愈发显得陈旧。皇帝加里吉布森站在青玉砌成的台阶上,看着这些车队离开,沉默不语。他的哥哥文峰吉布森站在他身旁,同样沉默着。燥热的夏日微风下,两位皇子看着这片承载了安肯瑞因数百年荣耀的土地,沉默着。
“真没想到,五年前的一个农奴,最终能把我们逼到这个地步。”
文峰吉布森穿着一身素色长衫,除了衣角的小小金色徽章,再也看不出他皇子的身份。而站在他身旁的加里吉布森,则正装满身。金黄色的黄袍、刺绣和小小的辉石坠饰,让他瘦削的身躯多了些威严。
“哥哥”,加里吉布森看着面前的场景,“我们已经错过了对付爱莲娜最好的机会。如果,如果加斯滕斯透露的信息是真的,在八二屠杀之后,他没了禁咒魔法,爱莲娜也没了足够的军队,那个时候,如果我们能让第一军团杀进去,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那个时候没有人敢杀进去的”,文峰吉布森无奈的笑着,“乔恩赖特可不是能赌这种赌局的男人,你也是,我也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对抗一位大魔导师。哪怕那只是一位疑似大魔导师,也不行。你想想看新六国议会对东岭省事件的反应,就知道这些人有多么无力。虽然现在各方面的消息都在说明,加斯滕斯似乎真的不是大魔导师,但是,又有谁敢亲自去试探这个猜测的真假呢以现在爱莲娜的实力,也许他们的士兵在见到加斯滕斯之前,就已经被他们的巨兽坦克杀死了。”
“巨兽坦克”
加里吉布森重复着这个单词,似乎这个单词存在着某种魔力,“加斯滕斯真的是一个神奇的人,一个一个不可思议的人。他似乎不属于这个世间,似乎带着欧恩的旨意”
“你也信了斯科特的那个教派”,加里吉布森的话让文峰有些诧异,“那个东西就是愚民的玩意儿,你也信”
“相信有来世,总比活在痛苦的现在要好,不是么”
加里吉布森侧过头,看着他的哥哥,“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杀你么”
听到加里吉布森的问题,文峰吉布森的身子抖了一下。他抬头看着天,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你会孤独,我们都会。”
“不”,加里吉布森同样抬头,看着蔚蓝色的天空。细密的汗珠从他的脸颊滚落,滴在地面上,洇成了小小的图案,“不是因为孤独,而是因为我们都输了。你输了皇位,我输了这个国家的未来。”
文峰看着那些车队一辆一辆的离开,眼神变得悲伤,“父亲可曾想过,我们的国家,会有这么一天”
“父亲肯定想到了,不然他不会不顾大家反对,发动最后一次对爱莲娜的进攻的。他用八十万安肯瑞因的士兵和他自己的政治生命,甚至这个王朝和国家,来赌一个未来,一个唯一可能胜利的未来。”
“可惜,他输了。”
文峰吉布森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直视着自己的弟弟。
“现在迁都罗宁格,我知道是权宜之计。但是下一步怎么翻盘,你真的有想法么还是说,你已经彻底放弃了皇族的荣耀,只想找个地方苟延残喘”
“哥哥”,加里吉布森抬起头,“安肯瑞因已经无法阻止爱莲娜,不论我们怎么挣扎,都无法改变结局。但是,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安肯瑞因和爱莲娜的,这个世界上,也不是所有人都拿爱莲娜没有办法的。而要激发他们的战斗欲望,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看着我们死去。同为六大国的同伴的尸体,会成为他们最好的激励。”
“所以,你把希望寄托在了别人身上”,文峰吉布森有些失望,“我本以为你会有更好的办法。”
“哥哥”,加里吉布森轻声呼唤,“知道为什么我成了皇帝,而你只能做一个诗人和画家么”
文峰吉布森没有理他,只是看着广场上的车队和士兵。他把目光从广场移开,又看向了依然矗立在天空中的法师塔。
“这个世界,已经不属于我们了。”
陆元854年6月25日,安肯瑞因共和国首都迁至罗宁格。这座城市在查理罗宁死去三年后,终于实现了他曾经的愿望。
成为安肯瑞因的首都。
克莱尔沃伦在黛西的墓碑旁找到加斯滕斯的时候,这位现在全世界都在关注的男人,正在发呆。他的手里拿着一本打开的论资本,斜靠在黛西的墓碑上,仰头看着天空。深蓝色的粗布外套被他简单的套在身上,扣子斜扣着。如果不是认识他的人,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人竟然会是加斯滕斯沃伦,那个靠一己之力,让代表农奴的“沃伦”,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有力量的姓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