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一见血灵到来,如花容颜上,焦虑之意稍解,忙是快步迎上前去。
娇声道:“血灵姐姐,你可算来了。”
血灵走上前来,别在额前的一朵大红花,火红惹眼,艳而不俗。
微微点头道:“恩,血媚姐姐得知,地府大攻击莽虚山,势急如火。特意派我带三百修罗来助血舞妹妹一臂之力。”
血舞笑道:“还是血媚姐姐考虑周到,有着三百修罗助阵,地府一方断难从我族手里夺下此山。”
说到最后,神情也是轻松了许多。
这时,血舞杏眼突然瞥见,下面属下一阵骚动喧哗,眼见声音越来越大。
就是皱眉喝道:“中军之处,何故喧哗。”
闻听呵斥,一个血族兵卒神情惊恐,快步走上前来,单膝跪地,禀道:“回禀公主殿下,自玄机沙盘显示,莽虚山西方一处山谷中,千旬大人以及所率一队军卒全数阵亡。”
“什么。”
血舞娇躯剧震,杏眼圆瞪,如血玉一般明丽的面容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千旬,竟然死了。”
喃喃之声,惊慌不已。
并不是什么,千旬是血舞此女的未婚夫之类的狗血事情而是千旬是那天妃乌摩的儿子。
尽管不是四大魔王之一自在天波旬的儿子,更不是太受天妃乌摩待见,但也算是身份不凡了。
恩,天妃乌摩是自在天波旬之妻。
可能所有人都以为,能给有着太乙金仙修为自在天波旬,戴上一顶绿帽的人物,必然是什么大神通之辈。
实则不然,千旬生父不是什么高阶修罗不说,还仅仅只是一普通血族。
这可能也是血脉不高的千旬,修炼多年,仅仅只是一区区修罗的原因。
之所以如此,只因身为真仙巅峰强者的乌摩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她就喜欢看自在天波旬被她戴了绿帽之后,为她痛不欲生,气急败坏的样子。
从此,她或许得到了一种似苦似甜的欢愉或痛苦,或是境界感悟谁知道呢
那么,千旬为什么叫千旬,而不是百旬,或是九百九十九旬。
也是一件很值得玩味的事情了。
然而,自在天波旬身为证得不朽的太乙金仙强者,早已经超脱了那些男欢女爱的所谓低级欢愉。
其人既然狂妄地号称自在天,自然以为他追求的所谓大自在,便是超脱如何囿于这种,痴男怨女之间争风吃醋的无趣之事。
所以,乌摩之举除了稍微恶心他一把外,注定别无他用。
其实,昔年一桩事就可见几分端倪。
那一年,转世的西方世尊在菩提树下,坐忘成道。
自在天波旬化作一个又一个身姿妖娆,衣衫暴露的天魔女子,在世尊怀中,软磨硬泡,耳鬓厮磨。
可谓风情万种,娇吟低唤,正是想要用此种手段,引诱世尊沉沦那无边的肉欲之海。
此举有何深意呢不过是想逆夺世尊道果,成就己身之道罢了。
其实,到了大罗道尊之境,阴阳转化,男女之分,也只在一念之间了。
男欢女爱更是在大部分道尊以上强者看来,不过低等生物的低级趣味罢了,实在不值一哂。
闲言少叙。
血舞也只是感慨半晌,就不再放在心上。
不过这仇还是要报的,而且敌手既然能将千旬所部一网打尽。想来也是个硬茬,不能放任自流。
念及此处,正待吩咐属下,去捕杀杀死千旬的凶手。
至于凶手会逃跑,呵呵。
莽虚山,此时已经被双方真仙强者,以禁制封锁,其内许进不许出。
根本不需刻意寻找,只需循着千旬死后的独一无二的血煞之气,定能寻到。
这时,血灵淡淡笑道:“血舞妹妹,此人既然能够将一个修罗带领的近千军卒,屠戮一空。想必是有些本事的,人少恐怕不顶事,姐姐给你多派几个人手。”
闻听此言,血舞沉吟半晌,也觉有理,微微点头,同时向下方招呼一声。
一个气息阴沉邪恶的属下,自下方走上台来。
此人背上两把黑色镰刀,交叉而立。浑身则被包裹在一袭黑色的披风中,只露出一对冰冷的眼眸,示于人前。
可这眼眸也是眼白多,而红色眼珠只有一线,呆滞却又渗人。
看其周身若隐若现,堪比地仙的气势,显然是一位大修罗。
血舞嫣红嘴唇鼓动不停,叽里呱啦,也不知对这位大修罗说了些什么。
这位七尺高的黑色大修罗,突然单膝点地,仰头望着血舞的同时,右手握拳,置于胸前,也不知在行什么古怪礼节。
或许是全力效死的意思。
血舞娇艳如花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动人的笑容,似乎想以此举激励此人。
见此,血灵也没闲着,素手扬起,也是向身后打了个手势。
十二个血衣修罗齐齐出列,无声跟上那位黑衣大修罗。
倏而,化作一道幽黑和一片血红流光,循着千旬修罗身陨的血煞气息,向凶手追踪而去。
正文 第三十章 阴雨势纷纷
阴司鬼军六面大纛之下。
蒋平面容沉毅,按剑而立,站在一面山河锦绣屏风之前,沉思不语。
这面由着黑金梧木作轴,三生石打磨作面的山河屏风之上,山川河流,阡陌纵横。
团团阴郁黑气和道道血腥红气,在高山低谷之间,星落棋布地汇集成光晕。
一红一黑二色光晕,有若两条咆哮的大龙和数条呲着毒牙的小蛇,彼此之间吞噬厮杀,征战不休。
若细心去听,隐有杀伐之声,从山河屏风上传来。
这面山河屏风灵宝,竟然将蒋平一路阴司大军,以及血海一方的兵力对比,纤毫毕现,栩栩如生地动态展示了出来。
蒋平本自神情沉寂,待见着莽虚山上,阴司大军和血海一族,双方犬牙交错的攻势,突然一顿,代表着阴司一方的光晕突然步步后退。
就是怒喝道:“这个徐郜,真是无能之辈。率兵两万竟然都攻不下,一个区区的莽虚山。”
“督使不必震怒。毕竟血海一方人多势众,莽虚山现在起码都有着两三万血族守卫,徐兵马使一时之间攻不下,也算情有可原。”
这时,一个执刀青年鬼将走上前来,出言劝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