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佛祖座下十八金身罗汉之一,这一脸惊魂未定,劫后余生的神情,做给谁看呢
这番丧家之犬、漏网之鱼之状,实在令人生厌,着实丢了佛门脸面。
护法韦陀心中虽有不屑,但也出言询问经过,欢喜罗汉心下不由大喜,就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将前情原委陈述了一番。
至于是否添油加醋,春秋曲笔,细究这些实在毫无意义。
成年人的世界,尚且不分是非对错,只论利弊得失何况仙佛乎
有道是,既然你我二人政治立场不同,那么只好请你去死了。
这道理稍稍加工扩大一番,放之四海而皆准。
于是,一菩萨,一罗汉,架起金色祥云便向太虚幻境方向赶来。
这时,欢喜罗汉突然远远见到陆北,就是高声喝道:“菩萨,就是他恩”
欢喜罗汉目光微拢,心神惊异不已。
那女仙是
韦陀冷峻目光投去,先是向陆北面容望去,清冽目光就是一沉。
此人,他为何隐隐有些熟悉之感
目光左移,就是看到了陆北怀中一脸娇羞和恼怒之色的红儿公主。
天庭大公主,红儿公主。
本来想遥遥出手击杀陆北的心思暂时收敛。
韦陀飞遁上前,见陆北与红儿公主纠缠一起,神情微微有些异样,双掌合十道:“红儿公主,贫僧这厢有礼了。”
红儿公主停止挣扎,心头一沉,却是展颜笑道:“原来是韦陀菩萨,无端拦住本宫去路,这又是为何”
韦陀这次却是本尊亲自而来,真仙巅峰道行的韦陀,又是金身大成境界,战力堪比一位金仙强者,一股仿佛巍巍山岳的沉重压迫向红儿公主袭来。
就算她一身法力本源未曾封禁之前,也是抵挡不下的。
说来,几十年前在西海之时,她就曾和韦陀菩萨结下了一些宿怨。
当时,韦陀派出一尊天仙修为的神念分身和摩妙珈蓝二人,在西海上空鬼鬼祟祟,行迹可疑。
而她正和西海三公主敖听心返回西海,就将韦陀的分身击退
种种情形在心中一一闪过。
韦陀看着红儿公主和陆北双手挽在一处,冷漠肃然的面容上,突然现出一抹玩味的笑意,顿声道:“大公主殿下,西海一别,不想你终究和这人走到了一处世尊曾言,因果之道虽然无始无终,但也并非无迹可循天道如圆,因果亦如是。”
韦陀冷峻刚毅的面容之上,有着一抹恍然大悟。
眼中两道玄妙光晕一闪而过,周身凝然气息浑然一体,仿若一尊无漏金仙降临。
韦陀不愧是悟性超绝、慧根非凡之辈,在这一刻竟然触摸到了金仙境界的门槛。
金仙三行本源圆满,生生流转不息,这何尝不是一种小圆满呢
天道如圆,因果亦如是
而天地之间,亿万生灵生而有缺所谓修道,无不是在求一个圆满罢了。
此言一出,陆北神情微变,转头和身旁的红儿公主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复杂莫名。
二人竟然早已结缘
红儿公主明眸微愕,恍然大悟,继而冷哼一声,当年就应该让这人给死了。
要不然,哪有后来那么多的烦心事儿。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渡化西方去
离恨天。
此地时空坐标,毗邻西方须弥山下三千小世界。
天界三十三天以横纵、上下、四方标称时空坐标,并无常人想象之中的那般,仿若玉阶,层层而上。
离恨天以西。
彩霞万道,云雾飘渺。
陆北轻挽着红儿公主的素手,二人踏立于虚空之上,望着对面的护法韦陀和欢喜罗汉二僧。
欢喜罗汉望着陆北的神色满是愤愤不平,不过待看到陆北与红儿公主牵在一处的手臂,心中就是一惊。
护法韦陀刚毅面容之上,则是露出一层浅浅笑意有玩味、有恍然、也有不屑。
“大公主殿下,而今你我皆是本尊在此,昔年因果倒是可以了解了。”
就在身旁欢喜罗汉阴沉着脸,向韦陀悄悄使着眼色之际,韦陀沉毅威严的脸膛之上,突然现出一股凛然肃穆之色,缓缓言道。
言语神态之间倒无多少横生戾气,风轻云淡之中却蕴含几缕清冽杀机。
红儿公主清丽冷艳的雪肤面容上,并无多少忸怩之态,也未曾在二僧面前将被陆北挽着的纤纤素手给抽回。
落落大放,雍容高贵。
“不知菩萨要如何与本宫了解因果”红儿公主紧紧抓住了陆北的手,感受到掌心的温度,心下稍定,一双莹澈明眸幽幽闪烁,清声言道。
韦陀目光转动,手持金刚宝杵遥指陆北,“因果由何而生,自然由何而灭。”
韦陀不理红儿公主微微变色的玉容,又指着一袭红色袈裟的欢喜罗汉身上的伤势,沉声道:“大公主殿下的这位朋友在太虚幻境之中,对欢喜尊者无端下此辣手跋扈如此,全然不将我佛门弟子放在眼中,此事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韦陀菩萨冷漠清冽的目光转而投向陆北,竟然十分难得地挤出了一丝笑容,顿声道:“贫僧还未请问,这位道友名姓”
“陆北。”
陆北本自冷肃的面容,突然淡淡一笑,一双湛然有神的眸子之中,两道玄妙光晕无声流转,细细打量着护法韦陀其人,冷眸连连闪烁,略带一抹惊异,也不知发现了什么有趣之事。
这韦陀慧根深厚,心性坚毅,实在是一位劲敌。
不过也并非毫无破绽。
念及此处,陆北眸光微黯,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
别人的破绽未尝不是他的破绽
“陆道友,贫僧也不难为于你,还请陆道友随贫僧到灵山我佛如来座下,聆听佛法,参禅礼佛自此洗去一身戾气如何”韦陀菩萨沉毅的面容上,微微一笑道。
欢喜罗汉神色微变,脱口而出道:“菩萨,可贫僧这一身伤势”
怎么回事儿
性情刚烈、嫉恶如仇的护法韦陀,见到这人,不是应该直接出手打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