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看陆北如此上心,望着陆北的目光,也不由温煦了许多。
二人计议已毕。
陆北冲葫芦山神拱了拱手,收敛一身气息,便向封禁住青蛇和金蝎二妖的法阵空间,潜行而去。
他的第一场戏,便是化出一只还未化形的穿山甲,将禁锢二妖的禁制给破坏。
山洞之中。
视线昏暗阴沉,阴风凄凄惨惨。
“滴答,滴答。”
尖尖的石笋滴着水珠,砸落在下方由坑坑洼洼形成的小石潭中。
金蝎和青蛇二妖,被困附在一根柱子之上,气息虚弱,神情萎靡。
显然被镇压了不少年头。
柱子非一人不可环抱,其上禁制微微,符文密布,连接四根黝黑冰冷的锁链,延伸向虚空的山石。
陆北放出神念探查四周,目光微动。
心道,就是这里了这金蝎和青蛇二妖修为倒是不怎么高,看气息仅仅有着妖将的程度,堪比地仙境界。
轻轻一笑,化作一只穿山甲,向山神林森指定的禁制中枢薄弱之处跃去。
拿着人家的剧本,自然是规规矩矩,不要总想着加戏。
哪怕眼前这禁制,对于他而言,挥手可破
荆棘山道之上。
六旬白须、白发的老者,正挑着两捆薪柴下山,步伐轻快,浑然不似一位六旬老人。
忽然“轰隆”一声响。
“哎。”
老者一个不稳,就向山道之旁的荒草丛中倒去,好在草丛柔软,老者只是身上沾了些泥土和草屑,也没有受什么伤。
“哈哈,老子被压了百十年,终于出来了。”
妖风四起,飞沙走石。
一只通体散发着金光的蝎子虚影在缭绕的云雾间现出,口吐人言,狂笑不止。
继而一条粗若水桶的青蛇虚影上下翻滚,蛇芯吞吐。
老者大惊失色,望着虚空之上二妖,打着哆嗦道:“这是妖怪”
这葫芦山,他以前也经常来这里打柴,可没听说过有什么妖怪。
“恩,这里怎么有一个人,哈哈”
金蝎精变作一个中年大汉,身披黄色大氅,狭长的面容之上,尚有着一些刚刚脱困而出的疲态。
不过见到六旬老者,就是眼眸发亮。
刚刚破禁而出,就有恩,现在只差一壶酒了。
“夫君,嘻嘻,这等老头的肉又咯又酸,有什么可吃的”
青蛇精变作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少妇,心思灵动,眨眼之间便看出了金蝎精的心思,格格娇笑不止。
此女身形玲珑曼妙,身披淡青色薄纱,一张芙蓉面说不出的妩媚风流,柳叶细眉之下,两只桃花眼盈光点点。
说话之间,水蛇腰来回扭动,露出雪白的两条大长腿,端是妖娆到了极致。
正文 第三十四章 七彩葫芦籽
妖风四起,肆意张扬。
正是破禁而出的金蝎精和青蛇精二妖,在尽情地感受名为自由的气息。
“吾妻月秀所言甚是。”金蝎精望着老者凶戾的目光渐渐收回,一把揽住青蛇精月秀的纤纤腰肢,嘿嘿笑道:“你我夫妇二人出来,岂能不好生吃上一顿,就到县城中大快朵颐一番。”
“夫君,先不急,”青蛇精月秀先是向金蝎精抛了个娇俏的媚眼,咬了咬银牙,“这葫芦山神实在该死,无端压我们夫妻百年,我绝不能与他善罢甘休。”
“这个”金蝎精眨了眨眼,故意叹气道:“葫芦山神比你我道行要高上不知多少,恐怕”
青蛇精月秀柳眉倒竖,原本娇艳如花的面容,骤然寒霜冷罩,挣脱金蝎精的在腰臀之间游弋的大手。
双手掐腰,怒道:“金成,你还是不是男人老娘被别人压上百年,难道白压了”
“可”
“好,你这辈子别再想碰老娘一根手指头。”
青蛇精月秀扭动细腰,正待转身驾云离去,却被金蝎精一把抓住如雪藕般嫩白细腻的小臂,在掌心轻轻摩挲,陪着笑道:“好娘子,好月秀,为夫听你的就是了。”
“哼,”青蛇精月秀冷哼一声,扭过一张妩媚俏脸,负气地转过一旁。
金蝎精金成眼咕噜转了几圈,面容故作一沉,正色道:“月秀是吾妻,要压也是我老金压才是,岂能让他葫芦山神林森压”
“你胡说什么”青蛇精月秀伸出纤纤玉手,揪着金蝎精的一只耳朵,娇嗔道。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啊。”金蝎精金成见其妻月秀神色稍缓,就是苦苦劝解道:“虽说你我夫妻二人联手不惧于他,但这里毕竟是葫芦山他的法域之地。”
月秀神色微顿,也觉得丈夫金成此言有理。
说来,那葫芦山神林森当年以木魈之身,登临葫芦山神之位前,也不过是与他们修为相仿地仙境界罢了。
林森成了山神之后,仗着地仙法域之便堪比神仙的道行,这才将他们夫妻二人镇压。
“对了,那只无意间将我们放出的穿山甲呢”
月秀柳眉紧蹙,随口问道。
“管他作甚,而今之计,就是我们夫妻先行恢复法力,再寻些强横灵宝打败了葫芦山神,占据此山。”
金成大手一挥,定下计来。
月秀点了点头,默认了自家丈夫的计划。
说着,二妖便架起妖风向远处飞去。
老汉目光呆滞,远远地望着这一幕,直到二妖消失在天边。
他终究没了那一股心气支撑,浑身无力地瘫软一团,体似筛糠,面如土色。
此刻,百米之外的杂草丛中,以天罡变化之术变作穿山甲之身的陆北,见老汉这副样子,心中不由大异,
不过转念一想,觉得这番表现,才算是人之常情。
“砰砰。”
此时,刘老汉感觉他那一颗提到了嗓子眼的心呦,方是慢慢落回到了肚子里。
他独居在葫芦山外十里的一座篱笆小院里,平日里除了种上几亩瓜果谋生外就是进山砍些木柴,到五十六里外的县城中贩卖,赚得一些家用。
除却听人说书讲古提到精怪狐魅之外,何曾亲眼见过这等妖魔
若不是一大把年纪,见惯他人生死,只怕非得被吓晕了过去不可。
刘老汉定了定神,喃喃道:“这妖怪跑将出来,也不知是福是祸。”
正待再次挑起丢到一旁的两捆薪柴,下得山去。
突然自草丛之中,跳出一只行走的穿山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