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
章邯低下身子,看了看自己身前的那个脚印,伸手摸了摸,在他的眼中那个脚印在泥土上面的印痕却是不平整,如若不仔细看根本不可能发现。
“看来他还不够谨慎。”
“将军的意思是”
“章邯站起身来。
“传令下去,将搜索的目标定在二十岁上下的男性。”
“是”
中车府
一身黑衣红饰的赵高高坐于案前,在案台的下面是一众罗网的杀手,赵高手中端着一杯茶手指敲击着茶杯的清脆声不断回响在这狭小的空间。
“这么说来褚安心确实死了”
寂静的堂上响起了赵高那阴柔的声音,说不出来的冷寂。
堂下那名黑衣的杀手此时早已是冷汗淋漓,他硬着头皮回答道:“是并且是一刀断喉,而且这件事情已经被影密卫接手。”他知道如果这句话不说出来他会死得很惨,但他熟知大人的性情如果没有说出来恐怕会生不如死。
“影密卫,章邯。”赵高眼中的寒光一闪而逝。
“是”
“你知道你现在为什么还能够和我说话”
“属下不知”
“褚安心这人虽然贪了一点,然而凭借他早些年积累的军功,以及在军中的人脉,不得不说是一个好的棋子,而现在这枚棋子却死了,而且死就死了,居然还和影密卫扯上了关系,我只是不想让罗网也牵扯到这件事情中来,尤其是军中的事情,你知道陛下一向很讨厌这样的事情,杀手就应该做杀手的本分。”
“谢大人不杀之恩”
“只是我应该怎样做”
“给我盯住他们”
赵高脸上露出杀意。
由于楚南的误打误撞他并不知道自己破坏了罗网的一枚重要棋子,从而引起了罗网与影密卫秦国最强的两大组织的注意。
他住进了一间简陋的客房,晚上的那场刺杀确实是太大意了,他脱下了那双明显比他脚大的布鞋,撕掉了自己的袖口,看着被两只弩箭洞穿的臂膀,脸上露出了一丝警惕,这两年在军中也受过不少伤,对于治疗这样的箭伤也有些办法,只是现在这样看上去这条手臂怕是暂时不能活动了。
他担心的倒也不是这些,只是现在受了伤就不能够做很多东西,也会引起很多人的警觉,对于楚柯的寻找也会被耽误,虽然他不认为那个一副小大人模样的楚柯会有什么问题,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果然自己还是太弱了吗不说纵横,阴阳,儒家,墨家,便是连罗网中的一个最低等级的杀手,如果要是碰上的话胜负怕也是五五之分。
正文 第七章 钟离昧
如同往常一样,在鸡鸣声还未响起之时,楚南便醒了过来,这倒不是因为他睡不着觉,而是在军中养成的习惯,军中军法甚严,不说每天晨时必要的操练,光是敌军的袭扰便会让你疲于奔命,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敌军冲上营帐割掉你的头颅。
以前军伍中的几人巴不得从军中下来时有多一点的时间可以好好休息,可是现在却是不行,望着窗外浓浓夜色楚南不仅苦笑。
他翻出了那卷自楚军军官手中缴获的帛书,这本呼吸吐纳之法,自从上次大战之后自己的腑脏便不平静起来,他知道自己的努力终于迎来了结果,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速度,亦或是反应能力都有明显的提高,虽然他体内只有一点内力,但这终究是一个开始,也就是因为这一次的开始让他的人生多了很多的不可能,可以看到很多不一样的风景。。
楚南按照帛书上的方法,经过几次的呼吸吐纳,自己的脏腑却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他的脸上露出一失望。
如果让人知道他仅仅是依靠自己的摸索自学便能够感知到气的存在,并且成功修炼出了内力,不知道要羡煞多少江湖上的人士。
楚南叹了口气,看着窗外渐明的天色,以及有了吵闹的街道。
提鞋穿衣,楚南便起来,来到咸阳已有数日,他确是还未到兵邑司报道,这不得不让人感到怀疑,他的左臂膀虽然还不能动,但是套在青衣之下却是看不出任何的异常,他虽然不清楚影密卫通过种种地线索推断出了他的大致年龄,但他却是丝毫不敢大意,他从不看轻任何人。
在客栈要了一笼包子简单吃过之后,便带上了屯长的那封竹简,以及随身铁剑这才出了门。
兵邑司算是一个后勤部门,每天从军中下来的兵员便会经过兵邑司最后被安排到帝国的各个部门,再加上此次伐楚的兵员整个兵邑司的府前被人员挤得水泄不通,无数的人员进进出出。
楚南也意料到此时去兵邑司会有些麻烦但他却没有意料到会这般的麻烦。
看着眼前一摞又一摞的竹简在自己的眼前出现,消失,他的心情也跌跌荡荡。
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有点空的兵邑司人员。
看着眼前还有些稚嫩的面孔,那人明显的有些吃惊,你也是军人。
楚南点点头,随后就要拿出屯长的竹简,看着楚南的样子那人又哪里不明白,他连忙将楚南的手推了回去。
只是低声道:“跟我来”
这算是走后门了吧楚南心想。
“不知道兵邑司为什么如此的繁忙。”
那名仆役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还不是最近公乘大人的死闹的,影密卫的统领章邯将军认为是军中人的手法,所以让我们把这些年来军中的调令竹简都搬出来送到他府上。”
听着这话楚南脸上虽然不在意,但心里却是涌起了滔天的巨浪,章邯,那可是能与蒙恬并称的帝国的最强新星。
来到了兵邑司里楚南递上了自己手中屯长的推荐信。
那名兵邑司的官员看了看推荐信复又看看楚南。
“你便是楚南”
“是”楚南低头回答。
“张秃子最近还过得好吧”
看着楚南一脸疑惑的模样,那名兵邑司的官员这才说道:“就是你们屯长”
听着这位兵邑司的官员的话,楚南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两年里屯长从没有在他们面前摘下过头盔,甚至前锋营中还为此打了赌,想着屯长摘下头盔秃头时的模样,楚南强忍着笑意说道:“屯长还好”
不知道怎样回答,楚南只得说了一个中规中矩的答案。
“你们屯长说让我给你找一个较好的职位,既然这样你便去咸阳的监牢里去当一个狱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