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驾吗是劫驾吧,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窥伺天子行踪本官”田奇遇面沉似水,官威十足的正在喝斥,谭啸却劈头盖脸一马鞭抽了过去,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淋漓的血印子。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敢拦老子的路”
谭啸一摆手,左右亲卫如狼似虎的冲了上去,不等田奇遇的亲卫反应过来,就已将他生擒,两柄钢刀交错架在
肩头,刀锋几乎嵌进脖颈,随时可以人头落地。
“老子赶着去护驾,让你的虾兵蟹将赶快让路他娘的,以为老子不敢杀人吗”
“杀”
谭啸手下的五百精骑齐声大喝,齐刷刷的举起五百柄雪亮的钢刀,冷冷打量着对面的隆武军,就像看着一群死人,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杀气。
这五百精骑是跟随谭啸起兵的老底子,多年来转战湖广、江西、南直隶,曾经击败过无数的满清精锐,上至身经百战的老王济尔哈朗,下至年轻俊杰的勒克德浑,孔友德、耿忠明、尚可喜这种史书留名的一时枭雄,也只是不值一提的手下败将,田奇遇的兵马以天子亲军自傲,却不知他们的天子是楚军千里奔袭从汀州救出来的,这五百精骑突然发威,就像一只慵懒的雄狮突然发怒,那些想讨点便宜的鬣狗就慌忙四散。
这是五百只大虫,不好惹
田奇遇的部队负责殿后,也是隆武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他们的编制和训练方法都仿照楚军,武器装备不亚于谭啸所部,这些日子和西军多次交战,也算见过血的,可是碰到谭啸的五百精骑,莫名其妙就被压住了气势,谭啸的五百骑兵齐声喊杀,这边却是鸦雀无声,仿佛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引起对方的误会。
万马齐喑中,突然响起一个倔强不屈的声音,一个名叫莫伯宾的将领是个犟脾气,看到主将田奇遇落入敌手,立刻催马冲上来想要抢人,同时放声高呼。
“楚贼叛乱,格杀勿论,儿郎们,杀”
战马奔腾,长枪如龙,莫伯宾这一刻犹如常山赵子龙附体,单枪匹马地冲向楚军的军阵,猛然间一回头才发现,嗯怎么自家的兵马都没有跟上来,哪怕他最信赖的一队请,也磨磨蹭蹭的拖在后面,起码离他有二三十步。
“冲啊不要怕,楚贼人少,一口气杀光他们弓箭手,快放箭”
莫伯宾声嘶力竭地喊声中,手下的部队却没有上前厮杀,渐渐的,随着楚军步步逼近,他们反而开始慢慢地向后退,一副如临大敌,随时准备逃命的样子,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他的亲兵也纷纷勒马转向,同时向他大呼示警,好像有什么危险正在身后逼近。
莫伯宾脸色骤变,不及转身就扭头看去,只见谭啸已经冲到近前,狰狞的面容似乎触手可及,手中的长刀迎面劈下,已经来不及躲闪,莫伯宾惊呼一声,紧接着天旋地转,视野中的一切不断翻着跟头,瞬间失去了颜色。
啪的一声,莫伯宾的首级摔在地上,溅起一片血污。
谭啸拨马回头,向对面的隆武军大声喝道:“挡我者死,还不让路”
哗啦啦一阵细碎的骚动,三千隆武军犹如退潮的海浪,转眼间就跑的干干净净,闪出中间一条宽敞的大路。
第二卷 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第二三四章 奔向光明的未来
谭啸追出去不远,前面又有一支兵马拦路,和银样镴枪头的御林军不同,这支兵马列开阵势,就隐隐带着一股肃杀之气,明显是久经沙场的精锐部队。
“谭大哥,小弟军令在身,不能放你们过去。”堵正明一身玄色衣甲,军容严整,少年老成,颇有堵胤锡之风。
“小明啊,敢跟我装蒜,老子抽花了你”谭啸抬手又是一马鞭,但和田奇遇不同,这一鞭虽然风声凄厉,却对着堵正明身上的铁甲抽去,啪的一声听了个脆响,并没有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小弟得罪了谭大哥,日后会负荆请罪,今天却要公事公办。”君子营和楚军是世交,论起来堵正明比谭啸小了半辈,对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但是主意拿的很正,坚决不肯让路。君子营和楚军刀枪相向,两边将士的神色很有些尴尬,这两支部队自创建之始,就曾经多次并肩战斗,现在虽然向对方举着刀枪,心里却没有半点杀意。
“小明啊小明,你学坏了学会装傻充愣了,是不是”谭啸见唬不住他,立刻又换了一副嘴脸,收起鞭子笑嘻嘻地凑到近前:“咱们都是自家人,总不能翻脸动手,这样吧,我只带十个人过去,你看能不能”
话说到一半,谭啸突然手臂一翻,夹住堵正明的脖子,另一只手摸出一把短柄火铳,顶在他的太阳穴上,眼中猛然凶光大盛。
“你个忘恩负义的小兔崽子,他娘的,没有我们楚军提携,你们君子营能拉起队伍今天还敢刁难我,老子一枪崩了你”
“”堵正明脸憋得通红,挣扎着嘶哑说道:“谭大哥,你使诈,明明说不会翻脸动手的。”
“你谭大哥属狗的,说翻脸就翻脸,不服吗”谭啸晃了晃手里的火铳,对着堵正明的亲卫嚣张地叫道:“让开,让开没听到吗老子可是属狗的,再不让开,我就开枪了”
隆武帝和汤来贺、何吾驺等人谈话后,下令继续前进,继续翻越南岭,仍是前往广东连州的方向。
行军队伍变得更紧密,表面上,并没有人来为难楚勋一系的官员,但是傅冠、程问、朱天麟、吕旻园等人周围都多了很多兵卒,不许他们随意走动,事实上已被软禁,帝党和南党的诸多官员却忙碌不停,来回调动部队,探查道路,加快行军速度,只想抓紧时间翻越南岭,尽量离湖广更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