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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就像那边那个人”金镶玉偷偷指了指曹添,“来得时候,他头上有颗痣,今天就没有了。”邱莫言见状,又道:

“喂,我早就怀疑他们了,好像就是我们东厂要找的人,你把他们带回京城去邀功。算你走运,这个美差,我留给你,这人情你可要还给我哦”

“当然要还、要还”千户笑着,转身指着曹添,“你,过来看什么看,额头上有记号那个,你”

曹添哪受得了这般鸟气,拍案而起,怒目相向。

千户走到曹添跟前,左右一看,指着鼻子骂道:“瞧你贼眉鼠眼的样子,狗头蛤蟆似的,做生意,我眼睛可不掺沙子”

贾廷坐在曹添身后,低声道:“小心别被人挑拨离间,不许发火。”

“妈的,我一看你就不顺眼,呸”千户骂道,“把他们全都给我带回营去”

“他们的人都下来了。”邱莫言悄悄对周淮安道。

周淮安点点头,这是个搜寻秘道的大好机会,遂道:“这个千户镇不住,你看着。”

说罢,抽身离去。

周淮安摸入金镶玉房间,在床边发现机关,轻轻一扣,床底震塌。

周淮安大喜,闪身钻入通道,顺着粗糙的土墙滑落地下厨房。

“扑通”地道口一声闷响,黑子冲刁不遇孥孥嘴:“喂,有货到了”

刁不遇哼着小调,摇头摆脑走上前,举起那把圆刀正要砍落,却见那“死人”猛睁开眼,怪叫一声,吓得屁滚尿流周淮安翻身跃起,几下制服黑子等人,正撞上金镶玉来到。

他望着她,她也望着他:“你望我这么久,是第一次。你从通道下来,才肯这样望我;干脆我打开所有的通道,让你望我一辈子。”

周淮安淡淡道:“你在这条道上,不是一天了,你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也知道我想什么。”

周淮安上前:“我给你一千两银子,买条出关的秘道。”

“一千两要一千两,我就不用在那画上点”周淮安打断了她,架开她的手,道:“这么说你不要钱。”

“当然要”金镶玉拉过周淮安的手,俏脸绯红,“老娘钱也要,人也要。”说着,一下倒进周淮安怀里,伸脚拨弄着一旁的玉米棒子,笑道,“吓着你了。”

“英雄美人,千古风流”周淮安大笑,抱起金镶玉,“这么美的东西,哪个男人不想要;不过我也有个条件我要拜堂成亲。”

金镶玉一下子跃开,嘴角挂着冷笑。

“怎么,也吓坏你了”

“哼,拜你个爹啊,一晚上拜个屁啊”

“我男子汉大丈夫,明人不做暗事,”周淮安起身,拉着金镶玉的手道,“你我一夜风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强抢民女呢”

“成亲就成亲,这个做聘礼。”

金镶玉顺手牵羊,勾来了他怀中短笛。

“还给我”周淮安脸色一变,扑上前,想要夺回。

“摸呀,再往下摸就摸着了,”金镶玉扭动身子,娇笑着,“再往下摸,拜堂就省了嘛来呀”

“好等洞房我再来拿”

主题秘境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主题秘境十四乱世儿女

千里大漠,旷远无垠。

东方,烟尘大起,隆隆马蹄声中,锦旗蔽天,黑色大军兼程急进。

“哒哒哒”斥候快马驰还:“禀督公,大军快到龙门了”

曹少钦闭双目微睁,一挥手,斥候拔马返还。

天明,日出,大漠无声。

周淮安双手抱胸,静静的站在屋顶边上。

贺虎爬上屋顶,见铁竹和金镶玉也在,旋即喝问:“干嘛要拜堂成亲”

邱莫言低下头,那边传来周淮安略带沙哑的声音:“东厂的大军就快到了。金镶玉的秘道,是出关的唯一途径。”

“哼”贺虎踏上一步,“是你才信她的鬼话,我可不信这个贼婆娘”

“我能跟你们称兄弟,为什么不能相信她呢”周淮安冷笑反问,“龙门客栈是一个交换利益的地方,它能在大漠中活着,自然有它的道理。叫东厂老头做主婚人,是让他难以脱身;然后我逼金镶玉说出秘道所在。”

“看到蜡烛放在窗口,你们就把酒杯打碎,一起行动;莫言带孩子冲进新房,押着金镶玉从秘道出关。”

末了,转向邱莫言:“莫言,官场无义,沙场无情,你明白吗”

“你瞎说”贺虎不服,大声道,“大丈夫进了洞房,还出的来吗”

“这话没错,周兄弟,请三思。”铁竹附和着。

周淮安猛回身,目光扫过两人,又落在邱莫言处,突然变得温柔:“别以为我会为了一夜风流,会将整盘计划前功尽弃。”

千般滋味在心头,她知道他不会骗过自己,这一次也不会,虽是千般滋味,却仍是甩手起身,丢下一句“就照他意思去做吧”

转身离去。

贺虎铁竹面面相觑,铁竹长叹一声:“就连邱姑娘都摸不透你啊”

“兵不厌诈,越摸不透越容易办,”周淮安转向朝阳,迎着万丈霞光,沉吟道,“龙门客栈,我不希望,再看到这里的日出。”

金镶玉的房间很快被布置成新房,这是龙门客栈的头一遭喜事,更是老板娘的大喜日子,全部伙计都张罗起来。

幽暗的房间里,红烛跳动。金镶玉像个小女儿家般,呆呆的坐在铜镜前,痴痴的望着镜中艳若桃花的美人儿,傻笑起来:“原来我也可以这么美的”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自己是个势利的女人,在这片大漠上,往来的客人,任谁都是达到目的就走,一个女人,想要生活下去,便不能动情,直到他的出现。

“我到底看上了他什么”这个问题,她不知问了自己多少遍,他是东厂的大敌、朝廷的钦犯,他的到来让自己身陷险境,他有心爱的女人,他甚至不屑正眼瞧自己。

金镶玉是女人,更是一个敢作敢为的女人。

在东厂老头的许诺和他之间,她不能选择,如果挺不过这一关,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爱,他也不配做自己的男人。

周淮安推门而入,打断了金镶玉的沉思:“外面弄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