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看到他们,清早去传唤他们,中午能入宫便是不错了,只是听闻李崇义等人被水淋醒后的反应让李承乾的笑容渐渐消失,他们已经回来这么长时间了,可还是没有在荒漠的那场苦战中走出来。
早他就听北纬说与崔嫣闲谈时,崔嫣说起李崇义刚回到长安的那几日,经常在夜间惊醒寻找铠甲,更在夜间下雨时呆坐窗前一动不动,不吃也不喝,一直要等待雨停后才会有所反应,李承乾知晓他们在荒漠经历了一场差点将他们送入死亡的大雨,也遗憾没能与他们一同经历。
这或许是李承乾一生的遗憾,他之所以如此放纵太子党的人也是因为他对他们有亏欠,他要去荒漠,兄弟们随他去了荒漠受苦,可他回到长安成为皇帝的时候,兄弟们却因他在荒漠浴血奋战,李恪的那一只眼睛,尉迟宝林的那一道伤疤,以及钱欢至今都不知他曾与阎王擦肩而过,那一只箭矢差点将他永远留在荒漠中。
“他们在荒漠的经历是大唐九成人所没经历过的,他们的脑袋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些刺激,说过的话可能他们自己都会忘记,不要和他们计较,去领赏吧。”
“老奴告退。”
见这老太监离开,李承乾还是忍不住发笑,钱欢这家伙绝对不是故意的,他那张嘴想到什么说什么。轻笑过后,便是拿起案几上的一封书信,这是在荒漠传来的第三封信,第一封是因为几个开国元老动手,第二件是大军抵达的了荒漠,手中的这第三封信便是请命信,请求下令追击西域贼子,不能这般轻易放过他们。
今日李承乾召集钱欢来此也是为了此事,对于西域钱欢与李崇义比所有人都要了解,但李承乾一直没问过钱欢,西域的军事实力如何,这一次他们派出百万大军进攻荒漠失败之后,他们还会有多少将士。
可这一等就是一个上午,钱欢等人不但未出现在宫中,李承乾反而受到钱欢与褚遂良两人在宫外发生了争吵,这两人都多少年没见面了,怎么见面后开始吵架了,这一切还要从钱欢入长安说起。
他们一众人受到召唤自然入宫面圣,虽然迟到了一点时间,可就在入城门后钱欢遇到了褚遂良,两人本就不和睦,多少年轻还在雪山上交过手,虽然不是深仇大恨,你死我活的争斗,但两人十分的不和睦,两人相见时还算和平,相互打趣讥讽,没有开口争吵。
但就在褚遂良道出一声老钱,一件让钱欢觉得十分羞耻的事情后,两人开始破口大骂。
褚遂良说了荒漠星榜的事情,问钱欢为何会排在榜尾,是为人太过于跋扈的问题么什么问题钱欢不在乎,但是褚遂良竟然称呼他老钱,钱欢一直骗自己,说自己还年轻,还可以继续造作,他怎能容忍别人说他老,再有就是,星榜这事他和钱洛都不知道动手多少次了,凭啥要让着褚遂良。
钱欢骑在马背破口大骂。
“你这老不死的棺材芯儿,用你来提醒本候星榜的事情小心大风吹丢你的牙,吃豆腐都费劲。”
褚遂良不敢示弱,指着钱欢开始反击。
“老夫的牙齿无需你担心,倒是小心你这小子的嘴巴会因为太毒而长了疮。”
“褚遂良,别说那没用的,你现在方便时候肯定会淋湿鞋子,老子还能远喷八万仗,不信等本候晚些会钱家,看会不会阉了你的府邸。”
“无耻小儿,速速下马一战,雪山上能打你,今日老夫还能打你。”
“你当老子怕你这个棺材芯儿”
两人作为如今朝廷身份最重的官员,一个天策上将,一个尚书右仆射都是在朝中跺跺脚晃上三晃的大爷,可尽然要在长安门前动手,两人翻身下马就要扭打在一次,钱欢脾气冲动,但其他人可不能眼看着他们两个动手,李恪独孤谋两人迅速冲向褚遂良,一个拦在身前,一个拉扯着他的手臂。
“褚公,莫要与钱欢一般见识,他这么多年都是这个脾气,您消消气。”
另一边叶九道与尉迟宝林将钱欢架起,双脚离地,长孙冲轻声劝解。
“阿欢你别冲动,河南郡公都这般年纪了,并且又是叔伯辈分的老人,你就让一步吧。”
此时钱欢大怒已经不是全因为褚遂良,他只能占六成,而剩下的四成是因为被两个傻子架子半空中,这长安门前百姓是围的里三层外三层,都多少年没见慧武候在长安撒泼了,这可是大热闹。正是因为被这群人看着,钱欢心里不断的呐喊。
老子不要面子啊被你们这样架在半空中,老子不嫌弃丢人么可惜他不能说出口,如果说出口这百姓绝对会大笑。可他还无法挣脱这两个家伙,看着两个白痴一脸为他好的样子,钱欢想哭,为什么聪明的去劝解褚遂良了,留给他的全是一个个体力超级好的七尺大汉。
就在钱欢即将爆发的时候,那个清早被钱欢戏弄的天使来了,苦着脸看着长门前大乱的众人。
“陛下有旨,让你们入宫,而且传口谕告知钱候,如果在胡闹就去天策府书房召开议事,太上皇与太后娘娘会处置您,再有叮嘱右仆射不要与慧武候一般见识。”
两人冷哼一声各自上马,同时那天使凑到钱欢身旁小声道。
“侯爷,陛下说了,都是一家人,他无法偏心于您。”
钱欢烦躁的挥挥手,狠狠的瞪了一眼叶九道与尉迟宝林。
“两个傻逼。”
正文 第九百四十九章 钱欢生气了
皇宫御花园中,钱欢等人被勒令再次等候,并且当着褚遂良的面前严厉的呵斥钱欢一通,李承乾与钱欢是一家人,但褚遂良是外人,一个为大唐操劳了一被子的外人,也是三朝元老,李承乾不忍寒了这老人的心,不论是谁挑起的争执,李承乾都会怪罪钱欢,毕竟钱欢还年轻,呵斥他几句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送走了褚遂良,李承乾回到御花园无奈的看着蹲在湖边撒气的钱欢,走上前坐在他身旁的土地上,轻声道。
“怎么做兄长的说你几句不开心了褚遂良不是王圭,也不是长孙顺德,他都这么年纪了,若是被你气死或打死,到时候让我这兄长的如何是为褚遂良安插罪名还是将此事一笔揭过,闭口不谈我这做皇帝的兄长倒是不怕什么,无非是被官员烦一阵子罢了,而你还有钱家被百姓声讨该如何向杀了高句丽那群愚民一样”
钱欢歪过头想要反驳,梗着脖子看着李承乾许久后起身便走,走到远远的地方坐下,小声嘀咕。
“我不想搭理你。”
李承乾也知道钱欢也只是耍耍小脾气,苦笑摇头派人去取西域地图与荒漠信件,唤过在远处看热闹的家伙们聚在一起商议西域荒漠该如何去应对。
如今西域贼子已经落入必败之地,是否追击,李承乾要听听他们的意见,他们参与了荒漠的战争,对这有所了解,大军攻入西域,还是就此为止,驻兵荒漠。其后便是荒漠的归属问题,在荒漠生活过的李承乾绝知晓荒漠的底蕴,荒漠必须要划入大唐领土之中。
摊开地图指着上面的一个红圈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