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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让茗烟给稚童补了一枚大钱。看来守财奴把铜钱当成给它的了,不可能要回来。

之所以被称为守财奴,就是因为它宁愿死,都不肯交出手里的钱财,也没人能杀得死它。

当然,也有例外。

守财奴心地善良,最是疼爱孩子不过,要是遇见可怜的小孩,会拿出银锞子给人,有五两、十两,甚至五十两一百两不等。这份善心极好,可惜会给小孩惹来灾祸,它只是看着,也摇头,也叹气,就是不帮手。

想及此处,宝玉呆了一下,看向守财奴的身后。

后面跟着几个人,流里流气,一副泼皮模样。他见那些人眼睛发光,连忙看向守财奴枯瘦的手掌,果不其然,守财奴拿出了一个银锞子。

不多,五两重。

很多,能要人命。

守财奴爱怜的看着稚童,银子递在半路,被人抓住了手。它看向宝玉,一双老眼满是狰狞,嘴角沁出绿黄色的烟气儿,沾着要倒霉三年。

银子到稚童手里,怎么都不关它事,但是从它的手里抢,可就犯了忌讳。守财奴以为宝玉要抢它银子,那焐死人的烟气儿,也就蔓延开来。

李贵惊得要扯宝玉,茗烟这泼猴更直接,嗖出爪子就要开打。

宝玉对守财奴笑道:“别慌,我没想抢你的银子。”

守财奴呆了一下,嘴巴蓦然张大,好像个蛤蟆一样把弥散的绿黄色烟气吞进肚子,疑惑的看宝玉。

宝玉把它的手腕放开,又把稚童护在身后,这才笑问道:“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守财奴的声音有点尖,刺耳。

“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第一个字出口,宝玉就感觉不对,可他停不下来。只见平地卷起一阵无名冷风,硬是把墙壁都炸裂了去。好在他是说话的人,这股子满是澎湃炸裂感的穿堂风,对他没有影响。

他护住稚童,李贵和茗烟想要上前,被他使个眼色,连忙保护了老妇人。

那些地痞就不怎么幸运,被炸得鬼哭狼嚎,卷出巷子外摔了个头破血流。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守财老奴

守财奴盯着宝玉,黄绿色烟气笼罩周身,高有近丈;宝玉一身浩然正气,光照八尺有余,看得老妇人哆嗦了一阵,跪地叩拜不迭。

在她的眼里,宝玉好像可敬的神明,恢弘,广大,而那烟气冲霄的守财奴,却是狰狞恐怖的恶鬼,要把人给生啃活吞了去。

良久,守财奴收起黄绿烟气,老脸抖动着,叹道:“好一个四字摒句”

宝玉冷笑道:“你以为这是好句”

“当然。年轻人,听我一句劝。要是实力不够,千万别在人前说这句话。有心为善,虽善不赏,好句;无心为恶,虽恶不罚,也是好句。两者加起来,那可是能”守财奴叹口气,把剩下的话憋回肚子,认真叮嘱道:“总之你听我一句劝,让你的小厮也堵住嘴,千万别在外面提起。”

宝玉点点头,是他大意了。

出了口,他才想起来: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出自考城隍,是聊斋志异里的一篇,蒲松龄著就。

蒲松龄,字留仙,一字剑臣,别号柳泉居士,世称聊斋先生,自称异史氏,是清朝蒲家庄人士。他的著作,自然不曾在这方世界出现。

如今出了他口,就是首次成文,虽没落笔,也有异象产生。这次异象比忆秦娥更为剧烈,他就觉得不对,毕竟,只是一段四字摒句而已。

于是拱手道:“多谢提醒,宝玉承情了。不过”

莞尔一笑,道:“听说你给了不少可怜稚童银子,坑了不少吧”

守财奴叹口气,道:“不少,无心为恶啊。”

“对,无心为恶,虽恶不罚,您说过是好句,但是在我看来,还有下一句。”

“洗耳恭听。”

宝玉招呼李贵、茗烟上前,冷笑道:“有心为善,虽善不赏,何人为善”

说到这里,还是正常的音调,而在下一刻,宝玉上前一个踏步,双目圆瞪,声如洪钟。

“守财奴,你只知道无心为恶,虽恶不罚,可知若是如此,世人何不作恶”

守财奴瞠目结舌,如遭雷击,恰这时,宝玉伸手一指,恨声道:“给我揍它”

守财奴还没反应过来,茗烟兴奋的脚丫子就踹上了它的脸。

对付守财奴这厮,宝玉绝不手软。

他亲自动手,连着李贵、茗烟,一起把守财奴揍成了不成型的好几团烟气儿。拳头绝对照腮,脚掌绝对照脸。宝玉第一次不吝惜才气,熊熊燃烧起来,让个天地间的正气加持在身,足足增长了几倍力气。

就是小宝玉底子太薄,增长再多,他也不解气。

看地痞乐呵呵的样子就知道了,他们跟着守财奴不是一次,得的不是些许好处,自然的,伤害的可怜人也就更多。想及此处,宝玉只觉得一股烈火燃在心间,恨不得把守财奴干掉才好。

茗烟更是狠厉,喉咙、眼睛,招招都是要害。这泼猴打起来没个轻重,甚至兴奋起来,要在手里挂条性命才罢休。至于李贵,宝玉真想叹气纯粹是个欺软怕硬的。

李贵是他的奶兄,其母李嬷嬷,是他的奶娘。李嬷嬷平日里呼呼喝喝,对袭人等甚是拿大,但他有足够的眼力,知道李嬷嬷最是疼爱小宝玉不过,也是有可能让他露馅的那种。

他让李嬷嬷回乡省亲,同时提拔李贵,要安李嬷嬷的心。

可惜李贵不成气候。

金钏儿那次就有体现,要说对付守财奴,只要不抢人家的银子,那是随便揍,没后患,李贵真是卖力,可对付王善保家的恶婆娘,李贵担心事情闹大,还真没出几分力气。宝玉恨得咬牙,这就是个缺心眼的。

比如袭人,跟着贾母,心里眼里就只有一个贾母,跟着他,心里眼里就只有一个宝玉。不管是二十一世纪还是封建思想的贾府,都是一等一的妙人儿,而李贵,大概,或许,一辈子也就是个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