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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英明。”

甄静安不着痕迹的侧开了一步,让自己离开了水英光的视线。

只见水英光的脸色阴晴不定,许久后,突然大笑起来。

“穷兵黩武肯定不行,但是安插个棋子,留下些让皇子们揣摩的训示,总归是够的。”

说到这里,水英光敲了敲誊写了吟剑诗的纸张,问道:“吟剑诗原作者的是何许人,文位如何,是不是可堪大用”

“回禀陛下,吟剑诗的作者是贾宝玉,荣国府嫡子,与三殿下也有些香火情面。”

甄公公回道:“贾宝玉今年一十二岁有余,开山百丈,秀才文位,同时诗才过人。此子曾经算计了去年的三甲举人贾雨村、前年的三甲举人钱谋学,以及其他的六名四胆以上的在野举人,博取了为国为民的大好文名。

另外,贾宝玉写下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的对联骂了满城文人,之后一副三省吾身的横批,更是堵住了满城文人的嘴。”

水英光的问话十分简单,但是甄公公的回答,竟然囊括了宝玉做的许多事迹。

更可怕的是,只见甄公公抬起手掌,一个厚重的卷轴,就轻轻的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上。

随后双膝跪倒,把卷轴拖在两手的掌心,高举过了头顶。

“陛下,这是贾宝玉的生平卷轴,包括近些时日的万两君子剑,以及无题诗篇,都在其中有言。”

“万两剑的事情我已知晓,这无题诗篇又是哪个事情”

水英光拿起卷轴,仔仔细细的观看。

这一看,足足过去了半个时辰。

甄公公掐着时辰,等过了半盏茶,那是连时辰都不估算了,而是把贾宝玉的名字,在心底往更深的地方烙刻了一层。

当朝陛下雄才大略,也曾关注过不少出类拔萃的新晋之才,但是每次观看,最多也只是半盏茶的时间。这贾宝玉,竟然能让陛下揣摩半个时辰

甄公公的心里,已然有数。

许久后,水英光畅快大笑,拿起龙笔在御案上写下一封诏令,又用半方玉玺,连着小儿拳头大的私刻小印,都在诏令上盖了一轮。

拿起诏令端详了一阵,水英光躺在了龙椅上,要瞌睡。

“一式五份,送出去吧。”

“老奴明白。”

甄公公用两种印章加盖了四份,连着原有的,一起捧出了金殿。

“什么竟然是封官”

皇宫偏殿的小阁里,有人忍不住惊叫起来。

甄公公叹了口气,眼睛在自己的两个义子身上扫了一轮,就是微微摇头。

在甄公公的身前跪着两人,都是年轻的,样貌俊秀带着阴气,眼眸却很灵动,都透着精明的味道。

此时左边的甄不言捧着明黄色诏书,有点不安稳的扭着身子,又看看甄公公的脸色,笑嘻嘻的凑过来。

“干爹,陛下竟然给个毛头小子封官呢,您叫我们来是不是有计较了是想

大皇子”

甄公公撇了撇茶盏的杯盖,笑着抿了一口,问道:“你小子真是机灵,不过干嘛提起大皇子呢”

“这”

甄不言猛的一咬牙,冷声道:“咱们大周从来没有十二岁封官的事情,更没有给秀才封官的事情

干爹,要知道正七品以下的官员,向来都是妖族把持,这都是惯例了,而正七品及以上的官员,多是儒家文人陛下给个贾宝玉,哦,就是这个十二岁的秀才封官,还是从七品的蛮夷副,这不是病重加年老变糊涂了,又是个什么道理”

“干爹,咱们还是早作打算,赶紧投靠大皇子去啊”

对义子的劝告,甄公公只是慢慢的喝着茶,等一盏茶喝完了,这才轻声道:“先把这个放下,我是想问问你们,这个从七品的蛮夷副,到底是何许道理”

闻言,甄不言有点失望的退回去,

而一直跪在地上的甄不语,赶紧皱眉思索。

蛮夷副,这可不是个好做的官当。

顾名思义,蛮夷副就是掌管附庸蛮夷的副长官,那些蛮夷处在大周和妖族的中间,茹毛饮血,端端的是未开化的野蛮人。

蛮夷副虽然管理的是附庸的蛮夷,但是这附庸的蛮夷,有时候会投靠野生的蛮夷族群,有时候甚至会投靠大周以外的妖族,同样是不靠谱的墙头草。

可是不管投靠的哪一方,蛮夷副的脑袋,都是最好的见面礼。

以至于,大周的蛮夷副,九成都死在了任职期间

甄不语想了很久,还是摇了摇头,道:“义父,要是给贾宝玉的是蛮夷正,那就妥当当的是陛下想提拔贾宝玉了,但是蛮夷副,原谅孩儿不敢猜测开口。”

“哦说说看,没关系的。”

甄公公突然直起腰肢,差点从大椅上坐起来。

但是即便如此,甄不语仍然使劲摇头。

“猜测不清,所以孩儿还是不敢说。义父给孩儿们取名不言、不语,自然是让孩儿们没能揣度清楚的时候,一定要保持沉默。”

声音刚落,甄不语的手上就多了四份诏书。

甄公公把甄不言手里的那份也拿回来,一起丢了过去。

“一式五份”

甄不语翻看了一下,见是一样的,惊愕抬头。

按理说,封官的诏书只需要一份啊,给谁封的官,那就递过去也就罢了,一式五份,这可是从没听说过的事情。

甄公公摸了摸甄不语的发髻,笑道:“莫管,莫问,每份诏书递给谁,为父在上面都写了清楚,你只管照办就是。”

“孩儿遵命。”

甄不语静静的捧着诏书,静静的去了传诏府,他好像没有一点好奇心,完全不在乎要做的是什么样的事情。

哪怕五份诏书中,没有一份是给贾宝玉的,他都没有好奇的念想

甄不言盯着甄不语离开的背影,突然焦急道:“义父,陛下的心思孩儿不敢揣度,但是现在很明显了,大殿下才是呃”

声音戛然而止,一只苍老的手掌,如同鹰勾的手指,轻轻点在了他的喉咙上。

“咳咳,义父,孩儿知错了,不敢再说。”

甄不言比他的兄弟机灵,向来受宠,当下嬉皮笑脸的,跟甄公公认错。

不说就不说,反正义父早晚会听我的,甄不语就是个木头脑袋,跟我没法比。

甄不言笑嘻嘻的抬起手掌,想把甄公公的手指拿开,然后捶捶背,敲敲腿,多少讨个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