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浪费了大好机缘。”
宝玉说着可惜,却没有半点可惜的样子。
他啐口唾沫,把血气狂龙的一根胡须,也跟着喷了出来。
“好了,老子把七窍血玲珑彻底干掉了,”
宝玉指着天空大笑,跋扈叫道:“管你们是哪里的大能,都给老子滚蛋干掉血玲珑的事情,老子一力承担”
天空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有大能注视的事情,只是宝玉的猜测。
可是此时,乐阳申吊儿郎当的捡起宝玉喷出来的龙须,一口咬进了嘴里
“什么您一力承担呐宝二爷,这有好处的事情,您说过的,都得想着我申哥儿。”
他笑了一次,像是一个引子,登时响起大片狂笑。
赵贵宁、百里鸣等举人全都冲过去吞噬血气,一时间,百多人周身荡起雪白大光,照耀天地变色。
“这好处,我等也要了要有罪,我等也担了”
众人哈哈大笑,一座座文山熔炼文胆,有一个算一个,全部炼就了第二颗文胆。
乐阳吟也吞噬血气,他是妖族,竟然连续熔炼了两滴精血,变成了三血老妖;
而申哥儿,两眼亮起黑、白两色光芒,竟然也领悟了十星中的两仪之法
“哈哈,全都是二胆举人了”
“呦,我的亲哥哥呐,你突破了三血老妖厉害”
乐阳申嘎嘎怪笑,指着地上散落的朱红色粉末道:“随便来个人,把这玩意连土一起铲了,当咱们的功劳呐。”
“好咧。”
登时有个举人哗啦啦装了一大堆的土,把所有的朱红色粉末一起装了。
但是其中粉末的数量,怕是还不到脏兮兮的黑土的百分之一
血色狂龙吞噬殆尽,众人扛着骂咧咧的两个道士,推开百里玺,自顾自的找地方喝酒。
高空一片平静,似乎所谓的大能并不存在
可是等众人走后,突然,凭空响起一声苍老的叹息。
“诸位,老头子我,这辈子都没被人骂成过,如此的狗血淋头。”
“本郎君也没,想捏死他,但是,没脸皮呐。”
“咱们没脸皮捏死他,陛下难道就有脸皮了这小子狡诈如狐,是死中求活,逼陛下不追究此事呢。”
“说的好像没错,这小子平日很温雅的,所谓事情异常就有妖”
不得不说,两个大能你一言我一语的,差点把宝玉剖析干净。
可是此时,一声清美的冷哼,突然响彻碧空。
月空中的阴云哗啦散碎,那声音竟是带着无上威能。
她冷声说道:“一群没脸没皮的老家伙,我问心宫的弟子,可没你们这般黑暗。是不是想让本宫,捏碎了你们的黑心,黑肝”
一声落下,天清气明。
这水合小城,再也不存半分的大能神念
宝玉等人回到城内,众人喝酒笑谈,特别是两个道人,简直把酒当水来喝。
“混账东西呐,天大的机缘啊,为什么我们身受重伤,一点好处没吃着”
“你们得赔钱,一人十两银子,谁也别跑没个几千两白花花的银子,我知秋一叶活不下去”
笑闹声响成一片,推杯换盏中,宝玉却是悄悄离了座位。
这是客栈的顶楼雅厅,
旁边,有屏风挡着望台。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雪蛟大辇
望台极为雅致,屏风描绘了车马鎏金图,扶手和侧栏也是雕画做成。
远处、近前都是小桥流水,映衬宁静的夜,让人心旷神怡。
可是,这所有的一切典雅、细致,都比不上望台上站着的两人,那般清冷秀丽
宝玉看见白南烟和九娘靠着说话,月光如同银水般洒下,让她们的发丝带了微微的白。
他走上前,扯了笑容出来,要过去插话。
“咳咳,”
宝玉咳嗽了两声,干巴巴的想自己该说些什么。
不等他开口,略带凉意的素手就扯住了他的衣袖,让他本来就难以发出的声音,全部梗在了喉咙里。
白南烟垂着黔首,扯着他,又突然抬头,明媚的眼睛一眨不眨,在盯着他。
“宝哥儿,你看这里多漂亮,那些人都过得很开心。”
“嗯。”宝玉点头。
“可是过不了半年,他们都会因为没了潜力根底,全都会疯癫死掉。”
“嗯,是很可怜。”宝玉干涩接话。
“你也是吧,有可能会死”
宝玉条件反射的又要点头,突然呆滞,剧烈咳嗽了阵。
白南烟突然笑了,轻轻说道:“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想天下万民民生安乐,想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可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过了这道坎
这一次,我也帮不到你。
我虽然是青埂峰的第六女,但是实力太弱,势力不存,跟水英光说不上话。
你总说水英光要是糊涂如何,不糊涂又如何,你很聪明,总是拿捏住了水英光的天子心思,可是这一次,你也拿捏不住了吧
十年寿元,水英光到底有多看重
水英光到底有多英明神武
是十年寿元更重还是百姓更重
这一次,你想不明白,也觉得自己的脑袋不稳当,是或不是”
白南烟叭叭的说了一大通,明媚的眼眸一刻都没离开宝玉的脸。
似乎她想好好看看,烙在脑海,舍不得让自己忘记。
面对她的美眸,宝玉的脸色木了一阵,突然问道:“你要走了”
“嘁,就知道瞒不过你。”
白南烟凑来脸庞,白皙粉嫩,一点毛孔都看不到的俏脸,就在宝玉的眼前。
她在宝玉的耳边呢喃:“你要是死了,等我入主青埂峰,定然让大周血海漂橹,所以,记得,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小命。”
说罢,一阵温软湿润,就是覆盖了宝玉的耳垂。
然后
咔嚓
“我的耳朵”
宝玉痛叫了一声,又是嗬嗬的笑了起来。
白南烟红透了脸庞,要往后退,一边退着,还一边警告道:“不要死了,你要是死了,很多人要给你陪葬。”
宝玉点点头,看见望台外飞来两匹才气幻化的骏马,其中一匹的马背上,还坐着清纯可爱的小石头。
他猛然用力,把白南烟扯进怀里,单手甩出十扣纸,泼墨挥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