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这个不要脸的商鄙”
“还真是,近十年的不断营造,这三五百万两银子的价钱,还真不看在您豪商沈千的眼里。”
“你你你,你不是文人”
沈千怒火中烧。
“我我我,我就是缺钱”
宝玉悠然自得。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挽着手往院子里的石桌那走。
他们在石凳上坐下,又有晴雯上了茶水,茶香袅袅,气氛陡然大好。
沈千叹道:“耽误您的生意,却也不是沈千所愿。我们商鄙嘛,自然是赚钱第一,不想伤了和气。”
宝玉点了点头,温和道:“我知道这方面你拿不了主意,但是此时,牡丹苑根本没人敢去,倒不如出点银子,我派人把丑奴儿收回如何”
“十万两,算是沈某一介商鄙的孝敬。”
宝玉摇了摇头,笑道:“十万两银子,怕是还不值我贾宝玉一篇文章。”
“可您不能贩卖文章不是二十万两,算是沈某出了血,要私下交了您这个朋友。”
二十万两
宝玉眯了下眼睛,觉得真个有趣。
他只想略微敲点家用,毕竟这豪商沈千,真个坑了他的不少生意。
可是二十万两,还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什么是二十万两
打个比方来讲,当初的五两银子,就够一万灾民吃顿掺糠的饱饭
就算陈长弓统领北天,给他的开销银子,也不过五万两而已
如此黑心商人,他觉得自己要是手软了,会被天打雷劈,那也是说的过去
于是,宝玉笑了笑,轻声道:“一百万两,按照牡丹苑来讲,这是个公道的价钱。”
“可是一百万两,以您的身份,已经属于敲诈,是吃相难看,沈某的后面,怕是要有所动作。”
听到如此巨大的数字,沈千面不改色,竟然娓娓而谈。
他温声道:“宝二爷,我沈某只想好生做个富商,今个也愿意交您这个朋友,用以换得安身之资。
五十万两,沈某自己做主,会劝服后面两人。”
“两人”
“没错,两个大人物。这个消息,也算沈某开出的价钱。”
闻言,宝玉思量一阵,微微点头。
他抬了下手掌,顿时传来乐阳申大笑的嗓门。
而这笑声,也在逐渐飘远
“很好,如此,沈某告退。”
沈千毫不停留,放下五张白花花的纸,也就畅快离去
五张银票,全都是雪一样的白。
上面的数目也是一样,都是十万两的大额银票。
然而其上的朱红印鉴,却是各有不同。
“户部统管大印、南荒军印、西海军印、皇室内务府大印,还有永昌侯私印大额银票”
宝玉突然笑了,只觉得永昌侯任帘,那是有多不遭沈千待见啊
两个大人物,看来沈千的后台真大,光是一个永昌侯任帘,就不是我能触碰的了。
宝玉想了想,也就没当回事。
养着嘛,反正最后宰猪宴席的不是他,他才懒得过问。
倒是这白花花的五十万两银票,才是实在的东西
他把两张银票塞进袖口,另外三张挨边摆放,排列得整整齐齐。
随后,轻声笑道:“千里、破月、陷阵,嗯,一边十万两,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也算我的一片心意。”
话音刚落,三张银票立马消失不见,隐约还有撕扯打闹的声音传来。
没人回话,但是宝玉知道,钱嘛,总是要花。
当然,也总归不会白花
贾府大门之外,沈千闲庭信步,也很自觉的从西角门出去。
鸦青色的锦袍大袖飘飘,透明琉璃珠在掌心溜溜的转,硬是有冲天贵气,还有风度翩翩。
可是等他上了马车,猛然打起哆嗦,扯着嗓子哭道:“五十万两银子呐,五十万两
该死的贾宝玉,吃人不吐骨头呐他我以为贾宝玉算个君子,如今,他算个黑驴皮子的君子”
老管家帮他赶着马车,回头笑道:“老爷,咱们没花销那么多,那一位说了,陛下赏贾宝玉十万两,他也得出个十万两。
把这个减去,再把按分红上七扣八扣的,咱们只出了”
“别说要是说出来,本老爷得晕了过去就算是一个铜板,本老爷也不想出该死,本老爷想起顶贾宝玉生意亏损的银子了,心疼,药,给本老爷拿药”
“什么药”
“后悔药”
沈千捶胸顿足,咬牙切齿的道:“贾雨村,本老爷,绝不与你甘休”
“老爷,贾雨村的年例银子该给了。”
“哦,给他加两成,派个会说话的送去。”
沈千立马变脸。
不过他的样子,老管家早就习惯,也就赶着马车,往自个的府上去
宝玉拿了银票,先是把身上的散碎银子赏了下去,就喊了举人们。
搁在平常,都是乐阳申候在外面,要是召集人,也都是乐阳申过去。
可是今天,申哥儿去牡丹阁取回丑奴儿,外面等着的,就换成了乐阳吟
不得不说,身为三血老妖的乐阳吟,动作比申哥儿更快几分。
没过多久,百多个举人就候在三间兽头大门外,骏马也都准备妥当。
“燕赤霞他们呢”
宝玉四处一看,随口问了句。
赵贵宁的等人也不清楚,倒是乐阳吟瓮瓮的道:“知秋一叶说没去过牡丹苑那等高雅的地方,要去解救迷途风尘,扯着燕赤霞,一起跟着申哥儿去了。”
这话出来,顿时笑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