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正生病,整个人昏昏沉沉,几乎都在睡觉。”
得,那只能找人问路了,钱宇左右一看,见到一位中年男子,立刻跑过去赔笑道:“大哥您好,请问”
谁知中年男子看到钱宇,根本没听他说什么,就闪电般后退几步,小心检查着自己的衣衫,直到确定没有被弄脏,才松了口气,然后鄙视的瞅着钱宇:“土鳖,滚远点”说着仰起头,面带几分不屑的扬长而去。
直到中年男子走出老远,钱宇才回过神来,这人是不是有病啊自己就问个路,不说算了,竟然还骂人他正准备追上去理论一番,却被一只小手拉住,是小禾谷。
仿佛知道钱宇的想法,小禾谷看着中年人的背影有些害怕:“宇哥儿,那是书院的人,人家见了县老爷都不用下跪,咱们惹不起的。
钱宇这才注意到,原来中年男子和大多行人都不相同,他头戴纶巾,身着雪白长衫,有点像鲁迅笔下的孔乙己,不过要干净的多,特别是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路上的行人一看到他就纷纷躲避,好像在躲瘟神。
书院的人,不就是书生么他知道古时书生的社会地位很高,可再高也用不着这样目中无人吧眼看对方消失在眼前,钱宇也懒得去计较,又找另一个人问路。这次很顺利,对方听说他俩要去丁府,还很热心的送了两条街,可见丁府在庆丰县人的心中还是很有地位的。
让钱宇没想到的是,丁府竟然在庆丰县衙对面,豪阔的大门前一对石狮子威风凛凛,两个满身横肉的家丁立在石狮两侧,双眼瞪的像铜铃,不停扫视四周,方圆五丈之内空无一人,威慑力比刚才的中年书生更生一筹。
钱宇迈步朝大门走去,家丁看似凶悍,可对他来说和保安没什么区别,自己是来找人的,没必要害怕。
“站住”不出意料的,他被一个家丁拦住:“干什么的”
钱宇很客气的道:“我来找禾穗。”
“禾穗”家丁想了想,摇摇头:“丁府没有性禾的,你找错地方了吧”
“没有哦,对了,她是你们丁小姐的朋友,知道她这两天过生日,特意赶来帮忙的。”
帮忙家丁一听钱宇的话,脸色立刻就拉下来,整个丁府除了老爷小姐,剩下的都是下人,小姐的生日是大事,这几天府里专门请来不少人帮忙,当然,这些人多是丁府的远方分支,或者一些掌权管家的亲朋,地位比自己只低不高,眼前的家伙穿的破破烂烂,竟还敢说是小姐的朋友,可真会往脸上贴金啊
他怒哼一声:“你有腰牌吗”
“腰牌”钱宇一愣。
连腰牌都不知道,这更验证的家丁的猜想,他不耐烦的挥挥手:“没腰牌不得入内”
“我只是找个人,你”
不等钱宇说完,家丁一步迈出,一脸凶神恶煞:“丁府门前不得喧哗,快走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喂,你哎哟,你怎么打人”却是那家丁见钱宇磨磨唧唧的不肯走,一脚踹他屁股上。
钱宇也怒了,他指着那家丁的脸,咬牙切齿:“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然当街行凶,好,给我等着”
家丁本想三拳两脚把眼前的家伙打发走了事,没想到对方还敢出口威胁。丁家号称庆丰第一家,就算县太爷来也要客气三分,其他人到这一亩三分地也无不绕道走,哪有人像钱宇这样
看着钱宇不肯罢休的样子,家丁乐了,还真有不怕死的,他停住正准备施暴的手,嘿嘿笑道:“好啊,我等着,你想怎样找人帮忙先说好,今天你能找到人还好说,要是找不到,就别怪我不客气”
“找人,我为什么要找人”钱宇一愣,随即不屑的道:“要是找人打你,那我不就和你一样了吗君子动口不动手,有困难找警察懂不”
他随即向后一指:“哼,你刚才打我的时候,两位官差大哥可都看见了,他们就能为我作证,看我今天到衙门里告你”说着,迈步朝衙门口走去。
丁府正对着庆丰县衙,两个值班的衙役正抱着水火棍打瞌睡,听到有人在丁府门口闹事,立刻精神一振,看起了热闹。要知道他俩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敢到丁府闹事的人,二人看热闹看的正开心,没想到对方的矛头忽然指向自己。
二衙役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后做出一个让人意外的动作,只见二人闪电般跑到鸣冤鼓前,一人拿起鼓槌,一人抱起大鼓,身体一晃一扭便消失在县衙内,然后只听“砰”的一声,县衙的红漆大门同时被重重的关上了。
钱宇前进的脚步一刹那停住,这是什么情况他说是去县衙告状,也就做做样子。这里毕竟不是现代社会,讲究人人平等啥的。自己无依无靠、无权无势,肯定没什么好结果,就算自己不怕,禾穗还在丁府,一旦事情闹大,会让她很难做的。
可做样子也是一种姿态啊他想过对面衙役在听到他告状后,明面上秉公办事,暗地里却向他索贿,更有可能直接恶声恶气的把他赶走。他甚至还想到官官相护,在两个强大邻居共同营造的阴谋下,自己踉跄入狱,发配三千里
唯独没想到的是,对方竟会狼狈躲开,这还是传说中的人民公仆吗不过这正好给钱宇一个台阶下,不是哥胆小怕事,实在是上天不给哥这样的机会。
他哼了一声,拉着小禾谷头也不会的离开,却听身后一个声音道:“喂,你不是要那个家伙好看么,怎么走了”
这声音甜甜的,稚气未脱,钱宇扭过头,却见一个小女生趴在县衙门口旁的围墙上,双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自己。小姑娘穿着一身粗布衣服,上面还有不少补丁,不过这些补丁不像一般人那样随便缝几针了事,而是别出心裁的绣成花的形状,绿底红花,猛一看有些像现代的洞洞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