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衙门开给我的路条啊”
“滚你娘的蛋这路条是真是假老子认得出来来人,把这个吴贼细作押出去仔细搜他的船舱”
听着隔壁船舱传来的争执声和搜查声,陈来心中大定,认为自己可以凭此逃过一劫。然而很遗憾的是,发现了一个疑似吴军细作的乘客后,尽职尽责的蔡显德却还是率众进到了陈来的船舱,随从赶紧上前交涉,呈上了南京太平军开出的真路条,可是蔡显德却还是不肯罢休,又喝道:“睡在床上的,起来接受检查。”
“军爷,他病了,是疟疾,会传染。”
随从赶紧开口鬼扯,然而恐吓无用,蔡显德仍然还是让太平军士兵把陈来给强行架下了床,让他面对自己,陈来赶紧低头,可还是没有任何作用,蔡显德只看得他一眼就冷冷说道:“护天侯,怎么见到老朋友都不吭声记得前几天咱们还一起喝酒啊,怎么这么快就把末将忘了”
“蔡,蔡总制。”实在瞒不过去,陈来只能是抬头打招呼,还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道:“数日不见,蔡总制可还安好”
“托护天侯的福,还算不错。”蔡显德的笑容有些狰狞,笑道:“护天侯,你这是准备去那里怎么还编上了辫子”
“奉东王万岁密令,去上海租界办理一些天国政事。”陈来硬着头皮答道。
“哦,那请出示东王诏书。”蔡显德冷冷说道。
还好,出于谨慎起见,杨秀清事前还是给了一份让陈来去上海办差的密诏,然而看完了密诏之后,蔡显德却还是不肯罢休,又直接问道:“护天侯,有件事麻烦你解释一下,我们天国的官员去上海租界办差,似乎不用变装易发就可以直接进租界吧为什么你奉诏去上海办差,不但不乘我们天国的兵船,还编起了清妖的辫子装扮成清妖模样”
“这。”陈来无奈,只能是把杨秀清拉出来当挡箭牌,说道:“这是东王万岁的安排,我要装扮成清妖办一些机密大事。”
“请护天侯出示东王密诏,证明这是东王万岁的安排。”蔡显德又要求道。
“这是东王万岁的口谕,没有密诏。”陈来继续辩解道。
“那就没办法了。”蔡显德一耸肩膀,说道:“职责所在,请护天侯下船登岸,到我们吴丞相面前解释,等吴丞相同意了才能让你走。”
言罢,蔡显德一挥手,他带来的太平军士兵立即上前擒拿陈来,陈来大惊,忙诈唬道:“蔡显德,你好大的胆子,我奉东王密诏出京办差,你竟然敢拿我,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名”
“当然知道,轻则杀头,重则五马分尸。”蔡显德冷冷说道:“但是无法,这是吴丞相亲自下的命令,末将必须依令行事。带走”
“放开放开我蔡显德,你现在放开我还来得及,不然的话,我姐夫肯定要你的命放开,快放开我”
不管陈来怎么挣扎吼叫都没用,脸色阴沉的蔡显德还是让太平军士卒把陈来和陈来的随从堵上了嘴押下了船,同时蔡显德还让人仔细搜查陈来的船舱,不放过任何一件舱内物品,也很快就找到了陈来藏在行李中的书信文件。
还是在被押到了江阴码头上之后,陈来才发现江阴太平军的主帅吴如孝竟然早早就在码头上等待着他,看着他的脸色还比蔡显德更加阴沉。嘴里被塞着麻布的陈来呜呜大叫,示意要求与吴如孝说话,吴如孝却根本就不理会他。
让陈来魂飞魄散的还在后面,又过片刻之后,满清朝廷的密使清安竟然也被蔡显德押到了江阴码头上,结果吴如孝亲手扯下清安嘴里的麻布时,清安马上大叫道:“你们为什么抓我我只是个普通客商,你们为什么抓我”
“普通客商”吴如孝冷笑说道:“不对吧清妖礼部右侍郎清安清大人,你堂堂一个从二品侍郎,怎么会变成了普通客商”
清安的惨叫戛然而止,看向吴如孝的目光中也尽是恐惧惊骇,陈来也是目瞪口呆,吴如孝却是神情冷酷,冷冷接过了蔡显德从陈来船舱里搜到文件书信,迅速从中翻出了金线镶边的太平天国国书。
“呜呜,不能,不能。”
陈来见了大惊,赶紧又呜呜叫着阻止吴如孝查看国书,可惜吴如孝却根本没看他一眼,只是直接打开了国书细看其中内容,再然后吴如孝的脸色很快就变了,拿着国书的双手也开始微微发抖了。
“吴丞相,难道是真的”
蔡显德提心吊胆的问,吴如孝却不回答,只是脸色铁青着把国书迅速看完,然后猛的合上国书,铁青着脸怒视陈来,知道吴如孝是什么德行的陈来心里开始发毛,下意识的躲避吴如孝目光。然而吴如孝却突然飞起一脚直接踹在陈来的肚子上,把陈来踹得凌空飞起,口吐鲜血,当场晕死过去。
“把他们押回城里传令全军,戒严备战叫所有师帅和以上级别的将领来见我”吴如孝铁青着脸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