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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莱似乎知道他不会吭声,于是就在孙玉民的眼皮子底下,开始了对初九说话:“囡囡,你知道吗妈妈日日都在天上看着你,天天都在和小姨说,让小姨好好照顾你。”

说着说着,也不知道触动哪根神经,她那双大眼睛居然流下泪来。

“囡囡,你知道吗如果小姨是个男儿身,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去帮妈妈报仇,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带着你委身人家檐下。”

孙玉民没料到这个女人会来上这样一出,初九那么小,哪里听得懂她半句话,这些话明显是讲给他听的。本来孙玉民也就不想理会她,可是初九像是有灵性一般,陈莱讲前半段话时,她跟着在依依呀呀,就像是在和陈莱一问一答,讲后半段话时,陈莱流着眼泪,小家伙居然也跟着哭了起来。

孙玉民苦笑了一下,开口说道:“陈姑娘,我是初九的爸爸,也是陈芸的丈夫,她的仇我肯定会报,但是请你给我一点点时间好吗”

“我给你时间,谁给我时,谁给我姐姐时间”

一听到他开口,陈莱立时就变成了泼妇一般,让人觉得不可理喻。

孙玉民真是拿这个小姨子没有办法,无奈地说道:“难道你要我现在就去上海杀了申追和金牙子吗”

“我哪敢让你孙大将军去做这种杀人放火的事,只是替姐姐不值,只是替初九委屈。”

孙玉民完全明白不了,面前这个女人倒底想要什么,完全理解不了,既然不是催促自己去复仇,那她说这一大段话,作的这些戏,目的是什么

“过两天就是大年了,这是姐姐走了以后的第一个年,也是初九陪你我过的第一个年,你还会像平常一样躲着我吗”

陈莱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可就是这种声音,立刻就让孙玉民头皮发麻,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宁愿听到这个女人歇斯底里,不可理喻,也不想听到她这种让自己感觉到心里没底的声音。

“你还是要躲着我年夜饭咱们一家子都不能安心的一起吃吗”

陈莱见他没有答话,嘴里又幽怨地说出一句话来。

孙玉民很想对她说当然没问题,可内心的担忧和对这个女的恐惧,让他张不开嘴来,正当气氛即将变得很尴尬时,一个声音的出现,把这个异样的气氛给打破了。

“年夜饭,咱们一家子当然要一起吃,不仅要一起吃,还要高高兴兴,快快乐乐地一起放心吧,这些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刘大哥、铁蛋哥他们那些人都会来。”

说话的是小丫头,这些天她除了抱初九去吃百家饭外,一直在忙碌着什么,陈莱算是知道了,原来她是在筹备过年呢。可一听到她嘴里念出来的那些名字,陈莱的脸马上阴沉了下去,看来自己打算大年夜里想要办的事又要落空了。

金陵城殇 第二百二十二章 魅

杨树铺、扁担石和十一个新村子的大年是在一片祥和和欢乐的气氛中度过的。白茫茫的世界,喜庆的爆竹,还有孩童们的欢声笑语,和充斥在空气中的酒肉香味,让孙玉民觉得有些不真实,这还是在日寇铁蹄下苟延残喘的中国百姓吗这种平淡而又简单的日子,不正是一辈辈英烈们为之奋斗的目标吗

孙玉民身边的这些弟兄们,除了周善军外都没有成家,自然而然地全都聚在了他的宅子里,这一通团年饭,是从傍晚一直喝到初一早上,如果不是外面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惊忧到他们,烂醉如泥的他们还不会回去休息。

这是初九人生的第一个年,她太小,自然什么都记不住,可是收到的礼物是可以见证的,包括最怕小孩的傻熊在内的所有人,都给小家伙备了一份“压岁钱”,能让他们拿出手的肯定不会寒酸,最珍贵的却还是小丫头从颈上取下的一块凤形玉佩,别人不清楚这个东西的来历,可是孙玉民却很清楚,这个玉佩和自己脖子上的那块龙佩是一对的,都是陈芸的家传宝物,后来许昌休整时,她把这块凤形玉佩留在了陆曼的宿舍,原意是想成全她和孙玉民,却未料到陆曼同样是个烈性子,两个人都在许昌离开了他。

凤形玉佩现今戴到了初九的脖子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就好像围着这个世界转了个圈,最终还是回到了它原本该呆着的地方。

一夜的宿醉,让孙玉民在大年初一这么好的早上,却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直到客厅里前来给他拜年的人,已然坐不下了,小丫头和陈莱才一起过来将他弄醒。

听闻客厅的客人已经多得坐不下时,孙玉民虽然头痛欲裂,但还是硬挺着出来应酬。忙活了好大一会,才把老村长还有杨东大叔以及十一个新村子的代表们打发回去,这自然免不了大撒红包,还好小丫头都已经准备妥当,他要做的只不过是分发一下。即使是这样,还是把孙玉民累得够呛,好不容易坐下来休息一会,才刚端起茶杯,还未放到嘴边,小山子跑着进来,说道:“老大,佛子岭王得贵来给您拜年。”

“他给我拜年”孙玉民弄糊涂了,不管怎么说,人家毕竟是长辈,就算抛开王艳茹那一层关系,也不论恩怨情仇如何,怎么的也轮不到人家来给自己拜年。

“是的,老大,他还带来不少礼品,和胡海龙一起过来的。”

小山子回答道。

孙玉民不知道,自打小年那天的宴会上,王得贵被他那一说,当时就吓得不轻,后来回到佛子岭,发现这个年轻的孙东家,说得果然不假,霍山的鬼子和伪军,近千号人全被杀死在佛子岭附近的岭上,伪军的死相还好点,那些鬼子的尸体,被剥得只剩下了一块兜裆布,不要说武器弹药了,连衣服都让人给剥光了。

王得贵惊慌之中,赶忙派人把这些尸体全部收集起来,和伪军的尸体一起,往县城送。

他以为这样做了,就会得到鬼子的大度,结果忙活了这一大会,得来的还是几个大耳括子,还差点让新来的鬼子头桥本太郎一刀给劈了。

孙玉民说的没错,鬼子并不会因为他的献殷勤而会善待于他,反而是无穷无尽的怀疑和盘问,如果不是王有财好歹念在父子一场的份上,帮忙说了不少好笑,也情愿担保,否则真说不准还回不回得来。

王得贵回来之后,把所受到的委屈和怒气,全都发泄在了王福身上,让几个民团壮丁,一通板子把王福给打的下不了床。

两次都是他出的馊主意,没有把杨树铺拉下水,反而把自己拉下火坑,如此处罚他,已经算是轻的了。

团年饭时,王得贵问回家过年的王艳茹和周善军,杨树铺的孙东家是什么来头,俩人先是不吱声,后来在胡海龙的激将下,王艳茹终于上当,说出了孙玉民曾经是中的将军时,当场就把他和胡海龙给吓得不轻。王得贵也突然间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那个年轻人很眼熟了,命人将所有的旧报纸翻出来后,很快就找到了印有孙玉民头像的几份报纸。见到物证都已经摆到面前,周善军便没有再隐瞒,把孙玉民的真实身份给说了出来。这一说不打紧,王得贵直接就吓瘫了,也暗自侥幸,如果不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和那边扯上关系,凭自己的这点实力,人家早就把自己吃得骨头都不剩。

和胡海龙一商量之后,便在大年初一的早上,携着重礼,带着王艳茹俩口子过来给孙玉民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