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府,怎么能够让他不气愤和怨恨:顶不住日军攻势了就掘开花园口大堤,让数百万计的百姓不得不流离失所、背井离乡;为了不让日军颗粒无收就火烧长沙,以至于民众死伤无数,两千年的古城毁于一旦;害怕担心新四军壮大居然炮制出皖南事变,使得亲者痛、仇者快要知道这个腐朽透顶的重庆国民政府的所作所为,受伤害受损失的全是老百姓和抗日的友军。
心中虽然有很多的话和想法,但是孙玉民不会直白地对面前这个独裁者去说,他唯一能做,唯一想说的,就是要提醒提醒,阿南惟几会在十二月发动进攻,而对付十一军参与进攻的四个精锐师团的最好办法,就是实行“天炉”策略。
理清了可说的思路和方向后,孙玉民开口了:“委员长,玉民认为,不出两月,日军就会重新发动对长沙的攻击。”
“你怎么会如此笃定”
孙玉民在沉思的时候,老蒋和陈布雷只是死盯着看他,没有出声,可当孙玉民说出这句话后,他立刻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其实老蒋也清楚,阿南惟几肯定会不甘失败,长沙终究还会有一战,但他没想到会如此之快。第一次长沙会战到第二次长沙会战之间,可是相隔了一年有余,而这次会有如此之快吗他有些不太相信,可看到孙玉民那信心满满的样子,又让他不得不信。
“因为阿南惟几其人。”孙玉民自然不会告诉老蒋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日军偷袭珍珠港,美国因此对日本宣战,他只能够把理由放到阿南惟几这个人身上去。“此人虽然较为年长,可却是个极为死硬的军国主义分子,初上任就两面受损,自然会让他在日军内部很没有面子,换作任何人都不会吞下这口气,更何况阿南惟几此人。而据我对日军的了解,从补充兵源到拟定作战方案,再准备物资到调集部队参战,日军最多只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所以我才笃定12月中下旬,日军必定会发动攻势。”其实孙玉民清楚地知道第三次长沙会战的日期是12月24日,之所以说中下旬,只是不想让人觉得他是个“妖怪”。
听了这番话,老蒋和陈布雷都不住地点头,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也大有可能,再加上这是出自孙玉民的口中,他们以前已经见识和亲历过,孙玉民对战情的分析和剖解是完全正确和到位的,这就更加增添了几分可信性。
“那你认为咱们该如何应对呢”老蒋的这句话虽然语气上是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觉,但是陈布雷和孙玉民都清楚,他这已经算得上是在请教了。
“委员长,玉民认为,既然阿南惟几不死心,咱们就打得他死心;既然阿南惟几嫌咱们打的他不疼,那咱们就打得他疼彻骨髓。”
孙玉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的强硬有点出乎陈布雷的意料,连老蒋都有些感到意外。
“听你这样说,对于此战是抱有必胜的决心喽”老蒋巴不得听到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如此果敢和强硬,中央军军高级军官中间,敢这样无视日军的除了王耀武之外,还没有其他人,而且王耀武也不会像他这样,尚未开战就笃定自己一定会获得胜利。
“那是当然,若不能取胜,要玉民何用。”
若是换作旁人说这句话,别说老蒋,就连陈布雷都会觉得这是在说大话,可看看这几年所取得的胜利,有几场仗是这个狂妄的年轻人所没有参与的前阵的长沙会战,这家伙以一军之力,独拒日军两大主力师团,这份气魄和胆量,中间几人能有
“好玉民,若是真如你所说,十二军真能击败阿南惟几,我给你重建二十集团军。”孙玉民的胸有成竹,让老蒋很是高兴,他当场就许下了承诺。
“总裁,玉民年轻,他有信心固然是好,可是阿南惟几和他的十一军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所以您不要寄予太多期望,万一”
孙玉民和老蒋的对话,听得陈布雷是心惊胆战,赶紧泼了盆冷水,算得上是阻止自己这个“傻女婿”,继续往自己身上压担子,可没想到,自己的话没说完,就被硬生生的打断,而且打断他话的不是老蒋,反倒是自己想帮着留条后路的“傻女婿”。
“没有万一,只要阿南惟几敢发动对长沙的攻击,不论是现在还是两个月之后,我都同样会击败他。如果我食言了,愿以军法处置。”
孙玉民的话让陈布雷不断地摇头,他来之前还特意叮嘱了一句,就是担心他会不经考虑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原本以为提醒了他以后,他会记住,可没想到这家伙反而更加离谱了,也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就像中了邪一样。
“好,玉民,如果你真的做到了,我蒋某人也言出必行。”
看着这个独裁者因为自己的话而激动的满脸通红,孙玉民忽然有了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他之所以敢这样拍着胸脯说话,那是因为他知道历史的走向,知道在第三次长沙会战中,日军将要遭受自入侵中国以来,最大的败仗和损失。能打个胜仗固然是很好,可一想到前线的将士们浴血奋战,以生命守护疆土,可最后换来的却是四大家族的大发国难财,换来的却是家人失去顶梁柱的痛苦,他就有些索然寡味,这几年他经历过太多这样的事了,南京城危在旦夕的时候,都还有人胆敢倒卖武器弹药,可见这些人已经丧心病狂到何种地步。
老蒋见孙玉民表完了自己的信心后,神情就黯淡下来,以为是陈布雷在底下做了什么小动作或者是使了什么眼色,便瞪了他一眼,这让陈布雷是满脸的尴尬,真的算是躺了枪,他可是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