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脏的不能要了,我为什么要为他着想”
苏玉芹说到这,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
曲医生立刻按住她的肩膀提醒道:“玉芹,深呼吸,来,跟着我,呼,吸。”
紧接着就是医生的主场了,他在有效的一小时中,劝解了苏玉芹不少。
但是在曲医生自己看来,他其实只是把苏玉芹心里深处最隐秘的、最真实最想做的事情,拨开现象看本质,借他嘴去劝通罢了,让苏玉芹想去做的事,变的理所当然起来。
捷达车开进了院儿。
江爷爷果然纳闷了:“这是哪啊,你们搬家啦”
江源达喉咙动了动:“爹,咱先进屋吧,进屋说,这是我租的房子。”
就在这时,单元门前出现个身影。
江男差点儿惊讶的忘记拽狗,要知道昨晚她妈还忽然发脾气跟她说:“你爸又提了一遍让我配合撒谎,他想得美,一天就会想美事,幼稚可笑”
“妈”
苏玉芹两手拎着菜兜,没搭理她女儿,而是先笑着喊道:“爹,坐车累了吧呀,浩浩,你又得长高一拳头了。”
江浩赶紧摆手:“大娘。”
江源达觉得嗓子眼好像有热热的东西,赶紧几大步跑上前:“你来啦。”
“瞧你说那话,我不来我去哪,钥匙落屋了,快开门呀。”
第三百四十章 一更
“啊,对,我开门。”
江源达从裤兜掏出钥匙时,还扭头问苏玉芹:“买这老些菜,挺沉的吧,是从菜市场拎回来的咋不知道打车呢,天这么热。”
“你快赶紧着吧,让爹和浩浩先进屋。”
苏玉芹一听江源达嗓音哑成那样,他说话,她都想跟着清清嗓子。
江男站在一旁,拽着狗,瞧着父母,心想:
演,演技真假。
以前,有那么几回,她妈妈要是敢把钥匙落家或者弄丢了,知道她爸爸赶回来后会说什么吗
记忆深处里,她爸会说:
“你一天到晚寻思啥呢,你咋不把咱闺女也整丢了呢。
我这挺忙的,你竟给我找事儿。
苏玉芹啊,做事要有个章程,出门先检查钱包钥匙,这是最起码的吧。”
那时候,她在念初一初二那样吧。
印象中,就觉得爸爸有点儿刻薄,语气有点儿吓人,至于吗谁平常没干过丢三落四的事。
等到大一些了,是生活告诉她,其实男人这种生物,他强调逻辑,他认为小错误是不过脑的表现,他们埋怨起人来,絮叨起来,真是一点也不比女人弱,而且那语气经常让人有心理负担。
倒是有一类性格豪爽的女性,在面对生活琐事经常犯的一些小错误方面,大大方方置之一笑,不太当回事。
门打开了,老爷子和江浩进了屋,苏玉芹也是第一次来。
她站在屋门口,先环顾一圈儿,嗯,客厅还行,地板除了有点儿灰尘,应该是临走前墩过的,大面儿上瞧着还算干净,就是衬衣乱扔,沙发上扔一件,餐桌椅子上搭两件,门口的拖鞋七扭八歪。
她转身将菜送到厨房里,看了一眼菜板子和饭锅旁边的瓷砖墙面,忍不住皱了皱眉。
菜板就那么扔在那,上面摆放着已经干巴巴的香菜,肉渣也沾在上面。
墙面呢,嘣了好多油点子,这打眼一看就能猜到,一准儿是做完饭没有及时擦,渍住的。
苏玉芹冲客厅方向喊道:“爹,你们先坐着啊,我烧水做饭,等会儿咱们再说话,吃饭时候说。”
“嗳嗳,男男妈,忙你的。”
江爷爷坐在沙发上松口气。
和大儿媳挺长时间没见面了,这次登门,又是这样的情况下出来的,但是并没有生疏,也没看出来不高兴啥的。
他小声问大儿子:“老大,以前那房子呢,卖啦是咋的了”
江源达摘下手表放在茶几上,回老爷子道:
“没有,她们娘俩住那头,我这,我一人。
那个啥,看到屋里这学步车没那还有盐袋子,男男给我缝的,腰扭了才出院。
前一阵住了能有一个星期院吧,这小区前面就是那医院。必须得每天去理疗,这才就近租的这个房子。”
“谁啊你啊”
“啊,要不然我能在大庆那,一整就说去骨科看看按按摩嘛。”
老爷子心疼了:“哎呀你咋不告诉我,我寻思你是躲出去,没寻思真去骨科。严不严重啊腰都那样了,你还打架,真是,唉”
江源达怕老爹再问别的,说多错多,撒谎也会变多。
关键是他撒谎没问题啊,问题是他那个嫡亲的大闺女,瞪着一双大眼睛看他,像看戏似的,快拉倒吧,躲出去。
“爹,你坐着哈,累就进屋躺着,我先去帮男男她妈摘菜”,又冲侄子说道:“浩浩,冰箱里有果汁,你自己拿着喝吧。”
江浩说:“大爷,我想打个电话。”
“打吧,会用不”
“会用。”
江男看江浩手中有个字条,凑过去问弟弟:“你爸新买的手机啊”
江浩挺显摆的点头道:“是啊,姐,我爸也有大哥大了。”
江男掏出衣兜里自己的电话,撇了撇嘴,又心理不平衡上了。
就觉得大庆之行是里外不是人之行,是又破财,人又遭罪。
瞧她这手机吧,被老叔给摔的,把屏幕摔的稀碎稀碎的,看短信得靠猜。
子滔哥给她发了好几条短信,她都没猜明白,索性就回了一条:“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啥事都没看清。”
而她不知道的是,发过去的变成:“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啥事能看清。”
当时,任子滔收到短信时心想:
也是,男男才多大,又是这种语气回话。
就和老妈吵架这点事,一个大男人都搞不明白,看来,一定是烦他了,好吧,他不再磨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