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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吧,是好但是伤身。你说的蛮对的,我总不能一直依靠咱们老孙头过日子是吧。万一我哪天当班长了”

高爱军“噗”一下笑出声来,谁给你的勇气,列兵都还不是,还万一让你当班长

杨越抬头,看向张朝封,这货平时不这么说话的。

“说点我听的懂的。”

“我想戒烟”张朝封仿佛下定决心道。

“哦”杨越心说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你戒啊”

“我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想戒就戒,趁年轻烟瘾不大,早戒早好。”杨越拍了拍张朝封的肩膀,“兄弟伙,你能这么想我h欣慰,真的。”

“那你告诉我烟茶怎么搞难不难喝”张朝封小心翼翼从兜里掏出一包红河来,听说杨越就是喝红河泡的烟茶成功戒烟,从此一飞冲天,走上人生巅峰,成为优秀士兵候选人。

“拿走”杨越一闻到烟丝的那味道,胃里顿时就七上八下。

亲娘的,这玩意泡的水,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高爱军坐了起来,一把夺过张朝封手里的烟,“别闹,这东西喝了真会死人的,你别害你们班长。”

张朝封一脸懵逼,杨越点点头,“我以过来人身份告诉你,我们班长说的是真的。不是我不告诉你,这玩意其实简单到我无从说起。我只是想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到现在都闻不得烟味,对我来说,阴影巨大。爱护身体啊,兄弟伙。”

“身体是我的,你别操那份闲心。说吧。”

“不说”

“说不说”

“不说”杨越铁了心。

“不说算了,装模作样的干撒玩意这是。我要是能自己戒了,我还找你干撒不是和你一样,没那个耐心么”张朝封气呼呼地起身离开,走到门前,突然想起自己那包红河还在高爱军手里,想转身来拿,却见高爱军把烟塞进了自己的口袋,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那天杨越也没把这个事当成事,因为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集合哨打扰了。

在这个星期六,新三连的大中午的不睡觉,全部被集中在了操场。

杨越在队列里纳闷地看了看高爱军,高爱军纳闷地看了看牛再栓。

牛再栓则拎着一只袜子,站在队列前,一脸日了狗的表情。

“我跟你们说,我当兵十一年了,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能立起来的袜子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那是因为我的阅历限制了我的想象力懒到这个程度,简直匪夷所思”

好像是为了验证他所说的,他把那袜子往地上一放,那袜子果然笔挺地“站”在了那里。

队列里顿时“哄”地一下炸了锅。

这特么地也太夸张了。塞外干燥寒冷,衣服湿漉漉地晾出去是什么造型,收回来依然是什么造型,硬邦邦的都不带拐弯的。但要说这么一只袜子能立在地上,大部分新兵都是第一次见到。

正文 第二十九章 联勤站

“有的新兵,两个月了,常服没洗过,作训服也没洗过,连裤衩子都没洗过。穿在身上,外衣可以当镜子照,晚上睡觉脱了衣服,内裤在月亮底下都可以当应急灯”胡青也铁青着脸,说:“部队就算再穷,军费就算再紧张,也不会少了你洗衣服的水。你一个月八十块津贴,服务社里买块七毛五的肥皂很奢侈吗啊十一班班长”

“到”

“你还有脸喊到你家新兵都快在被窝里拉屎了,你不知道吗”

“”

牛再栓把袜子捡起来,扔到了十一班班长的脸上,“五千字检查,敢少一个字我跑废你”

“是”

队列里顿时鸦雀无声。

新兵连年前休整本来没什么事,虽然早操的例行长跑是免不了,但大部分共同科目的训练已经停摆。

农历新年越来越近,这个日子一直都是部队的重大节日,为了迎接这一天,新三连从上到下开始了一次规模史无前例的大扫除活动,所有犄角旮旯都必须干净无瑕。

标准只有一个白手套摸上去不变色。

所有新兵进行了一次彻底的点验,胡青拿着指甲剪,全连新兵一只手一只手地检查,牛再栓则带着十六个班长到各班扫荡,各种脏衣服、脏裤子、脏床单从各个角落里被搜罗了出来,然后被丢了一操场。

一床一床的被子从窗口往外扔,牛再栓站在窗口一边扔一边破口大骂。

“你们这帮瘪犊子玩意的,准备在被子上种蘑菇吗”

杨越也没有例外,他还有一条“八一大裤衩”被个眼尖的班长发现了,从他睡的上铺褥子底下搜了出来。

“画地图呢”那班长撑开大裤衩子,一脸的幸灾乐祸。

杨越在心里默默地白了他一眼,搞得好像哪个男人还没画过地图似的。

张朝封几乎整个铺盖都卷出来了,他那床单上赫然印着一个人影子,远远看去,好显眼的一个“大”字

新兵蛋子们刚从家里来到部队,毕竟八o后在很多人眼里是“垮掉”的一代。城市兵的自理能力先不说,农村兵就更加措手不及,这些人从小到大就在田地里打滚,在黄土高坡上吃沙子,谁也不会想到部队里对这种事情如此变态。

营长李忠全坐着吉普车路过新三连的时候,刚好看见操场上坐满了穿着绒衣绒裤的新兵蛋子,都在那“哼哧、哼哧”地洗衣服。

隔壁侦察连老连队的晒衣场都被新三连霸占了,一堆老兵在那看着新兵蛋子们一层一层地往晾衣架上乱搭。防化连的情况也差不多,单杠上、篮球架上,挂满了滴着水的作训服和裤衩子。

就连对面汽车营边上的新兵四连也是一样被新三连全面占领,白色床单一片连一片,场面蔚为壮观。

鸡飞狗跳了整整两天,新三连在牛再栓和胡青的亲自狠抓下,开始洗心革面。

那几天,新三连的兵都不敢外出。

没有人身上能完整地穿齐一套常服或者作训服,几个胆子肥的混穿了一套去服务社买东西,还被纠察追了半条街。

杨越左想右想不太对劲,第一次当兵的时候,好像没有这出事。过年前,新兵们其乐融融,哪里像现在这样,整得人心惶惶。

好在这日子没有持续太久,新兵们全身上下都洗一遍,也用不了两天。太阳一晒,结了冰的衣物都不需要解冻,冰渣子直接升华变成了冷空气,收回来的衣服裤子垫在褥子底下睡一晚上,第二天笔挺挺的,就能穿。

终于在大年三十那天,新三连所有人都像穿上了新军装。虽然在这之前,他们穿的也不算太旧。

只是脏了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