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军人的努力,是为了下一代的星辰大海我们历史上所有忍受的屈辱、不公,还有我们经历过的所有不甘,正被我们踩在了脚底下,他们会成为我们的奋斗目标,成为我们攀上珠穆朗玛峰的阶梯。这些记忆将凝刻在我们的骨髓里,世世代代都不会忘记,因为我们是中国军人我们的国土虽广,但我们没有退路,我们的身后,就是我们的家园”
“我,新兵杨越谨代表新三连全体新兵战士,在神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旗前,庄严宣誓:我,自愿加入到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序列当中,履行保家卫国的义务,听从指挥、服从命令,不怕艰苦,不畏牺牲,愿以自己生命,来捍卫用鲜血染红的八一军旗”
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良久,雷鸣般的掌声骤响而起。
胡青的巴掌拍得尤其痛快,身后的那群新兵,他们真的知道什么是c4i和gs吗他们为什么也那么用力的鼓掌。
张朝封的眼睛里满是泪水,他根本不知道杨越说的是什么,但他觉得他的心里很激动,他觉得在这一刻,他就是杨越嘴里说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
从来没有任何时候,他会有如此强烈的归属感。
那天,牛再栓和胡青亲自把列兵军衔挂在了每一个新兵的肩膀上。
从那天起,他们的身份也完全转换了,他们现在不叫新兵,他们叫士兵。
授衔过后,新兵连的日子所剩无几。
接下来的时间,胡青最后交了几首军歌,新兵营组织了一次歌咏比赛,歌唱祖国什么的,新三连还拿了个个人第一,团体合唱第一的好成绩。新兵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在二月中旬,经过了两个半月的高强度训练,他们顺利地通过了新训,结业下连。
和来时的鸡飞狗跳不一样,新兵们结业离开新兵连的时候,气氛很低沉。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两个多月,他们和侦察排的打过,骂过。但他们更多时候是在一起爬战术、跑五公里,拉单双杠。一起在一个队列里点名,在一个食堂里吃饭,在一座营房里睡觉,他们原本就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
侦察排的新兵们不用离开,他们就地整编,因为新三连就是侦察连空出来的营房。
但杨越们必须离开了,他们有他们自己的归属。
那个归属只有三排低矮的平房,大通铺,砖炉子。比不得侦察连的四层高楼,更比不得他们的集暖。
但那是防化连。
钟大个子脸上挂着笑容,一拳锤在了杨越的肩窝,“你等着,今年年底共同科目的考核,我一定超过你”
杨越笑呵呵地回应,“小狗不来”
那边其他侦察连的新兵帮着防化连的新兵们打背包,收东西。
仿佛在这一刻,两个对立的团队此时恨不得融入在一起。张朝封见了钟大个子,也跑过来凑热闹。
“怎么着跟我们一起去防化连吧,看爷爷我毙得你满地找牙”
钟大个子翻了翻白眼,“你还不够格,我们连马上要去戈壁滩驻训,我打算用这段时间好好地锻炼锻炼,回来的时候,一定不让你们失望。”
胡青在人群里找到了杨越,直言了当地问他去不去侦察连。杨越看见牛再栓挤眉弄眼地给自己使眼色,当下便拒绝了他的好意。
侦察连是牛逼,发展前途也更好。
但是防化连才是杨越的老本行,而且他很喜欢这个兵种
正文 第三十五章 神秘的房子
每一批新兵下连,防化连都会放鞭炮。这年的鞭炮放得尤其响亮,一万发的来了三卷,一时间炸得防化连的灯光球场上遮天蔽日,啥也看不见。
老兵们在营门口,站做两排,列队欢迎。远远地看见新兵们提着包,背着背囊转过了侦察连的营房,连长王亚文在老兵队列前大吼一声“奏乐”
丘水根抱着个索尼的放录机,就等一声令下,“啪”一声按下了播放键。
“在我们军营旁,有一个小村庄,村庄里有一位好姑娘,苗条的身材迷人的笑,我们都说这姑娘哇长得好俊俏
有一次打靶回来在村口相遇,她的脸儿红啊我的心儿跳,她想摸我的枪,又想戴我的军帽,我只能给她军帽却不能给她枪
她想摸我的枪,又想戴我的军帽,我只能给她军帽却不能给她枪”
队列里轰然大笑,王亚文黑着一张脸看过去,“放的啥玩意”
丘水根连帽子都吓掉了,赶紧按下暂停键,把磁带拿出来翻一面接着放。
“不管你是稍息
还是立正
一眼就看出你是一个新兵
第一身军装总是又肥又大
走进队列使劲抬头挺胸
睡梦中也会紧急集合
行军时背包它越来越松
有点紧张
有点迷瞪
任何事情都有一个过程
新兵同志啊新兵同志啊
我好羡慕你那么年轻
悄悄转变”
那音乐带着电流声窜进了新兵们的耳朵里,牛再栓哈哈大笑,回头道:“我跟你们说,都打起精神来看到没有,那些站在那欢迎你们的,都是二逼青年。来,跟我一起吼一声,二逼青年”
“二逼青年”五十几个新兵吼得震天响,张朝封尤其声音大。
杨越看了身边的这些蛋子们一眼,心说到底谁才是二逼青年
像从喀喇昆仑山上打了胜仗下来一样,队列里的新兵们一个个都昂首挺胸,像一排一排的雄鸡,趾高气昂,不可一世。
张朝封侧眼看着一连严肃的杨越,问:“你心情看上去不太好啊”
“呐,别怪我没提醒你”杨越神秘兮兮地小声道:“如果你是一口猪,那进了这个门,你就会发现你原来去的不是饲料厂,而是屠宰场。”
“邪乎”张朝封丝毫不以为然,“你看见没那些老兵都在鼓掌。”
杨越点点头,“嗯,你再往上看一看,他们的眼神里都是一些什么表情”
“什么表情”
杨越冷笑一声,“嘿快看,来了一群肉头蛋子”
队列迈着整齐的齐步入营,在灯光球场的正中央,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