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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母亲,他也没想到,原来苏沐晨对三十里营房一点都不陌生。虽然她并没有亲自去过。

她拿出来一叠一叠的相册,每一张模糊的黑白相片上,都有一个美丽的女人,不用苏沐晨介绍,杨越也认识。那个女人穿着军装或者是雪白的大褂,她的身后就是简陋的营房和雄伟壮丽的山峦。

那是苏沐晨的母亲,去神仙湾哨卡巡诊的路上,因雪崩而遇难,她牺牲的时候,苏沐晨才六岁,远在三千多公里之外的乌市。

杨越从苏沐晨的眉眼中,清晰地看到了她母亲的影子。听完了苏沐晨的话,他再也找不到理由阻止这个二十岁的姑娘那颗朝拜信仰的心。

“立定”身边好像有一队人停下了队列脚步,整齐划一的动作把杨越的心思从喀喇昆仑山上拉回到了十六师师直。

戴着白色头盔的纠察挡在了杨越的身前。

“同志,请出示你的证件”

杨越晃了晃神,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士兵证。那纠察杨越隐隐约约间觉得认识,好像还是自己的老乡来着。但是他老乡却丝毫没有给他面子,士兵证一合,还给了杨越。

“同志,在营区内行走,请注意单兵队列动作,严禁手插口袋”

“是”杨越心说真是日了狗了,忙不迭地敬礼。那纠察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眉毛。

“看你比较顺眼,这次放过你。”他说。

“土鳖。”杨越用家乡话低声骂了一句,两人对视笑了笑,那纠察便带队走了。

杨越不在的这两天,最出人意料的,是新兵二排居然在靶场碾压了三排。七班整体成绩全连第一,五公里跑第一的钟煜发挥稳定,以四十九环的成绩夺得个人射击第一。五班的六个货虽然单兵并不占优,但整体还行,在新一连排在第三,张朝封的六班,有一个光头,但毕竟这是新兵第一次打靶,全连光头多到数不胜数,所以他们的名次也不会很难看。

这么一来的话,高爱军的三排只在五公里上略有优势,二排和三排之间战成了一比一平。

第四天的单兵队列没什么看头,新兵的队列动作中规中矩,望一眼过去,走得都差不多,打分也全凭作训参谋的个人喜好,并不太具备参考价值。高爱军和杨越两人都觉得这么比,比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就不比了。两人你请一顿,我请一顿,算是把那份倡议书虎头蛇尾地完成,没有留下什么遗憾。

正文 第一四二章 生病

在一二三四的口令番号声中,日子过得飞快。眨眼间,苏沐晨走了已经快半个月。新兵连的训练强度越来越大,连胡书都快受不了了。

二排的五公里固定在了七个,但是和以前不同,现在不再是他们一个排在跑。根据司令部的指示,不仅仅是新兵连,今年全师部队都开始强化体能。强度之大,前所未有。很多人都说这是快要打仗的节奏,但杨越知道,其实他们只是碰上了一个千年一遇的大工程而已。

苏沐晨去三十里营房医疗站实习,只是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大量的医疗人员向喀喇昆仑山倾斜,因为再过几个月,等山上冰雪初融的时节,数十万全疆部队,绝大部分将史无前例地开进边防,进行国防光缆施工。

如果历史没有改写的话,防化连也将打包上山。

这一决定,也直接影响了新训工作。在高原面前,极端恶劣的气候、复杂的高原地形地貌不会因为你是新兵就对你网开一面,只有拥有良好体能储备的士兵,才能适应原本就属于他们的主场。

十六师,是高原师。

命令下来之后,全师都在跑五公里。全部都一个节奏:跑废为止。而且今年的农历新年也没过好,大年三十晚上,杨越带着五班包了一顿饺子后,第二天就开始准备携行物资。师长在新年八节的大好日子里,一声口哨,就把十六师拉到了荒郊野地里,以每天四十公里的强度强化徒步行军。师直两千多人的部队,蜿蜒数公里,在乡村、城镇之间穿梭,顺着公路,几乎转变了整个叶尔羌流域。

徒步拉练的第六天,部队进驻了一座乡村小学。此时疆南的天气十分严寒,室外零下十八度,滴水成冰。

杨越这两天的感觉非常不好,发着低烧,还流着哈喇子。军医看过了,说是身体应激性反应。杨越对这个医学名词一抹两眼黑,回去和仇几满一说,张朝封几个就跑来看热闹。

“哟,毛驴子也有倒下去的时候”张朝封踢了一脚睡在地上的杨越:“睡你麻痹,起来嗨,天白喜四缺一。”

杨越感觉眼睛都睁不开了,双目赤红,闭上就像被火烧一样,他抬起手,拨开了张朝封的臭脚,“别闹,我现在天旋地转,快要死了,叫周班副陪你们玩。”

张朝封蹲了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卧槽,你是真发烧了吃药了吗”

杨越摇头,“不记得了,医生说扛一扛就好了。”

“你不会是受凉了吧”欧阳山紧张兮兮,摸摸这里,默默那里,“我那有感冒药,要不吃一个”

“有就拿来,别废话了”杨越吞了一口唾沫,骗一骗火烧火燎的咽喉,“老子就觉得,肯定是被张朝封的烟熏的,前天晚上陪他打扑克,这货抽了一晚上烟。”

“滚”张朝封端着一壶水,缓缓地喂了他两口,“五班的五班的都死绝了吗你们班长快阵亡了你们不知道快去买棺材啊”

季永春和郑书丛两个刚好从外面进来,听见张朝封在那鬼哭狼嚎,一溜烟便跑了过来,“张班长,我们班长怎么了”

“死了。”张朝封瞪了两人一眼,“你们班长烧成这个样子,你们不知道昨天和今天你们没发现”

“没有啊”季永春摸着后脑勺道:“班长他这一路不是走得好好地吗除了不怎么说话之外,表现地很正常啊”

“是啊,我们班长本来就不太爱说话的。”

“还不是碰到你们这帮不省心的货”张朝封骂:“他不爱说话他的嘴巴可以说书赶紧地,滚去炊事班叫他们做碗面来。”

“好”季永春屁颠屁颠地跑了,郑书丛则赶紧去泡茶,被欧阳山一股脑全倒掉了,“茶水解药性,别在这杵着,再去抱一床被子来。”

欧阳山喂杨越吃完了感冒药,然后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帮杨越又压了两床被子,仇几满来的时候,他已经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所有人都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毕竟当兵的身体底子好,小痛小病的就算不吃药打针,一天两天就熬过去了,更何况还是杨越这个毛驴子。但是谁也没想到,第二天张朝封起来的时候,看见杨越正蹲在马路牙子上往渠沟里吐,他跑过去扶着摇摇欲坠的杨越,问:“怎么个情况吃不消了”

杨越的脸色苍白,他接过他的水壶,漱了漱口,缓缓道:“你们是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拉稀拉了十几次。”

“那你还撑着怎么不叫人送你去收容队”

杨越摇头,“别折腾了”

“你扛得住”

“扛你妹”杨越吐了一口带着污秽的唾沫,“赶紧让收容队的那帮货上来,老子走不动了,老子要坐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