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一排板砖,顾涛双手一遮,硬生生地挨了两记闷砖,叫得跟杀猪似的。这墙后面,是一家人的院子,家里好像没有人,后门上了锁,杨越站得远远地,一边拨110一边听两边隔着墙骂街。顾涛料那帮小年轻翻不过这座墙,越骂越大声。直到对面悄无声息了,顾涛才停了下来。
然后墙上露出个脑袋来,杨越还以为对方找了个梯子,准备好拼死一战了,结果哪晓得爬上来的是个警察,在墙头看了两人一眼,就笑了。
“诶哪部分的”
顾涛抹了抹鼻子,“朝阳交警中队的。”
那警察招了招手,道:“过来吧,人都已经控制了你们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顾涛看一眼杨越,有些不太开心,杨越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上了墙,果然看见巷子口堵了两辆警车,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巡警拿着防爆棍指着墙角蹲着的一溜人马。
“你报警了”顾涛问。
杨越点头,“不报警等着在这过年啊”
顾涛叹了一口气,从墙上下来,上去就踹那几个带头的,然后被巡警一捞,制止了。
“兄弟,别动手,动手了不好看,我们回去再说。你们跟我们回队里,录个口供吧”
杨越心说好嘛,出来买个帽子而已,搞得跟演警匪片似的。
这一来二去的,就耽误了一上午时间。杨越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就说碰到了顾涛,一起吃午饭,让老甘和老杨不要担心。
那几个寻仇的小年轻也是倒霉催的,进了局子里一查,手上都有案底,不干不净的大多数都是寻衅滋事,小偷小摸的,结果就这样被一锅全端掉了,看那样子没有个三五年的,别想出来。
杨越拉着顾涛坐在公安局门口的台阶上,越瞅顾涛就越觉得面前这人很熟悉的感觉。
像张朝封,二愣子精神,不要命。但却粗中有细,懂得轻重。
上杆子赶着去吃亏,然后吃完了亏才突然想起来卧槽我怎么这么蠢呢
说的就是这种人。
顾涛的身上挨了一刀,伤着的是皮肉,没什么要紧,杨越让他去缝几针,他就拿根烟折断,把其中一半的烟丝塞进了伤口里,另一半抽成了烟灰,敷在了伤口上,说就这么着了吧,既能消毒还带止血,缝针多麻烦
杨越摇了摇头,以前是瞎了狗眼,怎么没看出来这货还是一朵奇葩呢
然后顾涛就开始吹牛逼,“我跟你讲,杨越他们今天是有备而来,还拿着刀。不然我一个人打他们八个信不信”
“懂的,懂的”杨越点头,跟鸡啄米似的。武林高手都是这样,眼界高得不行,然后被人当西瓜一样砍死的,绝不在少数。
双方开始互捧,你说我经砍,我说你敏捷,说来说去都在互相商业吹逼。吹完了顾涛就去请假,再带着杨越去吃炒米粉,顺便叫了二斤酒,一喝就喝到了天黑。
杨越以为差不多就这样了,结果事情根本没完。顾涛把那时候踢球的小伙伴都叫了过来,认识的不认识的十几个人那么多。一堆一堆的跑来敬一杯,一人一杯算前奏,两斤白酒喝完了又上了两斤,四斤白酒下肚,顾涛还嫌不过瘾,嚷嚷着弄几坛子米酒来尽兴,这一家伙就把小饭馆里的酒都糟践光了,然后大部分人都喝到桌子底下去了。
顾涛当场喷泉,吐了个昏天暗地。杨越一看这场面,得勒钱还是我来付吧,一清点,二百四十八块三毛。
真特么便宜啊
杨越心里说。
结果一出门,冷风一吹,杨越顿时觉得酒劲上头,有点分不清方向了,怎么总感觉头顶凉飕飕的,而且总觉着今天还有事没办似的
他一拍大腿,买帽子
顾涛被几个弟兄扶着回去了,临走的时候还向杨越招手:“老表今天没喝够,下次接着来”
杨越跨着自己的自行车,坐在那回头笑,“放马过来啊”
顾涛摇了摇手,走了。杨越笑着,踩着脚蹬走了没几米,突然眼前灯光一闪,紧接着手里的车龙头一颤,一辆小汽车从他眼前呼啸而过。
“开你妹啊”杨越醉眼惺忪地破口大骂,“危险驾驶啊扣6分罚二百”
骂了半天没人回应,杨越悻悻地一回头,脚下一用力,突然感觉前轮怎么不见了,车龙头往下一空,然后杨越就一头栽在了地上。
正文 第二二八章 鸡蛋为书友喀拉昆仑之鹰喜添新丁祝贺
杨越在医院里一睁眼,抬头看见床边挂着的吊瓶,满脑地疑问。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他摸着完全没有了印象的脑袋,只觉得晕。守在边上的顾涛见杨越醒来了,便拍了拍勾着头打毛衣的老甘,道:“姨,杨越活了。”
杨越心说这是什么词,挣扎着想坐起来,老甘放下毛衣,劝阻道:“别费力气了,喝了那么多酒,好好躺着。”
“怎么了我这是”杨越觉得脑袋不痛啊,怎么到医院来了
“怎么了”顾涛道:“昨天那破自行车都已经快报废了,你还骑着它回家,被人车子小碰了一下,前轮都飞了。小饭馆的老板娘关门,刚好看见你躺在马路边上一动不动,就打了个电话给我家,我妈接的,半夜三更把我从家里轰出来,一到那就发现是你个倒霉蛋,睡得打呼噜。我扶你吧,你说要小便,我说你小便吧,你连裤子都没脱,呲了自己一身”
杨越老脸一红,掀开被子往自己身上一看,身上穿着的裤子确实和昨天不一样。
妈蛋的,喝了那么多年酒,第一次被放倒还断片。
“然后你把我送医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