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飞脱了作训服光着膀子站那挥舞着,“发车的美女没有,我客串一下”
蓝兵哈哈大笑,“你这样也不像啊,我去给你找条裙子”
“滚”张毅飞摇晃着迷彩服,“准备好了吗”
郭廖和张朝封同时伸出手,确认准备完毕。杨越坐在副驾驶上,大喝一声,“开始”
张毅飞猛地将迷彩服抛起,等衣服一落地,两辆吉普车嗤地一下就冲出了起点线。
这两年郭廖的车技有所提升,毕竟是上过帕米尔高原的正派司机,什么危险的路段都见识过,这会儿开起车来,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梭得飞快。
路过张毅飞身边的时候,郭廖还平白无故地在直道上甩了一个尾。溅起来的泥沙和灰尘瞬间就把那傻比呼成了满脸泥土。
杨越赶紧扣上了安全带,郭廖这货现在很粗鲁。
两辆车过了直道,到达了防化气密性检查室。杨越和张朝封下车穿戴防护器材,刚一进密闭的空间,头顶上就扔下来一颗发烟罐。
郭廖站在房顶上喊:“两分钟计时开始”
新兵们坐在卡车上,季永春开着车,缓缓地跟在了赛道的一边。看着两个看不见脸的家伙从气密室里出来,百米冲刺就跑向了侦毒场。
那速度一眼看过去,完全不像是两个军官在比武,而是两条被打颠了的狗,比谁更能抢到前面的肉骨头。杨越在一号赛道上甩着大步,把张朝封撂在了后面。他的双臂摆动,让防化服摩擦的声音隔着十多米远都能听见,他搅动着空气中的热浪,像一条在滚烫的开水中游泳的肥鱼。
蓝兵张着嘴,“不用这么拼吧”
罗熙拿着小本子,一直在记录着什么,不时地还看一看手腕上的表。张毅飞凑了过去,发现写写画画的乱七八糟,啥玩意没看懂。
罗熙笑了笑,“一些细节,我们以后肯定会用到。”
蓝兵在那道:“我看副连长也不像是腿断过的样子啊季班长,你怎么看”
季永春扒在车门上,伸着脑袋观摩着,他摇了摇头,说:“我们老班长我也不太了解,我当兵他就是新兵排长,我们下连就直接上了昆仑山,下了昆仑山我们上了帕米尔,他和排长去了陆院。所以他以前在训练场上是怎样的,我也只是听说了而已。”
“那肯定是了不起,竖大拇指的对象。”蓝兵点头道。
季永春笑了笑,“他就是个传奇我跟你们讲,还不是列兵的时候连老牛都得叫他哥”
正文 第三零六章 头疼
杨越清楚地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呼哧呼哧和破了的打铁老风箱一样。氧气急剧地消耗着,体能下滑非常严重。
眼前的赛道一晃一晃,杨越感觉颧骨下面的两团苹果肌正在上下抖动。
胖了
他的肺正在扩张、收缩。空气经过滤器灌和通气管进入防毒面具,吸入鼻腔变得浑浊不堪。但这是仅有的呼吸方式,杨越贪婪地深深地呼吸着每一口需要耗费大量体力才能得到的氧份。汗水沁了出来,然后汇聚成千百条小溪,迷住了他的眼镜。
隔壁赛道的张朝封情况好不到哪里去,呼呼呼地追着杨越。侦毒箱好久没玩过了,一打开,张朝封手一抖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地。杨越瞧了他一眼,站起身来道:“还行不行了”
张朝封气急败坏地在地上捡东西,骂道:“75的侦毒箱用不太惯,太大,背着难受。”
杨越叉着腰,使劲地喘了几口气,“我看你是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廉撒颇啊我们现在没毒剂点,怎么比啊”
杨越拿出侦毒器和侦毒管,“做个样子算了,搞得有毒剂点你比得过我一样”
“你个臭不要脸的”张朝封习惯性地啐了一口,然后喷了自己一脸唾沫星子。
新兵们就看着这两个货一路打情骂俏地到了障碍区,可能是真跑不动了,杨越上墙的动作明显慢了很多,张朝封虽然显得更加吃力,但紧追不舍。好不容易爬上了最后的深坑,杨越还没过终点线就掀开了自己的防毒面具。
那一刹那,杨越那呲牙咧嘴的表情简直太销魂了。
轻飘飘地感觉自己要升天,因为缺氧,血液聚集头部,眼睛一闭就是一片红色,走路都感觉全身在抖。张朝封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一瓶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谁也别想拉他起来。
他一边喘着一边骂:“杨越你个杀千刀的,设计什么四百米的障碍区,这特么得出人命,你知道吗”
“自己不行,别怪场地。”杨越来回地活动着身体,他现在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热风一吹,凉飕飕的感觉。钟煜端着秒表走了过来,“老班长,还不错,十二分钟多一点。”
杨越低着头,这还没算正式的作业,也没有把打靶用时计算进去。如果真正到了赛场上,这个时间还要更长。
他曾经做过几次推演,计算时间大约应该是在十三分钟左右,自己这成绩,明显不合格。
还得练,不仅得练,而且要尽可能地多练习。
蓝兵瞟了一眼罗熙,“毛驴子,我们比一次怎么样”
罗熙摇了摇头,“要比就一起比,六个人一起上。这样才能得出一个总体的成绩,单人再优秀,也没有用。”
杨越朝他伸出了大拇指,不愧是年度最佳,看问题看得就是比别人透彻。
张朝封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完全瘫倒了。
牛再栓已经整整一礼拜的白天没有看见了自己的副连长,除了猪崽子长大了,要分栏,这家伙才回来瞅了一眼。一身上下湿漉漉的,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咸鱼。就一顶帽子是干的,帽檐下那张脸白里透红,皮肤水嫩光滑,只是杨越脸上的两颗痣是越来越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