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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防备的主要力量放到了正门。

“这里一时攻不下来,派人回去和督师说,叫他向左翼增兵,那里没有什么大将镇守,容易些”

高杰一边指挥作战,一边向身后的标兵大喊。

很快,后方督战的堵胤锡得到消息,传下军令,让前线宣大军阵列冲锋的时候散开,另一方面还把保留在后阵,用作机动的一万兀良哈骑兵调拨到了左翼。

轰隆隆的响声中,万余蒙古骑兵齐齐动作,向左翼方向施压,城头的李过见了,却并不把这些蒙古骑兵放在眼中。

其实,就算是放在眼中,他也已经没有什么好方法,蒙古人擅骑射,且他们的弓箭射程比城头火器兵与步弓手都要更远些。

这些蒙古骑兵远远停在西门远处,马蹄却不停,画出了一个圆圈,一边拨马绕圈,一边无数的箭矢朝通关城头地闯军落下去。

蒙古人对射箭可谓是研究到家了,远远攻城,他们向来都是抛射,监视就如冰雹一般在城头落下,垛口根本起不到任何防护作用。

如今明顺双方在潼关的兵力,虽然后者是在优势,但战场主动权显然在明军这边,有了步卒的优势,马队作用就更能显现。

这个时候,流贼的士兵只能在城头被动防御,而蒙古人的马队始终是在他们够不到的地方抛射。

这是蒙古人常用的骑射阵型,不光是可以增加机动性和留有余地,见势不妙随时撤离战场,也可以让自己的方队周长扩大,造成更大杀伤。

“都督,下令吧,不然再这么下去,我们西门的弟兄就都让蒙古人给打光了”

对麾下兵士毫无还手之力的惨死在箭雨之下,潼关西门的防备将军显然没有那么大耐性,跑上主关城不断请战。

第六百四十六章:潼关大战下

天边的夕阳就要西下,远处的云彩格外绚烂,一望无际的平原大地上,青黄色的草地比比皆是。

朝廷的大军进行了两个时辰的激烈进攻,而后进行了短暂后撤。

看他们如潮水般的退去,城头的闯军来不及喘口气,因为他们发现,城外的明军正在进行组队重编,眼看着,新一轮的攻势就在酝酿之中。

无数的旌旗之前,五省督师堵胤锡驾马来到阵前,一手紧紧握着崇祯赐给他的尚方宝剑,冲城上高声喊道:

“李过,刘汝魁,朝廷体谅你等是活不下去才造反,只要能放下屠刀,避免这潼关内外生灵涂炭,就有赦免前罪,回家过日子的机会”

李过一只手扶住城垛,部下闯军士卒,许多也是暗地举起弓箭,一支支箭矢对准了正在喊话的那位督师。

几名闯军将弓弦拉开到最大,眼睛紧紧盯着堵胤锡,似乎下一刻就要箭矢齐发。

“本督知道,此时此刻,你潼关上的大顺将士,只怕有不止一人用弓箭对准了我,可我还是要说。”

堵胤锡微微一笑,反倒上前几步,更提高了嗓门。

“你们就想背负这贼寇的声名过上一辈子么,就算自己烂命一条,却也要为了家人和友人着想,投降吧”

“朝廷已收复了河南,就连关外的建虏都称臣纳贡了,待圣上天兵到来,尔等乱贼,还不是旦夕平定。”

听这话,几名闯军箭手各对视一眼,手中拉弓的力道减弱,纷纷愧疚的低下了头,箭矢也不再向前对准。

其实堵胤锡这话,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

跟着闯王造反这么多年,要说最大的变化,就是自己成了天下人人唾骂的反贼,唯一的没变之处,就是他们家人还是如以前那样穷。

造反是为了什么,大多数人不过是为了求一口饱饭吃,他们铤而走险,完全是和家人在求活。

“堵胤锡,你少在那妖言惑众”李过自知理亏,也不打算多说,喊了一句,转头低声道:

“官军的火炮射程至少一千多步,那些蒙古人的骑兵城头又够不着儿,这么守下去,潼关迟早都要丢,趁着人多,还不如拼一拼”

“如何拼,请都督示下”刘汝魁忙说道。

李过看了一眼官军阵前,玄鸟大旗迎风飘扬,各路人马的字号令旗也随风招展,可真是旌旗蔽日。

正面是战力最为强劲的宣大人马,不能硬拼,但又不能放他们从容攻城,所以还是要用到老办法。

让一个得力将领带着大队炮灰去牵制官军主力,李过自己,打算亲率老营马队去端了官军的车炮阵地和本营。

至于那些蒙古骑兵,李过并没有将他们的战斗力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这些北方人不过只会骑射而已,一旦接触,自己的老营定能将其一鼓击溃。

“呵哈哈哈”禁军总兵胡海龙大笑一声,道:“督师,您和他们说这么多干什么,叫咱们继续攻城便是,反正这潼关早晚都要拿下”

“胡总兵说的不错,这些流贼都是乌合之众,一旦叫咱们拿下了潼关,门户洞开,全陕便也是囊中之物了”白广恩一边驭马,一边轻蔑地说道。

见李过并没有投降的意思,且扰乱对方军心的目的已经达到,堵胤锡便打马回到安全地带,沉声道:

“下令全军,继续进攻。”

“遵命”

明军阵中传来一阵悠扬的号角声,黑压压的阵型再次迅速的靠近潼关。

与几月前不同,那时的潼关城墙高大,易守难攻,但此时的潼关,却是几处城墙都已经被火炮轰击得支离破碎,城门破烂得有如烂纸片。

低浅的护城河早已干涸,里边密布着两军死伤士卒的尸身,城外的平原上,有许许多多来不及收拢的盾车散架,而城头还挂着许许多多明军兵士登上去之后战死的尸身。

“轰隆隆”

伴随着后方再度响起震天动地的火炮轰鸣巨响,昔日的雄关,如今就像摇摇欲坠的危城,而明军的阵型依旧锐利。

闯军士卒许多都累的难动弹一下,看着黑压压的明军再度如潮水般涌过来,不禁在心底发出了不甘的怒吼。

“难道他们不是人,不知道累吗”

并不是,明军和闯军高强度作战这么多天,又一直处于强攻状态,说句实话,他们更累

但约束极强的军纪和完备的后勤保障,使得他们可以继续保持军团原本的阵列,得到损伤的部分,很快就可以有生力军来填补。

闯军则不同,他们从没有任何自给自足的条件,李自成派过来的增援,无非就是一些人马。

至于粮饷和军械,根本没有,在闯军当中,所谓的辎重营,更是一个根本不会存在的东西。

因而,盾车和云梯几乎是水到渠成般的靠近了城垣。

不过这次顺军的抵抗微乎其微,即便考虑到他们本身的军纪和素质问题,高杰依旧面色微微一变,久经阵战的他,明显感到哪里有一丝不对。

夕阳躲进云层,天地间的光线为之一暗,但太阳的光芒还是透过云彩的缝隙照向大地,光影明暗交织在一起,形成天地之间一道独特的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