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力量,怎会有破立之意”
“难道说”
青眸人认真注视着那逐渐坍缩的火球,眼中出现了一抹许多年不见的兴奋之色。
“既然如此,那我便再助一把火”
说罢,双掌呈赤红色,一股和大阳心经同出一源的劲力打出,没过多久,上方的火球再次如深秋的麦穗,炽热而饱满了起来。
东方的天空一片赤红,相比之下,西边的夜色就冷寂了许多。
荒都城外有一片荒原,荒原之上站了几人,身上都平添了不少伤口。
胡无忌先前在寨中密室被铁风削去了两指,右手已不便再使兵刃,左手握着一把单刀,刀尖上还沾了些许血迹。
两边各站了几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伤势。
“司马正义,你怎堕落至此”蒙天厉声喝问道。
“骆统领或者说是蒙统领。”
司马正义看着那张脸,百感顿生。
过去蒙天身为洛城统领,而他司马正义则是洛城城主,两人也有好些交情,谁知这数月时日,便生了天翻地覆之变,而这称呼也是叫的惯了,一时间改口还有些不易。
“我司马正义承人之义,欠人之情,无可奈何,再多说也无益”
一捧寒风吹过,扬起几人的衣角,带来阵阵凄意。
“别以为我不知,你刚刚出手尚存了几分余力,不然我等此刻也不会无恙安然,想来你心中还存了一份良念。”蒙天又道。
“回头一步,地阔天宽。”
宋远山站在一旁,面容肃穆。
虽然看似完好无恙,实则在刚刚的对拼之中已经受了不浅的内伤,只是如今大敌当前,却也是不敢露短。
司马正义扯去面袍,丢到一旁。
毕竟他成名太久,武功高强,他们二人以二敌人一依旧难敌那七杀掌劲,若非他尚有留手恐怕老早便要伤在他手下。
“你们”
司马正义话音未落,却被胡无忌一阵抢白:
“司马大侠,你这般行事,倒是和我们约定的有些出入了。”
“胡寨主,我”
“杀了他们”
胡无忌低着声音,如野兽般盯着蒙天与宋远山,脸色沉的可怕。
他知道,之前胡离使出九煞劲就注定了有死无生,而这笔账却被他统统算在了执法堂的头上。
看到西方的火红,想来那些人已经动手了,不过能发出这般威势还是有些让他大出所料。
不过无论如何,执法堂的人能多死一个是一个
“如果你还想让你那云儿活命,那现在就杀了他们”
司马正义眉头皱了皱,本来还在犹豫不决,但听到“云儿”两字却仿佛被施了魔咒,叹了口气,眼神瞬间凛冽了起来。
再抬头时,透着一股森然的冷光。
蒙天和宋远山忡忡地对视了一眼。
此番却是不大妙。
来的路上已经发了求援讯号,但却久久不见回应,加上西边天空那火红的颜色与骇人的波动,他们不难猜到,比剑大会会场此刻必然不大安宁。
从刚刚宋远山受伤时,两人便决意今日要退,但两面已是生死之局,贸然退去恐怕他们几人要反追上来,是以这才以言语挤兑,希望司马正义能主动退走。
但如今这胡无忌杀意已决地横插一道,恐怕要棘手的很。
不知这司马正义到底因何会心意大变,但想来绝非三言两语能说得动的,若当真不管不顾全力动起手来,两人还当真难以全身而退。
蒙天悄悄的朝左挪了挪,用极其细微的声音悄声说道:
“宋统领,我攻胡,引来那司马,你有伤在身你先撤,一个时辰后,荒都东门汇合。”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醒来
夜好黑,天上没有一点亮,暗沉沉的,仿佛天地要黏在一块,连方向也失去了。
少年在旷野中孤单行走,他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儿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正在行走的“我”。
甚至区分不出来那是行走的我,还是“行走”本身。
路很长。
少年有时候很迷惘,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长大了,很高,很壮,很有力量,但瞧瞧自己,身体却是一片透明,甚至能直接透过自己看见身下那焦黑的地。
我要走到哪儿去
我反复问自己,脚下却不停息的走着,身体疲倦得要垮下了,心里有个声音却一再的督促着:走吧,继续走吧,向前走吧
我为什么要走
因为你必须走,这是你的使命。
少年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好像是身体里另一个自己,这另一个自己主宰着自己,自己和自己分裂了,说话了,而他竟然忍受了这种分裂的自我。
死寂的黑暗看不到尽头,黑暗的前端只有更加的黑暗,少年像是走在一口深得没有头的井中,无论如何行走,奔跑,蹦跳,都在同一个圆圈里打转。
既然走不出,为何还要一直走
我想出去,放了我
少年大声地呼着,叫着,喝着,声音并没有真的发出,感受不到自己的喉咙有那么半点的震动,可他觉得自己发出来了,是从心底痛苦的流出。
他用尽全身力气呼唤,他用一颗流血的心求告,他想出去,他不愿困在这宛若宿命的轮回
可出去是哪
这口井仿佛救世他的归宿,注定的,孤独、死寂、黑暗,便是他逃不脱的牢笼
他在呼喊中惊醒了。
一丝光芒落下,照亮了了黑黢黢的周遭,一双柔软微凉的手搭在他的身上,他听到有人焦急地叫他的名字:
“铁风”
光很晃,他眯着眼看见了一张精致的俏脸上写满了忧色,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试着活动了一下指头,却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痛。
“你终于醒了”陆星柳擦着他脸上的汗。
一股回忆涌入了铁风的脑海:“我在哪”
他想撑起身体,才立了半寸便被一股虚弱击败,又摔入了床榻。
陆星柳抚了抚他的额头,惊道:“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