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我跟管春开着破车,在一场漫无目的的旅行中。
在安徽界,进入山林内。天色渐黑,依然没找到能住宿的地方。开到十一点,狭窄颠簸的山路迎面一块横放的木板,挡住去向。车灯能照出木板上的字迹:前方修路,不通。
我们骂声娘,掉头,往来路开。
在一片漆黑里,车子趴窝了。
我们打着手电,折腾到两点,车子依旧无法发动。
车内车外一样冷,我们披着所有能披的东西,坐在路边发呆,沉重而冰冷的夜重重落在头顶。
时间艰难地挪动,越痛苦越缓慢,仿佛停滞。
管春突然大声唱歌,声嘶力竭,唱的是:“就是这么喜欢你,因此我像个大傻逼。”
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两句,每个字都没有音调,就是吼出来的。
就是这么喜欢你,因此我像个大傻逼。
我不介意他唱得难听,很快他用光力气,问我借围巾,我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