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大尉看着阵地在中国军队的攻击下像是冰雪一样迅速的消融,他也发了狠,亲自带着五十多个鬼子发动反击。
几名不知道深浅的弟兄听到前边有鬼子叽里呱啦的声音,拧开手榴弹的保险盖,拉了导火索就准备扔。
“哒哒哒”前边的黑暗之中突然喷出一道火舌,子弹噗噗的穿透了这几名弟兄的身体。
他们宛如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墙一样,踉跄着站立不稳。
他们原本准备数到三再扔出手榴弹,这样凌空爆炸能够给予鬼子最大的杀伤。
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无力扔出手榴弹了,轰隆的几声剧烈的爆炸,握在手里的手榴弹将他们的半个身子都炸没了,变成了满天飞舞的血肉。
老烟枪他们急忙的卧倒在地,四处飞溅的碎骨头和爆片敲得钢盔哐当乱响,抬头看到几个弟兄倒在黑暗里就不见了踪影,他们也眼圈泛红。
“日你娘的小鬼子”老烟枪抬起花机关枪对着钻出浓烟的鬼子兵就是一个扫射
“噗噗”
“啊”
当头的几个鬼子瞬间就被狂暴的子弹撕得粉碎,哀嚎着栽倒在地。
后边的鬼子也没有被吓着,边开枪边挺着刺刀冲了过来。
嗖嗖的子弹带着拽光乱飞,好几名趴在地上的弟兄脑袋中弹,喷出粘糊糊的东西在老烟枪的脸上,热乎乎的带着血腥气。
他抓着一枚手榴弹刚扔出去炸飞了几个鬼子,一枚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流弹噗地击中了老烟枪的钢盔。
老烟枪感觉到头皮发麻,脑袋眩晕,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歪倒在一株焦黑的树桩上,大口喘着粗气。
身边的弟兄都已经冲上去和鬼子兵肉搏了在一起,双方踩着鲜血淤泥喊杀不断,不断有人像木桩一样直挺挺的倒下。
骨头碎裂声,沉闷的撞击声还有那痛苦的惨叫在这黑夜里格外的清晰,山下的枪声一阵紧过一阵,已经慢慢的靠了上来。
而在他的身前,弟兄们和鬼子已经混战了在一起,黑暗之中瞧不真切,但是他知道定是鬼子占了上风,因为他听到了弟兄们的痛呼。
他缓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弹痕累累的钢盔上深深地嵌着一粒子弹,子弹并没有击穿钢盔,他又捡了一条命。
他想撑着站起来加入战团去给弟兄们帮忙,可是浑身脱力挣扎着站不起来,干脆捡过一把粘糊糊的步枪,开始瞄那些落单的鬼子兵。
一名狰狞的鬼子兵刚将一名弟兄捅翻在地,老烟枪的枪就响了。
这名鬼子就像是喝醉酒的醉鬼一样,摇摇晃晃的转过身,看着隐蔽在树桩边的老烟枪,不甘地扑通一声,扑倒在血泊里。
“砰”老烟枪用肩膀抵住枪托,又开了一枪,一名鬼子胸口爆出一团血花,倒下了。
老烟枪不断地开着枪,在这呼喊厮杀的小战团里射杀着站立的鬼子兵。
三十多名突击队的弟兄在黑暗之中分为无数的突击小组,以凶猛的火力深深到嵌入到了鬼子防线内,让鬼子一片混乱。
那些机枪火力点稍不注意就被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弟兄炸成了零件,鬼子气的嗷嗷叫却无可奈何。
黑暗和树林成为了最好的掩护,在爆炸想火光之中,失去了火力支撑的鬼子战斗力大打折扣。
他们步枪稀疏火力根本挡不住漫山遍野杀上来的主力部队。
许多鬼子兵试图依托战壕工事顽强阻击等待增援,但是来自身后到袭击让他们防不胜防。
突击队的弟兄们摸上山之后一部分继续向山头突击,一部分反身杀向山下,打的鬼子溃不成军。
鬼子十分的顽强,即使被切割成了一个个单独的阵地,但是依然死命的抵抗,以至于杨凌他们一个俘虏都抓不到,反而伤了不少弟兄。
几个钟头的战斗,鬼子终于支撑不住,天快亮的时候,最后的十多个鬼子躲在山头的地堡里抵抗被集束手榴弹轰隆一声炸上天之后,金龙梗上升起了青天白日旗。
一夜的鏖战让金龙梗上血流成河,炸碎的尸骸和破碎的枪支遍地散落着,许多死去的鬼子甚至衣衫不整,足以见他们抵抗的仓促。
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乌云照射在焦黑松软的山头上,鲜血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刺眼夺目。
浑身血雾裹满污泥的弟兄们正在打扫战场抢救伤员,虽然疲惫,但是他们的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老烟枪靠着木桩,在一堆噼里啪啦燃烧的火堆上烤着雨水淋湿的烟叶,看着满山的尸体和焦土,虽然胜利了,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
虽然歼灭了一百五十多鬼子,但是他们三十多突击队战术也剩下不到十个,胜利都是拿命换来的啊。
突击队为部队顺利攻下金龙梗立下了大功,他们趁夜以凶猛火力突袭扰乱了鬼子的防御部署,以至于鬼子从抵抗到被消灭始终处于混乱无序状态。
而他们趁乱拔掉的鬼子各处火力点也极大的减少了主力部队弟兄们的伤亡。
杨凌和张汉铎也踏着鲜血流淌的泥土爬上山顶,俯瞰着遍地的硝烟焦土,紧绷的脸松了下来。
他们团奉命攻下金龙梗,虽说守卫的鬼子不多,但是依然承受了巨大的压力,现在金龙梗被他们踩在脚下,他们也松了一口气。
“报告,张团长,旅座命令立即抢修工事,巩固阵地”
一名传令兵匆匆地从山下奔来,送来了旅部新的命令。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三章 阵地战
旅部的命令是让杨凌他们团固守金龙梗,也就意味着他们要像钉子一样钉在这里,守住这处山岭。
“看来咱们又避免不了一场血战了”
张汉铎看着旅部传令兵离去的背影,发出了无奈的感叹。
面对拥有强大火力优势的鬼子部队,打阵地战也就意味着需要直面对方狂风骤雨般的火力覆盖,也就意味着巨大的伤亡。
进攻的鬼子可以呼叫飞机轰炸和炮兵轰击,他们掌握着作战的主动权,而守卫阵地的他们却只能用性命去死扛,只能被动的防御。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没有人愿意去打阵地战。
现在他们第三0一团在连续的恶战之中已经伤亡惨重,张汉铎满脸凝重,为即将到来的恶战而担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