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剿匪。
可剿匪得先有匪啊,张纯与乌丸诸部就是“匪”了。
而上谷郡的上谷乌丸,辽西郡国的辽西乌丸,辽东郡国的辽东乌丸,此三郡乌丸,就是“火炬作战方案”需要剿灭的对象。
或者说,上谷郡,辽西郡,辽东郡,就是“火炬作战方案”要拿下的目标。
这三郡就是“燕歌”的两个侧翼。
有渔阳,上谷,辽西,辽东四郡在手,北盟就能攒出来一支可朝外打的正义之师了,专门处理各种人道主义危机。
北方军骑兵南下翼州,剿黄巾是假,让幽州的“匪”闹起来是真。
匪患不起,实在是师出无名呀。
北方军是一支文明的力量,是不会做不正义的事情的。
“沙盘就这点不好,没法推忽悠结果。”
李轩摇头晃脑,脚步轻快,“董卓打仗手艺潮点,人却是不错的,发咱的马定钱都没要,豪气云天。趁其新败,咱正好跟人巩固巩固友谊。”
“你不想给他一闷棍么”张飞哈的一笑。
“跟红顶白的群氓要多少没有这样豪侠义气的英雄太少。”
李轩也笑,“这样的豪杰能做朋友,干嘛坑人家呢应该一起商量着做点对双方都有利的好事嘛。”
张飞奇怪:“你要跟人一起商量什么好事”
李轩:“如何瓜分并州。”
北方军南下支队,是一支纯骑兵的机动部队,由赤备左右翼四个骑兵大队,一千八百余正式骑兵,三百五十余军事学徒组成。
仅随军乘用马,驮用马与战马,就高达五千六百余匹。
南下支队冒雪出发,拔营当日即入安次。
次日即出渔阳,进入翼州渤海郡境内,第三日即由南皮北西入河间国,翌日晚间抵达乐成县。
第六日午间,全军已至安平国境内,于信都外围,接受北盟驻当地商栈的“实习人员”,组织的第一次在地补给。
“实习人员”中有不少是北方军现役军人,与派驻至秽貊龙潭部,挹娄乌苏部,肃慎和硕等部的“贸易联络员”一样。正以不同身份在周边进行实地测绘,完善军事地图标注。通过实地参谋旅行,先行熟悉未来预设战场的周遭地要。
全军抵达新都时,行军距离已过千里,平均日行军距离过二百汉里。
不到六日间,因伤蹄,虚弱,不堪再用,被宰杀的军马,已过六十匹。
整个幽州,冬季可以行军,可日行百里的汉军,唯有公孙瓒麾下的幽州突骑,与赤备两支。
其余包括汉中央军,与卫戍长城防线的边军在内,都不具备冬季日行军百里的能力。
甚至行军都是不可能的,黄巾就不可能在冬季行军,因为冬季野外无法露营。
由于帐篷,保暖衣被,取火燃料匮乏,缺乏冬季防冻经验,一旦冬季行军,会大面积冻伤。裸露耳手等肢节冻伤,脚趾等关节坏死,减员会越来越快,走着走着就走不动了。
时下的黄巾,就没有冬季行军经验,一入冬就动弹不得。
春夏秋三季,连续击败朱儁,皇甫嵩,董卓的翼州黄巾,九月先被朱儁携荆州援军秦颉破于南阳,后被皇甫嵩携凉州援军盖勋,于仓亭再破卜已。
正文 第一七三章 要废帝的奸臣
十月末,雪落,翼州各地黄巾已丧失远距离行军能力,只能守城,劫掠周边熬冬物资,皇甫嵩携凉州兵马围张梁于广宗,黄巾总舵摇摇欲坠。
而汝南葛陂北上增援广宗的五万黄巾,走至谯国已经走崩溃了,缺衣少食,正在分散劫掠周边大户。
剿总司令皇甫嵩,怕这股汝南黄巾增援到位,十月初即命青州发郡国兵,往去广宗与其合军。
结果与凉州一样,青州第一波郡国兵刚出州境,青州境内群贼四起。
有打黄巾旗的,有打山寨旗的,有称天子的,青州是人口大省,一起义短短时日,就暴出了各路贼兵三十余万。
皇甫嵩郁闷不已,青州上下官员士族正狂参他呢,说不是他乱调兵,青州不至于乱如此。
时值幽州二十余万黄巾,破州治杀刺史之辉煌大胜后,被公孙瓒与地方义军先后剿灭,旦夕之间,肆虐幽州的黄巾风云,就了无痕迹了。
皇甫嵩大喜,遂行文至幽州刺史刘虞处,请兵会剿翼州黄巾。
剿贼责无旁贷,刘虞分令邹靖,公孙瓒,北盟,三路援翼。
结果,邹靖磨磨蹭蹭,公孙瓒借口冬季无法长趋,都不怎么动。
北方军也是等了快两旬,眼看广宗黄巾要咽气,援军半道就冻住了,翼州黄巾的果子熟透欲坠,才英勇无畏的杀了过来。
北方军南下支队进入翼州时已经十一月初了,安平国境内歇马时恰是1111的农历“光棍节”。
在这个特别的立棍日子,恰好又收到了南阳名士许攸与冀州刺史王芬,沛国周旌等人,结连翼州豪族,谋废天子刘宏,改立其弟合肥侯为帝的情报。
与孙坚一样,同样赶赴翼州战场,会剿黄巾的曹操,来不及剿黄巾,又与平原名士华歆一起,反对改立天子的冀州刺史王芬等人去了。
王芬是清流士人选出来的“八厨”之一,儒学行义之老俊杰,闻名天下的君子。
“宰要废帝的奸臣功大,还是剿造反的百姓功大”
小雪方停,头上扣着水狸皮帽子,身上鼓鼓囊囊裹着水狸皮大衣,热的浑身冒汗的李轩,脱下大衣扔在了大黑的背上。
拉了拉中衣让冷风吹吹,看着手里百乐门传来的情报,哭笑不得。
翼州黄巾还没灭呢,翼州刺史要灭天子
“这帮名士就是吃饱了撑的。”
一旁的张世平拿短马鞭掸了掸身上的雪,他是正式将官,与军中士卒一样,穿的是薄衣,盖的是薄被、
刻意穿的薄衣,盖的薄被,保暖太好,反会影响战斗力。
张世平的神色不太好,他是中山国人,河间以西就是中山国了。
而自从过了河间,入目就是一望无际的荒野,零星点缀着几个无人的茅屋。
本是农人躬耕的沃野,时下全成了荒地。
莫说茅屋无人,骑兵行进时路遇的乡村,不少已渺无人烟,鸡犬不闻声,丁点人气皆无。
整个村子,似乎一夜之间人全消失了,家中桌椅,灶台,瓦罐摆设还在。
不少井口的轱辘旁,还存着半桶冰水,似乎是昨夜刚打上来的。
可就是没有人,行军路旁还能看到倒毙的饿殍。可整村反而找不到一个人,连一具尸骸都看不见,静的渗人,不知道人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