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人,虽然真能做到这一点的人,非常了不起,可他做不到这种需要毅力与恒心的教条化鞭策。
“三省吾身”其实是个逻辑回路,与催眠中的信号叫醒的作用一样,是个可以解决“形而上学”思维误区的外界信号刺激预设,是个“叫醒程序”。
批评与自我批评中的“自我批评”,就起到的是这个作用。
李轩为自己预设的就有“叫醒程序”,就是没事吃完饭散个步,没事闭目养个神,或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把自己关在一个密闭的静谧空间,一遍遍的过最近的“电影”。
“电影”的主角就是自己,见过哪些人,做过哪些事,推演与预测人与事的走向。
就像一个人白天刚对一个喜欢的姑娘表白,晚上“想象”姑娘回家后,会有什么“反应”一样。
如果“想象”不是基于空想,而是添加了变量,比如表白时的环境,是刚从公交车上下来,还是背后停了台超跑,是已经约出来一起看电影时,还是暗恋许久突然走过去来个“我喜欢你”。
能不能想到变量,是基于不同的变量去“想象”,还是唯心主义的“她肯定对我有意思”。
一次次“想象”与一次次的“结果”,是否相同
当结果与想象不同,是埋怨别人,自怨自艾,还是学会了修正,学会了结果与想象,越来越像
当借朋友钱朋友不知道还,是埋怨朋友,还是审视自身
李轩会审视自身。
当结果与想象不符,有了出入,不是结果错了,是他错了。
他做不到一日三省吾身,但当结果与想象出现了出入,他是会去想想,为什么会出现出入的。
时下的局势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他已经不是在操纵局势,而是入局了,是被大势在推着走。
他似乎是陷入了“仙帅”的虚名与“我当挂帅”无意识了。
他明知道一个人不该借钱,却借出了,与明知不该挂帅却挂帅,犯了一样的错误。
他把本能自己掌控的东西,交给“老天爷”了。
明明天下这把牌,该怎么打,打的步骤,什么概率该压多少注,他已经有既定策略了。
只要严格遵守操作纪律,就打概率,他的赢面是最大,筹码越多他的赢率就越高。
可是,莫名其妙的,他被调动到了凉州,亲自下桌了。
打破了既定的策略,没有坚持贯穿始终,赢下全桌的唯一下法,而是当一把牌出现了绝大赢面时,像一个赌徒一样,下了重注。
这是不可饶恕的,这代表不专业,这代表被情绪操纵了。
凉州,关中,赢不赢的到,他挂不挂帅,没有什么意义,都是眼前的焦点,在眼前看着很大,实际是被眼前的东西遮住了眼。
他赢下全桌靠的是打赢农业革命,不是打赢什么韩遂,李文侯,西凉叛军。他要的是按部就班的整备常备军,不是凉州,关中。
他迷失在了一种叫做“捧杀”的氛围中,做出了自不量力的本能选择:挂帅,西征。
即便是发现了贾诩的暗中捣鬼,他还是没有走出来,仍然迷失在了眼前的焦点,而没有从整体的目的,与实现目的的道路,用空间视角来看待整件事。
直至出了“三花事件”,有人要他“为民做主”,他也“为民做主”了过后,才悚然而惊。
他被同化了,不知不觉变成了情绪的动物,在被本能操纵。
他更担心的是这种操纵,源自人为,来自暗中有意识的“捧杀”。
“我要你给我调查一件事情,我箱笼里除臭的那个青苹果,是不是糜贞放的。”
面对屁颠屁颠跑来请罪的“家臣”李安,未出凉州境内,就已经卸下军中实际主帅职务的李轩,只交代了这一件事。
当着贾诩的面交代的。
“你为什么不怀疑我”
亲赴郿县法氏坞,来与李轩汇合的贾诩,面对李轩的异样,反是似笑非笑。
“你太积极了,你自告奋勇来关中,我本没有多想。”
面对贾诩古怪的问话,李轩反而眉头大皱,“你问的我心一沉,似乎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你却知道的”
“你是知道的,只是你不想知道。”
贾诩的回答很奇怪,“很多人的主公也是知道的,只是同样不想知道。”
“你别跟我打哑谜。”
李轩眉头皱的更深了,“你意思是我大哥的人,在底下要坑我,我大哥知道,却装不知道,没阻止,是吧”
“我就说了,你只是不想知道。”贾诩就笑。
“我他妈就奇了怪了,这是要把我调出幽州”李轩骂了声。
“一字并肩王嘛。”
贾诩反倒笑的更开心了。
正文 第三四五章 谁呀这是,背后下我黑砖
“害你是没人有那个胆的。”
贾诩看着李轩纠结的表情就笑,“就是想让主公四弟先封王,主公才能水涨船高,与主公一条船上的人,肯定就跟着高嘛。”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