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老夫说你手里没三”
春华很诚实的点了点头,他手里确实没有三。
“三到圈,三个枪带一个四,我也只剩一张了哦”说着,李元吉把手中的大王丢在桌上。
“不玩了不玩了你们主仆两个欺负我一个人,没意思”尉迟敬德发狂似的将桌面上的纸牌往前一推,掐着胸口,极为不满的发着牢骚。
“再来几把,总不能三个人坐在车里大眼瞪小眼吧”李元吉有些不舍,不打牌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了。
“再来几把也行,让这小子当地主,咱们俩当农民,不然俺就不打了”尉迟敬德罕见的发着小脾气,从来没跟李元吉一起过,也从来都没有赢过。
“行,那就这么来吧”
车内欢声笑语,尉迟敬德一扫先前的阴霾,跟李元吉一起当了农民以后,威风凛凛的尉迟敬德在牌场上大杀四方,连赢五把,春华双手颤抖的擦着额头,虽然没有一滴汗,但身前的那堆钱却正在迅速的变少。
就在三人玩的乐不彼此,笑点频出,已经狂笑了大半天的尉迟敬德依旧是按耐不住的时候,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三人也没有在意,继续玩着手中的纸牌,隐隐的,能够听到车外有声音不断的传来,一方是祈求的声音,另一方则是不耐烦的驱赶。
做了一路的马车,腿脚也有些僵硬,正巧打完一局,李元吉便拉着两人下了马车。
紧了紧领口,不得不说,车内还是要比外面暖和一些。
不等仆人汇报,走下马车的李元吉也已经明白了原因。
十余个身材瘦弱,年龄大小不一的流民或站,或躺,身上穿着并不厚的衣服,被冻的双手暗红,身子止不住的瑟瑟发抖,这帮人拦下了自己的车队,希望能够讨一口饭吃。
李元吉自问不是什么善人,但也绝不是什么恶人,自己这么个精壮的汉子都嫌冷,更不要说那些缺衣少食的老弱病残。
挥了挥手,于心不忍道:“给他们些粮食,另外再找一些衣被给他们”
“诺”春华答应了声,麻利的跑向后面的马车。
齐王出行,不说什么东西都要备齐,但这么冷的天,衣被肯定是要带一些的,这些都装在后面的车上,取来便是。
尉迟敬德微微皱了皱眉,紧紧的跟在李元吉身后,现在又不是什么灾年,哪来的那么多流民
而且这个时候,流民也根本到不了这里,附近也没听说哪个县受了灾什么的。
“你等为何处人为何流落至此”突然出现的这帮流民,引起了尉迟敬德的迟疑,半拦在李元吉身前,朝着站在最前面那一老者问道。
“小的曹老三,豳州新平人,因躲避战乱故而举家前往长安投靠亲戚,不料途中遭遇歹人,家中四十余口人只剩下这些,口粮衣物也被歹人尽数抢去,小的实属无奈,这才拦道讨一口饭吃的。”老者拖着虚弱的身体,有气无力的说着。
“豳州战乱”尉迟敬德愣了下,豳州怎么可能会战乱呢那里可是紧邻京城的地区。
“不好”李元吉瞬间大惊:“是李艺”
嘶尉迟敬德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李元吉曾提醒过李世民李艺已经变心了,而当时李世民也曾想处理来着,只是后续接连不断的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根本没来得及处理,只是派人向李艺发去了一道诏书,诏他入长安述职,并打算在他回到长安之后,再将其拿下审问。
“对方有多少兵马”李元吉关切的问道。
“小的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很多,好像一夜之间新平城就被他们打下来了。”曹老三说着,具体的情况他一个普通百姓也不了解。
但早年当过府兵,又历经了隋末多年战乱,曹老三看到那些兵的时候就感觉要出事,于是便连忙带着家人前往长安投奔亲戚,不料途中还是出了问题。
“派一辆车把他们送去长安”李元吉高声的吩咐着,转而看向尉迟敬德:“知节那边进展如何了”
尉迟敬德愣了下,但情况紧急,也没多想便说道:“马具和新弓刚刚装备三天。”
三天李元吉暗松了口气,还好马具和新弓已经全部装备了,虽然还没有全部适应,但是也没时间了。
“立即派人回长安,向陛下汇报这件事情,另外请陛下调知节率部下速速前往豳州。”李元吉匆忙的吩咐着。
“知节麾下仅有一千兵力,李艺手中可是有一个军团呢,这么点人根本就不够,不如咱们回长安,从长计议”尉迟敬德有些犹豫,反正现在距离长安也并不远,回去也不过是一个时辰的功夫,但是看李元吉这意思,似乎是想率军前去镇压。
饶是改变了对李元吉的态度,可尉迟敬德也依旧不敢任由他胡来,毕竟李世民才是他真正效忠的对象。
意识到自己好像表现的有些积极了,李元吉点了点头:“先派人回去传信,咱们也立即掉头返回长安。”
嗖
一道破空声传来,空中划过百支黑色的弓箭,黑压压的一整片,让人单是看着,便能感觉到巨大的压力。
“敌袭”李元吉高吼一声,拉着回到身边的春华便躲在马车身后。
尉迟敬德也紧随其后,至于那些还楞在那里的老者族人,这个就没时间再去管他们了。
不过李元吉也还是朝着他们喊了一句,只是那些饿了不知道多少天的流民,此刻连挪动身体都觉得吃力,更是浑身冰冷,便是想做出动作去躲避,身体也很不听使唤,只能将自己暴露在弓箭的攻击范围之内。
叮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