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在主家这边过得十分穷困,可至少还能维持一家子艰难度日。可若是真的被骗,那可就是家破人亡的结果了。
到底是盘踞华州上百年的士族,其对华州的控制不是横山初来所能媲美的。经过士族的一番欺骗和恐吓,许多佃农顿时打消了向官府领取土地的想法。相比于官府,他们更加相信本地乡绅的话。
对此,横山高层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作为外来者,华州百姓对于他们还是颇为冷漠的。
郭怀理对此十分恼火,当即下令宣传司想尽一切办法,与士族们争夺华州影响力。
身处盘龙村的林逸凡,每日都能收到华原城的消息,对于这段时间,横山各部与士族的争斗,皆是了然一胸。不过他并不想干涉,通过这场争斗,横山各部似乎已经找到了对付士族的办法。只要继续争下去,华州迟早为横山所掌握。
倒是手中的一份情报,让他眉头紧皱,犹豫不决。据潜入东胡的影卫来报,东胡人似乎正在收集粮草,整顿兵马,动向不明。
这个消息让林逸凡的心头隐隐浮现出一丝担忧,若是东胡人意图南下,最有可能遭受攻击的便是燕明两州。终于横山,他倒是不怎么担心,以忽尔勒的智慧,想必不会这个时候来犯横山。若是真的敢来,那正好可以一举歼灭东胡,削弱草原实力。
可若是东胡选择攻打燕明,那横山到底要不要相助如今燕明两州与自己势成水火,横山实在没有任何理由帮助他们。
想了一会,林逸凡突然轻笑着摇摇头,自己实在是太过于杞人忧天了。燕明两州已经拥有火药,守住边关轻而易举。东胡南下,不过是自找苦吃罢了。
第494章 春议陷争论
三月下旬,从横山各地赶来的官员齐聚盘龙村。
在林家大堂之中,横山高层齐聚此地,开始这一年的春议大会。
此次春议,作为华州安抚使,裴琰是第一次参加这场横山会议,身体早已激动的微微颤抖。
当会议开始后,作为横山总理大臣,韩松向众人汇报了除华州之外,横山去年的总体情况。
裴琰认真仔细的听着韩松的汇报,心中的惊骇越发严重。他知道横山很强,可从韩松口中说出来的,跟自己所知道的,相差巨大。
他知道横山控制着安夏沙西四州之地,以及在西域设立了都护府。可他没想到,横山不仅控制了西域诸国,还在西域中拥有一块方圆千里的飞地。而在北方草原上,横山领地已经越过夏阳山以北三百里外,不断的向外扩张。而盘踞在其上的金狼残部,竟然早已向横山臣服了。
原本他以为横山虽然实力强大,但身处贫瘠之地,肯定财力匮乏,粮草不足。可他没想到,横山如今已经拥有超过八百万人口。其中夏州之地良田无数,牲畜遍野,便是那马匹也已超过两百万,拥有战马数十万之多。而自从西域打通之后,沙州的长廊古道在此兴盛起来,无数西域商旅往来行商,经历战乱的沙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再次成为中原与西域交易集散地。此时的横山,不仅财力物力以及粮草没有匮乏,反而还有所剩余。
当韩松讲完之后,裴琰依然沉浸在方才的汇报中。
“裴大人,裴大人”
在其身旁的叶鸿羽,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裴琰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瞄了眼周围怪异的目光,他赶紧站出向林逸凡请罪。“臣一时失神,还请大人治罪。”
林逸凡微微一笑,“裴大人初次参与春议,情有可原,无需挂怀。接下来的议题是华州,你作为华州人,又是华州安抚使。本公希望由你来向我等汇报华州诸情,裴大人可愿意”
裴琰闻言,微微一怔,继而大喜,这可是在众人面前崭露头角的机会啊。
裴琰感激的朝林逸凡一拜,然后深吸一口气,望着满堂横山高层,心中不住的呐喊着,我终于站上了横山高层之中,成为他们中间的一份子。
无视这其中许多人对他的冷漠态度,裴琰缓缓开口道:“诸位大人,在下裴琰,为国公大人看重,忝为华州安抚使。接下来,便由在下向诸位汇报华州的情况。”
“华州,地处安州以南,雷州以北,东临中明两州,西抵沙州。华州方圆千里之地,分为一府八郡,人口近千万。。。。。“裴琰侃侃而谈,所有数据都在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来。
待其讲完之后,所有人看他的目光开始有了点变化。方才裴琰一番娓娓道来,完全不需要查看各项数据,便将华州的基本情况讲解清楚了。有此可见,这位裴大人,对华州确实了如指掌,这对横山掌控华州十分有利。
待讲完华州之后,接下来便是各部主官上前汇报各自的事务的进展。
横山自不必说,一切都按照既定的目标稳步实现了。当轮到华州这边的情况时,八部主官的目光齐齐望向裴琰,脸上带着淡淡敌意。
郭怀理站起来道,“大人,目前华州的改制,因为某些人的暗中阻挠,可谓步履维艰,进展无法到达既定的目标,我等无能,还请大人治罪。”
裴琰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怒容,但他此时势单力薄,哪里敢当庭训斥,只得咬着牙,躬身朝林逸凡拜道,“大人,臣以为华州改制,当缓缓图之,而非郭大人那般急功冒进。华州形势复杂,当以大局为重,先行稳固横山在华州之统治,方能施以雷霆手段,镇抚华州士族。”
林逸凡不置可否,反而转头望向众人,“今日诸位齐聚一堂,不如就此事,都来议一议吧。”
林逸凡发话了,众人也开始陷入思索之中,片刻后,韩松率先道,“大人,臣颇为认可裴大人之言,我横山初得华州,一切当以稳为主。只有稳住华州,方能的取华州之利,反之,一个动荡不安的华州,只能是我们的累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