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山脉,如同一个个择人而噬的远古巨兽,让人难生亲近之感,好在有数以十计的寺庙点缀其间,灯火通明,让群山多了几分人间烟火味。
起伏的山中公路上,一辆白色奥迪缓缓行驶,驾车的人,是从家里离开的许思。
“和尚们都是骗钱的,我还是去找陈十一道长帮忙吧”许思自语着,把车驶进了一个岔路口。不久,在一片断壁残垣前停下。
“怎么会这样”许思隔着玻璃,满脸的不可思议。
几秒钟后,许思打开车门,从车里钻出来,握着手电筒,快步步入道观,看到的除了断壁残垣,还有打扫过后的后庭。
“咦,这里有人居住”许思扫了几眼,快步走到台阶上,推开房门看到崭新的桌椅,蒲团,心中大定。
“这一定是陈道长留下的,想不到这里发生了火灾,陈道长的日子现在一定很难过。”许思心里计较着,见到陈十一道长,添些香油钱。
“宿主,你白天来过一次了,陈十一已经死了”凭空一个机械的声音出现。
在寂静无人,空旷沉郁的环境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声音,是非常吓人的。
“你是谁”许思吓的脸色煞白。
“宿主,你又忘了,我是地府重临人间系统。”
“地府重临人间系统”许思一脸茫然。
在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看网络小说的人,只不过占一部分,看过系统流的更少了。
作为一个工作狂,许思根本没看过几本网络小说,更别提系统流了。
地府重临人间系统:“宿主,这是我这个月第四百四十三次向你解释了,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宿主,得了精神分裂不说,还得了健忘症,搞得我们根本没法持续正常的交神分裂,健忘症,你说的是我”许思满脑门的问号。
地府重临人间系统:“这里还有别人嘛”
许思歪了歪脑袋,作沉思状,过了一阵,好奇的问道:“地府重临人间系统是干什么的”
地府重临人间系统:“”
“你说啊”许思催促道。
地府重临人间系统:“地府重临人间系统,字面意思,很好理解。”
“地府重临人间,哦,我明白了,就是把神话传说中的阴曹地府,再建立起来。对了,听你刚才的意思,你已经绑定我很久了,我做的怎么样”
许思期待的询问。
作为一个工作狂,她条件反射的关心起自己做的怎么样。
地府重临人间系统:“你做的很,很不好。”
“呃”许思表情一滞。
地府重临人间系统:“糟了,天黑了”
系统的声音刚落下,许思就一脸茫然的看向四周。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
地府重临人间系统:“果然,天一黑,宿主的记忆力就大幅度衰退”
“你是谁”许思吓了一跳,四下里张望。
地府重临人间系统:“宿主,我是地府重临人间系统,这里是上清”
一分钟后,许思再次茫然的看向四周。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
地府重临人间系统:“宿主”
“你是谁”许思又吓了一跳,又四下里张望。
地府重临人间系统:“宿主,我拒绝回答”
“你是鬼”许思吓得差点没跌坐在地上。
地府重临人间系统:“我”
零点零一秒,许思从循环往复的失忆中恢复过来,低着头,眉头紧锁。
地府重临人间系统:“宿主,你现在是第几人格”
许思慢慢的抬起头,望着天上的明月,声音低沉。
“我被车撞死了,老公为了救我,杀了很多人,我不能让他继续错下去了。”
地府重临人间系统:“是第二人格”
许思忽然转移目光,看向江北的方向,目中尽是哀怨。
“老公被女鬼缠上了”
地府重临人间系统:“又变成了第三人格”
“不对,我是地府重临人间系统的宿主老公很生气,一晚上都没回来,我在医院里见到了老公的尸体系统说只有活人灵魂,才能救老公,我照做了。”许思眼神时而清明,时而恍惚。
地府重临人间系统:“第一人格,宿主你终于回来了”
许思转过身扫了一眼残破的房子,眉头挑了挑说:“这里好像是上清观,我又精神分裂了”
地府重临人间系统:“是”
许思忽然眼睛一眯,指着江北一个位置说:“观澜小筑小区上空的怨气不见了,我抓的鬼魂跑了。”
正文卷 569楚道祖和一言不合就精神分裂的系统宿主
凌晨两点十五分。
江北市西部,白城县,香林翠谷小区,十四栋一单元五零一。
楚峰带着章恪,隐身在墙壁里,静静的看着昏暗房间里的悲伤情景。
一个六十岁左右、干瘦的吓人的老人,坐在椅子上,捧着一个木制带梅花纹相框,双目无神,神情哀绝。
相框中,一个十七八岁、青春洋溢的女孩,穿着高中时的校服,和一对中年男女站在一起,笑的很灿烂。
右下角有一行小字,庆祝冯思彤同学高中毕业。
“爸,爸,我在这,我在这”
一侧站着一个虚幻的身影,正是之前被楚峰释放走的o套装女人,她多次伸手触摸老人,可每一次都什么都没有碰到,可她还是不放弃,一次一次的触摸。
老人什么都没听到,目光空洞依旧。
楚峰伸手一点,一阵微风从阳台进来,吹过桌面,一张放了不知多久,有些皱的报纸,掉在地上,打破了昏暗房间的死寂。
老人仿佛重新找回了灵魂,浑浊的眼睛泛出神采,一脸激动的对着空气道:“彤彤,是你回来了嘛”
回应老人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唉”
老人失望的垂下眼帘,抱相框的手更加的紧了。
“爸,我回来了,我回来看你了,呜呜呜”
o套装女人拼命的触摸,最后化为一阵低沉沙哑的呜咽。
可惜,老人完全听不到,两个维度的生物,如果没有外来的干预,是不可能相见的。
“你妈走了,你也走了,现在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老人像是跟回来的女儿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