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
我举着勺子,里头装着药水。
敖炽高傲地别过脸去:“不吃”
“好吧。”我放下碗,从桌子上取来一杯香草奶昔,“这个呢”
如果不是身上绑满了绷带,这个看起来比木乃伊多口气的男人一定会从床上跳起来。 他对我亲手制作的秘方香草奶昔有着最疯狂的迷恋。
“我要吃”他的两眼闪出狼一样的绿光。
“那就张嘴”我放下奶昔,重新拿起那碗婴儿食品,“先吃药,再甜品。没商量,不谈判。”
他怨念地瞪着我,不情不愿地张开嘴。
一杯香草奶昔就能让这条任性妄为的孽龙乖乖听话要拴住男人的心,先拴住男人的胃,此言诚不欺我也
不停里头,又飘出了久违的甜甜的味道,厨房里炖的那一大锅极品八宝糯米粥,正在锅里咕嘟咕嘟翻滚,现在再没有“胖子”跟“瘦子”供我使唤了,所以自我们回到不停之后,所有的食物都是我亲自烹调。
老实说,没了那两个帮工,我真不习惯。
“快快,奶昔奶昔”敖炽乖乖吃完药,迫不及待地催促我。
“今天你精神不错哦。”我舀了一勺奶昔,却不急着送进他嘴里,“那表示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这个女人还要知道什么”敖炽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手,“快喂我吃啊”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二十年前不告而别”我举着勺子的手,故意在他面前晃,就是不给他吃,“答完了可以吃一勺。”
“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他像个患了多动症的猴子,气恼地在床上扭来扭去,“时间之轴的看守者也是有保质期需要更换的嘛,我是老家伙嫡亲的孙子,他托人找到我,希望把这个重任交给我。而且他亲口跟我说,敖烁回来了,以另一个完全不同的身份与力量,这家伙已经放话出来,这次回来,誓要拿到龙心钥匙。老家伙说,他找族里的大祭司占卜过,敖烁的回归是全东海,乃至整个世界的灾祸,占卜结果显示,只有我可以应付。祭司还说什么遁世二十年,一怒为红颜。但见黑云烧,友来骄阳现,我不懂什么意思,总之是要我继任看守者之职,隐匿世间二十年,绝不与敖烁碰面,大祸必可逆转。虽然我挺烦那个罗嗦的老家伙,可我知道大祭司那乌鸦嘴说什么中什么,说起来我好像也从没给东海龙族做过贡献,好歹是吃东海的饭长大,这回索性一次给足饭钱吧。我答应了老家伙,这意味着接下来的二十年里我不能以敖炽的身份出现。所以”
“所以你故意弄丢我的绿纱衣,还对我说那么过分的话,就是吃准了我的脾气,一定会撵你走。你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消失,还不用惹我怀疑敖炽,你行啊你,演技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我接过话茬,恨恨地把勺子从他眼皮底下拿回来,塞进自己嘴里,用夸张的吃相掩盖自己想哭的事实。
就因为一把龙心钥匙,一个回归的疯子,我们两个,分开二十年。
“你竟然抢病号的奶昔最毒不过妇人心最毒”他气得要死,可是一看到我突然红了眼眶,他愣了愣,沉默半晌,才说,“其实答应做守护者之后,我一直是不安的,我怕永远不能再回到你的身边,以敖炽的身份。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你希望你把我厌恶到死。对于一个厌恶的人,我知道你总是很快就会忘记。”
一勺奶昔,粗鲁地塞进他的嘴里,那边,我红着眼睛不说话。
他满意地砸吧着嘴,恢复了惯有的无赖嘴脸,嘻嘻一笑:“呀,被我感动了吧居然要哭了呢我也觉得我还蛮伟大的”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后来又要变成胖子跟瘦子埋伏到我身边还装死装的那么猥琐,那么天衣无缝”我横他一眼,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