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每亩的产量严重不足,而且种植的品种单一,根本没有多少个号附加值的农产品,其他养殖,水果,蔬菜也都是零零散散的仅够当地村民食用,并没有把它们转换成一种过剩的产品拿出去销售。
这就是当地村民的收入远远落后于其他乡镇,在恶性循环下,当地人种植的积极性也大打折扣,很多村里的青壮年劳力都宁可在外面四处打工,也不愿意回来种地务农,到处都是留守村,留守儿童和妇女老人。
土地的荒芜度也相对较高。
当然了,制约当地发展农业和多种种植,多种经营的还有一些外在的因素,比如水利灌溉的落后,交通道路的不畅,还有科技文化的缺失。
要把东岭乡的农业生产搞上去,将是一个综合的多项提升,这对于仅仅是一个副乡长的夏文博来说,无异于一个严峻的挑战。
他按卷长思,邹起了眉头。
门外传来咣咣咣的敲门声。
“请进”夏文博喊一声。
那扇木门吱呀一响,被推开了,门口出现了一个有点怯生生,还有点紧张的面容。
“柳老板,你怎么来了”夏文博惊讶的发现,门口站着的是夕月酒楼的老板娘柳儿。
“我,我来给你送酒的”柳儿把手动了一下,显示出手上的几瓶酒。
“送酒”
“是啊,你不是让我帮你买红星二锅头吗”柳儿站在门口,迟疑着,没有进来。
夏文博一愣之后,笑了,自己什么时候让你买酒了,这不是当时你为了欺骗高乡长临时想出的法子吗
“呵呵,请进,请进”
柳儿小心翼翼的走进来,坐在了那条沙发上,低着头说:“我不姓柳,我姓江,小名叫柳儿,所以大家都这样叫我,你也叫我柳儿就好。”
她说话的语气很腼腆,这让夏文博都有点不敢相信了,这还是在酒楼那个张牙舞爪,尖牙利齿的柳儿吗她此刻的样子和昨天在酒楼给自己的印象截然不同,一点影子都看不到了。
“好好,那谢谢柳儿啊,这酒多钱那一包是什么”
夏文博指一下柳儿放在茶几上的几瓶二锅头,和一个塑料袋子问。
“这是我店里煮的熟肉,我给你切了几样,酒你不是已经给过钱了吗”
夏文博忙到自己办公桌边,从抽屉里摸出了钱包,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想想怕不够,又拿出一张,过来递给柳儿。
柳儿也已经站起来了,用手推着夏文博的手:“你这是干什么啊,我怎么能要你的钱”
“你当然得要,不然东西你带走。”
两人推来搡去的,一个要给,一个就不收,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夏文博的手碰到了柳儿的胸口,饱满,弹性,温热等等触觉一下传进了夏文博的中枢神经,这别样的感觉让他浑身一颤,忙丢开了手。
柳儿也一下红了脸,发觉自己一只手死死的正捏着夏文博的手腕,赶忙松开了手。
“我,我是来感谢你的,今天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用这个借口吗”
夏文博沉默片刻,点点头:“知道”
柳儿一下张大了嘴:“你知道”
夏文博嗯过来一声,说:“你挺勇敢的,对那样的人,就该如此。”
柳儿难以置信的看着夏文博,他什么都听到了,但他没有躲避,他敲开门就是为了保护自己,他和自己非亲非故,却愿意冒着得罪顶头上司的风险,他和自己想的一样,是一个好人,一个充满了正义的好人。
“你为什么要帮我”
夏文博想一想,慢慢的说:“因为我是个男人,在听到一个女人受到侮辱的时候,我必须挺身而出,其实,也没有什么原因吧,今天遇到的是你,换做别人,我一样会那样去做”
“谢谢,你,你不会笑话我吧”柳儿有些担心的说。
夏文博哈哈一笑:“我凭什么笑话你严格来说,你比我勇敢的多,你敢扇他一个嘴巴,我就不敢,我甚至还要装着说是找人,应该是你笑话我,笑话我的懦弱和胆怯才对”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没有你,我今天不定会怎么样呢”
夏文博见柳儿有些着急的涨红了脸,就不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了,说:“好了,好了,我们忘记这件事情,先坐下来,讨论一下这个酒的事情,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酒”
柳儿小脸红红,一笑说:“昨天你们喝酒的时候,我听你和别人说的,我记住了这几瓶酒算是我送你的,好吗不要让我心里过意不去”
夏文博发现,这个女人在今天正慢慢的改变着自己的看法,她不仅会羞涩,会胆怯,还很真诚。
“那行吧,我反正也说不过你,不过仅此一次”
“好啊,好啊,对了,这些熟肉还是热的,要不你就着喝点,我知道你们乡上的伙食差的很,你刚来,肯定吃不惯。”
“呵呵呵,这你都知道,不瞒你说,今天在伙食上吃了一天,哎,那菜做的,比猪食还难吃”
柳儿抿嘴一笑。
“你笑什么,我说的真的”
柳儿还在笑,不过眼中露出了小女孩一般的调皮表情:“那样比喻,好像你吃过猪食一样。”
“啊哈哈哈,是,是,比喻不当,比喻不当”
柳儿低着头开始从袋子里往外掏肉了,夏文博一看,再也不想客套和推辞了,尼玛,那可是香喷喷,红艳艳的卤水猪蹄髈,这玩意不要说自己好久没吃过,就算是天天吃,一看到它,自己还是忍不住会食指大动的。
他赶忙找来了两个一次性的茶杯,筷子只有一双,他洗洗手,准备直接用手了。
柳儿收拾好以后,看着眼前的杯子和筷子,忙说:“我刚吃过饭的,我”
“哎呀,谁没吃过饭啊,这不是饭,是肉,我总不能看到好吃的就把你赶走,那可有点不够意思,哪怕你少吃点,假装吃,这样我才能吃得心安理得对不对”
柳儿噗嗤一下笑了,她真没有见过,这人能如此坦白的说出他心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