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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4(1 / 2)

局激战正酣,窗外的雷鸣闪电、风雨交加,棋盘上二人也是短兵相接,激烈异常。

祝英台道:“这棋局太繁难了,子

是招招紧逼,毫不容情啊,子重兄前日容让了我一agt为从此以后与我再无对弈的机会了”

陈操之道:“岂敢相让,以英台兄的棋力,我哪敢放松半分,既为同窗,又居同郡,日后总有相见之日,又怎么会再无对弈的机会呢。”

祝英台问:“在华亭渡口,子重兄一再请我不要远送,为何后来一句也不提了,难道真要我一直送你回钱唐”

陈操之微笑道:“自然要送我回钱唐。”

“为何这般肯定”祝英台傲气上来了。

陈操之道:“因为你要顺路回上虞嘛。”

“啊”祝英台惊道:“你又如何知道了”

陈操之道:“哪有把婢仆全部带上为人送行地而且先前你的一个仆人对冉盛说过了,是回上虞,冉盛告诉了我。”

祝英台细长妩媚的眼睛盯着陈操之,问:“这么说子重兄是认为我并无诚意,是欺骗你了,根本就不是特意为你送行”

陈操之抬眼看着祝英台,微笑道:“何必在意,能与英台兄一路同行回乡,是大快事。”

祝英台闷闷不乐,又下了几手棋,因心绪不宁,很快就输了,收拾棋子时终于忍不住说道:“半月前英亭回会稽,不是,是回上虞,我本来是要与他一道回去地,但想着徐博士的焦氏易林尚未授完,就决定留下继续听讲,而且又知道子重兄是月底前要回去地,正好一路同行,事先未明言,只是觉得这样比较有趣而已前日子重兄离开吴郡南城驿亭之后,我便向徐博士辞行,半路上遇到徐邈和刘尚值,说你走的是华亭这条路,我便一路赶来,一直追到华亭渡口也未见你地踪影,问渡口at公,说并未见到有你这样的少年郎渡江,我就知你去了陆氏庄园,便在客栈住下再等你一夜,若你次日一早还不启程,那我就独自过江先行了”

陈操之道:“抱歉抱歉,我并不知道你也要回乡啊。”说罢,拱手道:“夜深了,我回房歇息,英台兄晚安。”

陈操之走后,祝英自在棋边坐了很久,高傲的性子让她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不满意,不明白为什么要向陈操之解释那么多,有必要吗心想:“陈操之去陆氏庄园是见花痴陆葳蕤吧,竟半句也不提,我又何必向他解释那么多”

思来想去,心绪难平,又命小婢去agt中取出一面精美铜镜,在油灯下揽镜自照,心道:“难道我容貌这么似男子吗不敷粉陈操之竟然不觉有异,这个陈操之就琴棋书画聪慧过人,其他的可真够迟钝的。

”看来看去,忽将髻上巾解下,又散开发髻,让一头青丝披散下来,再看镜中,宛然好女子了

祝英台轻叹一声,解衣上床,辗转难眠。

次日一早,雨还在下着,陈操之顾店家挽留,冒雨上路,对祝英台道:“这端午前的雨没完没了的,若要等到晴天朗日再上路,那端午节都得在路上过了。”

这雨紧一阵、慢一阵,竟然一日不停,未到傍晚,陈操之、祝英台一行便早早投宿,免得驾车的黄牛太劳累,牲口病倒了可不妙。

这日夜里祝英台并未请陈操之过去清谈或者手谈,陈操之自顾看书、习字。

四月二十六日天又放晴,这日赶了七十里路,到了盐官县,明日若天气晴好的话就能赶到余杭。

夜里,陈操之追思凝想,在写一卷冰雪文,冉盛也在一边笨拙地执着一支紫毫笔在写字,嘴里咕哝道:“没想到笔这么沉,沉得我使唤不动。”

来德道:“难不成比锄头还沉。”

冉盛道:“比锄头沉重十倍,我提笔写了一会就手都酸了”

祝英台在外叩门道:“子重兄”

陈操之道:“英台兄请进。”

冉盛便去开门,祝英自一人进来,跪坐到几案前,看了看,问道:“子重兄写的什么,可肯让我一观”

陈操之便将一叠纸递与祝英台,说道:“闲来无事,追忆父祖及先贤往事,以及平日道听途说,仿前汉刘向世说写一些笔记体小短章,待写成后,取名一卷冰雪文。”

祝英台看了两则,喜道:“妙文,容我抄录一份。”略坐一会,便带着这一叠书稿回房抄录去了。

五、女态

月二十七日过了余杭,二十八日午前到达钱唐,陈操台兄,我要去城中拜见先父的旧交,我送你至南门折柳亭,我们就此别过”

祝英台依旧敷了粉,细长眼眸斜睨着陈操之,说道:“子重兄,你我同窗挚友,既至钱唐如何不邀我去陈家坞小坐,这是不是有些失礼”

陈操之额角微汗:“英台兄要去敝乡陈家坞”

祝英台道:“沗为同窗,途经钱唐岂有不去拜见子重兄母亲的道理”

祝英台这么说,陈操之哪里还能婉拒,致歉道:“是我失礼了,不过我先要拜见先父旧交、上月定品时到了吴郡的那位冯县相,还要去见我孀嫂,就是丁春秋的堂姐。”

祝英台道:“左右无事,我与子重兄一道去,丁春秋也与我是同窗学友嘛。”

陈操之虽然有点无奈,但未尝没有一丝欢喜,离别总是让人惆怅,作为朋友,祝英台绝对是益友,与其交往,感觉会变得更聪明,无论书里的知识还是书外的世故,祝英台都极有见地,少有人云亦云的时候,这是陈操之非常欣赏的,有知己之感。

祝英台跟随陈操之去钱唐城西拜见冯梦熊,冯梦熊本月初回到钱唐的,此时见到陈操之,很是高兴,说起当日中正百般刁难之事,冯梦熊道:“若非操之大才,那真要折在陈流这等小人手上了。”

陈操之道:“多亏冯叔父仗义执言”

冯梦熊摆手道:“份内之事,固所当言。”

陈操之问起陈流下落。冯梦熊道:“此事我不甚知晓。陈流应该不敢回钱唐吧。你四伯父已把他告上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