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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而回,只抓了这几个人,走向贺氏示威吧,谅陈操之有何能力全面搜检贺氏庄园”

陆俶放下车帘,待陈操之一行过去后才继续向贺氏庄园前进,事情究竟如何到了庄园一问便知,没想到还没出半里,就遇到贺隋、贺铸叔侄,二人都是面色如土、气急败坏的样子,一问才知道陈操之把贺氏庄园管理户籍簿册的三个管事、典计抓走了。

贺隋焦急道:“陆郡承定要设法代我贺氏挽回啊,那陈操之莫非得了桓温之密令,要拿我贺再立威”

陆俶暗恼贺氏叔侄临事百无一用,竟被陈操之把关键的管事和典计抓走了,恨恨道:“这都是我江东士族不能同心协力之故,虞氏、魏氏向陈操之屈服,所以陈操之才敢如此严厉地对件贺氏。”

这时,忽见一名贺氏管事带着两个风尘仆仆的庄客匆匆赶到。贺铸一看,这两名庄客是他派去钱唐打探审理陈氏占田案消息的,忙问有何消息一名庄客道:“治中从事温济已从扬州出发,将会同吴郡主薄、法曹来钱唐审理陈氏占田案,估计本月底、下月初会到达钱唐。

贺铸挥手让那三人退下,对陆俶道:“子善兄,陈氏占田案尚未开审,我贺氏藏匿隐户案却要先发了,这可如何是好陈操之要拖我贺氏一起遭殃啊。”

陆俶在道旁垂杨下踱步,思谋对策,此事太仓促,已等不及向父亲陆始通报后再作决定了,必须要立即决断,陆俶不能看着贺氏在这次土断中被治罪,因为贺氏在土断中的所作所为都与他陆氏有关,走出自陆氏父子唆使的,必须力保贺氏不获罪,否则陆氏难辞其咎。

陆俶来回踱步半晌,又与贺隋、贺铸叔侄密议了一会,三人便一道往郡城而来,得知那三名贺氏管事和典计并未关押在待罪监牢,而是被带往郡驿,现在的会稽郡驿成了陈操之和祝英台的官衙了。

贺铸皱眉道:“那陈操之定已提审我贺氏典计,要取口供。”

陆俶道:“取不取口供都无关紧要,这回是我们大意了,没想到陈操之竟敢下此狠手,他是认为贺氏在会稽孤立无援了啊,道方。你去吧

陆俶与贺隋去见戴述,戴述按原先与陈操之、祝英台议定的,把事情都推到陈、祝两位土断使头上,请陆俶、贺隋去向陈操之分说。

那贺铸带了几个仆从径来郡驿见陈操之,郡驿执役去通报,很快就出来说请贺舍人去相见。

贺铸原还有些担心陈操之拒而不见,这平子心定了一些,整了整衣冠,昂首挺胸入内。

陈操之与谢道韫立在厅廊下朝贺铸拱手,礼数不缺,从容冷淡,请贺铸到厅中坐定,侍者献茶。

贺铸也没心情说废话,道:“陈左监,在下有一些要紧事想单独与陈左监说 说着,看了谢道韫一眼。

陈操之道:“贺舍人若说的是公事,祝副使正该与闻,若说的是私事,英台兄与你我都是同学,但说无妨

贺铸轻“哼”一声,便道:“在下此来,是为了与陈左监言和,若陈左监释放我贺氏三名管事,我贺氏会再交出四百隐户 ”说到这里,目视陈操之,见陈操之不动声色,又道:“我贺氏还可以帮助钱唐陈氏渡过一个难关

谢道韫心里冷笑:“贺氏果然以陈氏占田案来要挟子重,还说要帮钱唐陈氏渡过难关,真是好笑

陈操之墨眉一挑,“哦”了一声道:“不知我陈氏有何难关”

贺铸见陈操之依旧一副淡然的样子,实在气恼,心想:“你陈氏大祸临头却不自知,还要我提点你,这本来应该是你陈操之来求我的,现:, “据我所知,扬州治中从事温济与吴郡辛缘、法曹诸八静系钱唐,温治中此来与汝陈氏有关,当然,也许是有益于汝陈氏的好事。”

贺铸还想吊吊陈操之的胃口,想让陈操之出口相询,不料陈操之点,头道:“我陈氏宽厚仁义,颇多造福乡挥之举,温治中来钱唐莫非是考察我陈氏善举,将予表彰乎”

贺铸气极反笑,冷笑声不绝,终于道:“钱唐陈氏枉法犯禁,民愤极大,温治中下钱唐就是来查此事的,你若不信,可派人去钱唐问县令冯梦熊,有否接到文书”

陈操之点头道:“多谢提醒,我会遣人回去询问的。”

贺铸见陈操之又默然无言,实在气恼,陈操之不知好歹,偏偏他又不能拂袖而去,只好又道:“陈左监,我贺氏可为汝陈氏化解此事,江左士族,相安无事才好。

陈操之脸现讥讽之色,贺氏意欲构陷他,现在又以此来要挟,着实卑鄙,冷冷道:“是非自有公断,若我陈氏果然违法犯律,那就任温治中处置。”

贺铸愕然,随即愤怒至极,负气而起,大声道:“好,我到要看看你陈操之能奈我何,钱唐陈氏与我山阴贺氏哪家先垮”大步而出。

谢道韫道:“子重今日似乎有些冒躁,何必与此等人斗气”

陈操之一笑,点头道:“英台兄说得是,不过贺氏典计既不能释放,我与贺氏就是势成水火,我也不想与贺铸多费口舌。”

那贺铸出了郡驿,怒冲冲来到漓溪畔陆俶寓所,陆俶和贺隋都在等他消息,听他说了与陈操之会谈之事,陆俶、贺隋都面色阴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