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的花枝招展的班队并未跟来,便问:“殿下要领我去哪里”
慕容冲头也不回地道:“陈洗马莫要惊惧,这嵯峨让并无野兽,我母后来此礼佛,更是禁卫森严,不会有危险的。”
陈操之笑道:“我不是怕危险,是问去哪里”
慕容冲道:“就到了,你看。就在那边,山涧的源头,从这里放灯,可以一直流到山下,流入漳水。”
陈操之抬眼看时,见竹林掩映,有三间精舍,有灯光透出,在这静夜山间显得尤为幽静可喜。
慕容冲停下脚步,将手里的绿灯笼递给陈操之,说道:“陈洗马先到精舍前等我,我方便一下。”
陈操之“哦”的一声,心道:“小孩屎尿多。”便提了灯笼先行,那两名内侍自然在一边等着。
陈操之来到竹舍精舍外,还没站定,忽见中门大开,有个少女的声音娇嗔道:“凤凰,怎么这时才来,等得我好不耐烦”
陈操之愕然,还没回过神来,忽见一蓬的细碎轻柔的物事直洒到他脸上,缤纷而落,香气扑鼻,却原来是一团揉碎的花瓣,随即听到那少女“啊”的一声惊呼,显然发现眼前的并非是凤凰儿慕容冲。
陈操之曲指将眉间沾着的一片细碎花瓣弹落,手中绿灯笼抬高一照,见立在竹林精舍前的少女一袭白衣,美丽至极,轻纱一般月光亦难掩其丽色,只是那双眸子让陈操之错愕:这少女似乎是个盲人,可惜
但下一玄,陈操之就知道自己看错了。那少女眼眸一动,映着灯笼光的虹膜瞳仁幽蓝深邃,这眸光,让人惊艳,却原来这少女眼睛的虹膜既非黑色也非慕容冲那样的蓝色,而是一种浅碧色,色彩较淡,乍看之下好似盲人的眼睛,但眸子一转,则神光离合,简直让人着迷。
这少女的头发是黑色的。并未梳髻,垂慧披肩,绰约如仙。
陈操之明白这少女是谁了,不是清河公主慕容钦忱谁又有这样的混血美色,鲜卑女子实在是成熟得早,十二岁的慕容钦忱就已经长成了
这时,精舍内又出来好几个侍女,一个个惊诧地看着陈操之。
陈操之退后一步,将手中灯笼放低,略一躬身道:“在下应中山王殿下之邀前来,打扰莫怪。”说罢,转身便回,却听身后那少女娇稚的声音道:“陈洗马,谢谢你画的天女木兰,我很喜欢,我是慕容钦忱,慕容冲的姐姐,那日败猎我就见过你。”
这鲜卑公主较汉人女子是要胆壮得多。既自报姓名,陈操之当然不能甩手就走,只好停下脚步。转身施礼道:“江左陈操之,见过清河公主殿下。”
清河公主慕容钦忱眸光流转,半是好奇、半是羞涩,问道:“陈洗马独自一人来吗”
陈操之回头看,慕容冲和两个内侍踪影不见,往日寸步不离的冉盛也没看到,却与这鲜卑公主面对面,这情形实在有些尴尬,说道:“失礼了,在下寻中山王去。”
不料清洱公主说道:“陈洗马就在这里等着,凤凰就要来的,凤凰与我约好在这里放灯。”
陈操之略一踌躇,婉言道:“在下不知公主殿下在此,不然岂会来打扰,这便告辞。”转身顺坡而下,还没走两步,就见慕容冲从竹林里钻了出来,叫道:“哎呀,不妙,母后来了。”
冉盛这时大踏步赶来,站在陈操之身边,陈操之眉头微皱,没有注意到冉盛神情有异。
慕容冲跑过来道:“陈洗马。这可怎么好,若让我母后看到你和我姐姐在此私会,是不是要发怒”
“凤凰,胡说些什么”清河公主嗔道,雪白的瓜子脸瞬间绯红。
陈操之心知遭了慕容冲的恶作剧,此番北来,一直是他算计别人,没想到今夜却被这童子算计了,这真是小鬼难防啊,这时若觅地躲避岂不是更显心虚,好似做了那逾东墙而搂其处子的亏心事,但就这样站在这里,麻烦恐怕也不会
总算赶在了十二点前,这章不知写得怎么样,这样写行不行,会不会有些突兀,请书友们多批评、多鼓励,还有,从飞号起,月票一张顶俩,有票票的书友赏小道两张吧,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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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假谲四十四、一钱不值娇公主
二习皇太后可足浑氏由激岗寺长老丛法雅陪同。来到嵯吼泉边。随行的除内侍、宫女外,还有皇太后的弟弟,爵封豫章公、官任尚书仆射的可足浑翼,可足浑翼之女小可足浑氏已与皇帝慕容障成婚,年底将被册封为皇后。
这天落泉相传是百年前某夜突然涌出在嵯峨山半山腰上,潺缓成山涧,遂成嵯峨山一景,佛图澄建寺于此,常在天落泉边濯足,据云可消灾释厄,而每年七月十五龙岗寺盂兰盆会的引魂灯,都是从天落泉流到山下,那么亡魂的一切罪孽即得解脱一
皇太后可足浑氏去年初从龙城迁到郜城。听闻龙岗寺的神异和佛图澄的传说,当年便来寺中参加了盂兰盆会,为超渡先皇放灯,今年盂兰盆会自然也要来,却未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晋使陈操之,不免诧异。
陈操之从容施礼道:“外臣陈操之拜见燕国太后,外臣应中山王殿下之邀来此。未想冒犯了太后鸾驾,还请恕罪
长老堑法雅也为陈操之开脱,这原本也不算什么,此时回避也不迟。不料那慕容冲在他母后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这金发碧眼、美艳非凡的燕国太后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看陈操之。又看看女儿慕容钦忱。完全就是撞见女儿与情郎私后的那种尴尬、羞怒、惊奇的神情一
清河公主慕容钦忱原本心底坦荡,但方才被弟弟慕容冲说她与陈操之在此私会,又羞又恼,脸上红晕未散。又被母后这么盯着看。脸又红了,走过去向母后施了一礼,瞪着慕容冲道:“凤凰,你对母后胡说些什么。看我不打你”。
慕容冲左右一看。他的班队不在,这个姐姐可是很凶的。赶紧退后一步,对可足浑氏道:“母后。你看姐姐都恼羞成怒了。
说这话时慕容冲还展开童真无邪的笑脸。把个清河公主气得白牙紧咬,真想上去揪住他的金色小辫子,让他原地转两个圈。
陈操之从未遭遇过这样尴尬的场面,显然,慕容冲对他并无恶意。也许只是顽皮孩童喜欢戏徒人吧,只是燕太后可足浑氏未发话询问,他也不好急着自辩,不然岂不是显然心虚